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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意他們快走。
輕殊深吸一口氣,摸了摸化成玉墜掛于她腰間的青鸞,跟著人流往光處走去。
“輕殊。”琳瑯叫住了她。
連姑娘都省了,不知道的以為她們有多熟。輕殊回過身,輕顰淺笑:“琳瑯仙子。”
琳瑯柔雅走近,看向輕殊的眸子似有一抹深邃,面紗下似是含笑:“你我共組,不如同行?”
輕殊眉梢一動,沒想到琳瑯也是蓮花浮印,她忽然覺得自己的運氣差到了極致,十種花印,千百人,都能和她分到一塊兒,真當是冤家易聚頭。
此時拒絕顯得太過針對,輕殊只好略一虛笑,作為回答。
“我怎么這么倒霉跟你一組!”
輕殊秀眉一挑,是誰,喊出了她的心聲?
這時,不遠處的聲音又響起,輕殊回眸看了一眼,只見郁瓷甚沒好氣地對著一鵝黃衣衫的女子哼道:“你那些叵測的小心思,別被我抓到了,不然就等著受罰吧!”
黎玥娥眉微斂,被她突然的蓄意挑釁怔愣了一瞬,隨即不屑嘁聲,獨自抬步朝幻境中而去,留下一抹鵝黃色曼妙的姿影,不再理會身后郁瓷厭惡的神情。
無所謂,覺得她非善類的,不多她一個。
郁瓷還想逞口舌,被言燼扯?。骸坝舸上芍?,走吧?!?/p>
郁瓷一見言燼,立馬換了笑顏:“言將軍要帶我一起走嗎?好呀好呀!”
“……”明明是她昨日死纏爛打折磨得他沒法子,只好答應今日和她一起,怎么現在就變成了他要帶著她了?
“走吧!”郁瓷柔若無骨的小手忽然拉上他的,笑盈盈牽著他走向幻境。
言燼面目一僵,被她牽著的右手不敢動彈,喉結一滾,抿了抿唇:“哦……”
太虛之境三日,不過天宮一瞬,境外眾仙并未散開。
月已西沉,夜卻更深。
輕殊緩緩走在密林之中,腳輕踩在落葉之上,發出“嚓嚓”的聲音。
方才剛踏入幻境,入眼盡是金光,茫茫刺目金光遮天蔽日,撲面席卷,甚是灼眼,她不由得閉上,過了好久,才覺光芒退去。
再睜眼時,便是在這子夜密林之中,周身空無一人,就連一同入境的琳瑯也不知何處。
輕殊在林中走了一段,心中并無恐慌。師父說了,虛空之境皆為虛,臨危不懼便好。
輕殊依舊信步游蕩在林間,此刻,她已近林的盡頭,抬頭便可看見高聳入云的山峰。
峰如劍,像是上古之神以劍削成。
輕殊仰起頭,看著云霧間巍然聳立劍峰,還有峰身后綿延的山脈,她忽覺世人是如此渺小,這塵世,豈非已被天地看得透透徹徹?
她靜靜看著遠方,似要將這地方記住,刻在心里。
也許是虛空之境太過縹緲,心也變得柔腸百結了起來,總覺得有一天,她會回來,為著心中解不了的執念。
山林似蒙著一層薄霧,有雨絲緩緩降下,朦朧間,遠處似有兩個人影,一青一白,一女一男,不像是參加考核的考生。
輕殊頓下腳步,悄悄湊近。
滄易:我妖界子民最美,不接受反駁!
眾仙:嘔——
第13章
那青紗渺渺的女子懷中抱著個未醒的孩子,約摸五六歲的樣子,那孩兒此刻還沉沉睡著,似無心這塵世之事,不知是睡著了,還是已遠離了世相。
女子隱隱綽綽,似是在哭泣:“離相……孩兒……”
白色身影長嘆一聲,牽動了懶懶垂在他身上的月白衣袍,喃喃道:“非我不救他,我若救他,六界必又大亂?!?/p>
“六界與我何干?”女子哽咽著反問,泣不成聲:“我只要我的離相!”
輕殊覺得那月白袍男子的身影尤為熟悉,沉默半晌,才聽他嘆息道:“血神子奪魄,除非墮入修羅道,否則必會承受祭血之苦,他雖已作古,卻未嘗不是解脫。”
女子眉心驟緊,猛得抬頭,目光直直刺入他眼底:“解脫?他才這么小,何須解脫?即便墮入修羅道又如何,你怎就知道他一定會殘害六界?”淚水又自她的眼中奔流而出,淚滴濺在孩子的小臉之上。
“為什么不給他個機會,就定了他的生死!”
男子不忍再看,合了眼,悲愴道:“你若恨我,那便恨吧?!?/p>
那女子忽地凄慘一笑,定定看著懷中的孩子良久,才淡淡道:“三哥不在,你就是這么照看他的妻兒嗎?”
此話一出,男子身軀明顯一震。
看不清女子做了什么,只見青紗略一飛揚,女子緩緩倒地,連并懷中已無聲息的孩子。
男子驀地失聲驚呼:“青女!”
輕殊瞪大眼睛,驀地捂住呼之欲出的嘴。
朦朦朧朧,看不清虛實,但男子轉身的那一剎,她看得清楚。扶淵的臉,她絕無可能認錯。
輕殊還兀自震驚中,起身眨眼的功夫,眼前卻再不見那兩人的身影。
仿佛剛才只是一場鏡花水月,從未發生過。
夜濃如墨,虛虛實實已叫她已分不清。
不……師父在太虛境外,怎么會出現在此處呢?輕殊追出去幾步,張望了一番,四處早已無動靜。
忽地一個黑影自她身側一閃而過。
什么人?那道黑影雖不見蹤跡,但猶在附近。
輕殊故作鎮定出聲:“既然來了,何不現身一見?”仍舊沉寂,并未有人回應。
“呵……”此處異樣非常,輕殊剛欲離開,耳后突然傳來一聲男人的輕笑,她還沒來得及反應,腰肢就被一雙手從后方摟住,那人深沉低啞的嗓音落下她耳邊:“你是在找我么?”
慌忙下輕殊下意識伸手去推他,拼命掙扎想要擺脫他的禁錮,誰知男人力氣甚大,任她如何也掙脫不開。
“你……放開我!”
男人絲毫沒有憐香惜玉,手上的力道反倒將腰肢更收緊了幾分,猶自打量著她,“原來還只是個靈仙,修為也不過百年,難怪剛進來就被幻境迷了心神。”
輕殊放棄掙扎,聞言一頓,不由問道:“什么幻境?”
“入了幻境還不自知?”男人笑意深長,故意湊到她耳邊:“若不是我將幻境打破,你現在還傻傻陷在回憶里呢,小靈仙?!?/p>
“你是說……剛才是幻境?”輕殊愣愣開口。
男人嘴角掛著顯而易見的嘲諷:“自己的過去都忘了?”
輕殊這才想起,要走出這里,須看破一件過去之事,難道方才那畫面,就是她過去念念不忘的事?可什么血神子,什么青女,她從未見過聽過,怎么可能是她的過去,但她又真真實實看到了師父……
男人高出輕殊不少,低頭便能瞥見她腰處的玉笛。
“哦,蓮花金印,”男人見她猶自怔愣,一言不發,當她被嚇傻了,忽然起了玩心,在輕殊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