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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巴望著她,輕殊沉默了半晌,只好點頭:“好吧……我試試,你把問題……”
“我早準備好了!”她一答應,郁瓷就喜悅地笑出了聲,咻得從懷里抽出一本書到她眼前:“喏,全寫里頭了!”
滿滿一本的問題,輕殊瞬間瞪大了眼,吃驚脫口:“這么多?!”
她一把拿過眼前的書,囫圇翻了一遍,眼中震驚愈來愈盛,這些問題簡直可以用琳瑯滿目和毫無底線來形容了,上至情感八卦,下至吃穿用度,比如“帝君喜歡女兒還是兒子?”,“帝君欲何時娶妻?”,“帝君有意納妾否?”,“帝君喜歡何種打扮的女子?”諸如此類。
甚至還有一些不可描述的問題,比如……
“被帝君抱在懷里是什么感覺?”
“醒來第一眼就是帝君俊美絕倫的臉是什么感覺?”
“被帝君吻到窒息是什么感覺?”
……
輕殊不忍直視,啪地一聲合上:“你一個姑娘家,怎么能想出這么多亂七八糟的問題!”
郁瓷無辜眨了眨眼睛:“這是我做了調查后總結出來的,都是她們想知道的問題。”
“……”
輕殊欲言又止,臉上盡是不能接受的神情,郁瓷立馬將她手上的書推進她懷里:“你剛剛可是已經答應我了,不能反悔啊!就這樣,我先回天宮了,過兩天再來找你!輕殊,我相信你!”說完直接溜了。
“郁瓷!”輕殊呆滯在原地,她溜得還真是快。
輕殊看了眼懷里的這本,撫額仰天一嘆,下次一定要吸取教訓,不管何時何事,都不能答應得太早!
棲川蒼山,試劍峰頂,斷崖之畔,有兩人相對弈棋。
夜涼如水,月影輕晃,流云將夜幕映做淡紫。
江無妄眉間輕皺,片刻,他落下一黑子,扶淵神情淡然,白子隨即步步緊逼。
幾步后,黑子已盡數被白子掌控,江無妄往日不茍言笑的嘴角掛上了一絲弧度,認輸:“出其不意,攻城掠地,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棋藝精湛!”
扶淵淡笑:“勝可知,而不可為。”
江無妄笑著搖搖頭,心有不甘,收了盤上棋子:“再來。”
扶淵依舊淡然淺笑,收棋的功夫,聽江無妄感慨道:“難得你來我這,還真是許久未和你下棋了,我看能和你棋逢對手的,怕是只有三……”突然他沒有再說話。
扶淵執棋的手指微不可見地一頓,兩人都靜了靜。
很快,扶淵神色如常,“從前我們四人便是在此處比劍對弈,飲酒作樂,這一晃,就是九萬年,往事還真是半點都不由人。”
這是九萬年以來,他第一次主動提及那段過去。
他無心的脫口而出,江無妄沒想到扶淵會接著說起。其實他一直盼著扶淵能看開,但真當回想起過去,連他自己也不免心間一緊。
泠泠劍孤鳴,悠悠人聚散。
孤劍尚且難鳴,人又何嘗易聚。那段往事對扶淵來說,怎可能就這般如煙過。
良久,江無妄才沉沉嘆了口氣,他今日專程來試劍宮,顯然不是來和自己下棋這么簡單。
“我可沒為難你那寶貝徒弟。”
扶淵輕輕一笑:“我還沒提,你這是要不打自招了?”
江無妄無奈嘆笑:“我以為你此番是興師問罪來了。”
白輕殊在虛境險些粉身碎骨,又在他的幻境里遇上不知何處來的黑霧突襲受傷,這些事扶淵不可能不知道。
“無妄,”扶淵漠然半晌,才淡淡啟唇:“我自有打算,你莫再插手。”
江無妄英眉輕皺,他自然知曉扶淵的意思,他設幻境就是要讓白輕殊知道一切,想斷了扶淵心里那念頭。斯人已逝,江無妄不愿再看他自責下去,他知道,只要牽扯到白隱和青女,縱然只有半分可能,扶淵都會傾盡一切去嘗試。
“罷了……”江無妄無奈一嘆:“你要做什么,我不攔著,只是扶淵,這事我也不能袖手旁觀,別一個人擔著。”
扶淵深深看他一眼,復又垂眸擺弄棋子,深邃鳳眸似在沉思,沒再多言此事。
氣氛有些沉重,江無妄便有意調侃了句:“你的小徒弟,倒是挺護著你的。”
扶淵抬眸:“何出此言?”
他三言兩語,將那日在幻境中的噬人窟里,墨久陵說他黔驢技窮,被輕殊怒斥的事說給他聽。
腦海里浮現出那張為了他義憤填膺的小臉,扶淵不自覺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胡說!我師父,是天底下最好的師父!”
還有那回她明眸嫣笑:“在徒兒心里,師父天下第一好!”
扶淵薄唇淡勾,終于忍不住泛出了笑來。
蒼山夜幕下,他嘴角笑意猶在,眼底卻深邃了幾分。
“不過,我徒兒似乎被不少人盯上了。”
第18章
聽他這么一說,江無妄斂眸沉默一瞬,道:“其他倒無關緊要,你揮揮手的事,不過那日在幻境傷你徒弟的黑霧,不簡單。”
扶淵眉心忽得一緊,側身掩唇低咳了幾聲。
江無妄發覺他的異樣,暗色一愣:“怎么了?”
他臉色似有些差,顯然是在強忍著苦痛。
扶淵微緩,若無其事地一笑:“無事。”
相識千萬年,知他者莫若江無妄,他不愿說,定是與那白輕殊有關,江無妄看著他,沉聲道:“你不說我也猜得到,是那日強行入境,受了太虛印結界的反噬,可對?”
扶淵沒有說話,低頭緩緩把玩著手中的翡玉白子。
“你又何必……”江無妄緘口,只當他心愧白隱,才對白輕殊如此這般,他嘆息一聲:“知道你修為出乎其神,但這不比尋常內傷,既然來了,就在我這多休養幾日吧,試劍宮的鴻蒙之氣可調太虛印的反噬。”
他眸底分明是低沉的倦意,嘴角卻牽起一抹笑:“不了,我改日再來。”說罷扶淵拂袖起身離去,江無妄望見他豐神綽姿的背影之下隱有疲憊,無奈搖了搖頭。
酆都鬼城,是永無止盡的黑夜,和半隱半暗的幽火。
沒有晝夜之分,輕殊也就不記得扶淵出去多久了,只知道他很久沒有回來,也許幾個時辰,也許已有一日。
少了他,好像整個宮殿就空蕩蕩了。
等到連在外稀疏游蕩的幽火也暗了,就表示入夜了。
輕殊不曾有睡意,冥界陰冷漆黑,于是她提了盞宮燈,坐在宮門口的門檻上,托腮望著的遠處,黑燈瞎火,分明什么也看不清。
不知坐了多久,她開始眼皮打顫,昏昏欲睡,就這么坐著托腮緩緩合上了眼。
睡了很久,再睜開時,入眼就是扶淵沉靜的睡顏,寢宮的床上,他朝右側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