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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
是了。
這種呼聲,對男主實是不利的。
而這時,隨著內侍尖利的嗓音響起,盛裝過后的高怡也入場了。高怡一到,莊氏就和熟人打了招呼,讓自己的婢女親自將高怡帶過去,同她坐在一處。
兩人親密無間,旁人看了,難免會多想。
人群里,也有人議論:
“高氏的族人聽說進宮面圣了,你說,她會嫁給哪位皇子?”
“還用說么,她肯定要嫁燁王。”
尚云霓出言譏諷道:“她還真是想當皇家兒媳想瘋了。”
這時,高怡瞅見了姜黎,她笑著道:“夫人,阿怡看見了故人,想去說兩句話,去去就來。”
莊氏也看了眼姜黎,她微笑:“去吧。”
“是。”
高怡抬著下巴,走到姜黎身邊。她見尚云霓也在,便輕輕笑道:“尚姑娘也在,聽聞你近日剛與李家大公子訂了婚,阿怡要恭喜你了。”
“呵,誰知你是不是真心的。”尚云霓并不想理她。
高怡并不介意,她的目光轉向姜黎,笑盈盈道:“阿黎,我叔父已經(jīng)進宮了。”
說完,她得意的笑了笑。
便在這時,一隊宮里的侍衛(wèi)從外面涌進來。為首的內侍官四下看了看,朗聲問:“高氏高怡何在?”
高怡眼神一亮。
她都來不及向姜黎炫耀,就轉身,朝著宣旨的內侍官走去。
人群自動退出一條道,高怡姿態(tài)端莊,面帶微笑的快步走去,在內侍官跟前站定。
內侍官看她兩眼,問:“你是高怡?”
高怡屈了屈膝:“回公公,正是。”
“接旨吧!”
當下,高怡跪地,激動的臉也紅了。
今天早上,她還與叔父說,她非燁王不嫁。叔父前腳入宮,后腳宮里就有旨意傳出來。一想到某種結果,高怡就激動的一顆心撲通撲通直跳,臉上的笑意也越來越濃。
“……江東高氏之嫡女高怡德行溫恭,品貌出眾,今賜婚戶部尚書之子劉正源為妻,擇良日完婚。欽此。”
圣旨宣讀完畢,在場一片靜溺。
而高怡筆挺的背脊一倒,竟然直接暈厥了過去。
“姑娘!”
“姑娘醒醒!”
宣旨的內侍官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他尖著嗓子道:“來人,快去取一桶水,將她潑醒!”
不多時,就有小太監(jiān)提著一桶涼水過來,在內侍官的吩咐下朝暈倒在地的高怡潑去。
“……”
一桶水潑下去,沒過多久,高怡清醒了過來。
她的眼神空洞,直勾勾的盯著前方,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內侍官不耐道:“高氏,還不接旨?”
婢女用干凈衣裳包裹住她的身子,哭著勸慰道:“姑娘,接旨吧。”
高怡的眼珠動了動,視線也有了焦點,落到那道圣旨上。她的眼睛里終于有了情緒,那是一片死灰般的絕望。
“高氏,為何抗旨?”內侍官怒道。
高怡回過神來,她匆匆抬手,擦掉臉上的水,忙跪好,面無表情的伸手,道:“高怡接旨。”
那聲音,真是死水無波一般!
“哼。”
內侍官冷哼一聲。
宣完了旨,皇宮里的一行人就走了。
莊氏臉色變了變,皇帝給高怡賜婚的事她為何提前不知情?她給婢女使了個臉色,不多時,婢女就取來了干凈的斗篷給高怡披上。
高怡還未回過神來,只懷中抱著圣旨,人也呆呆的,靠近了就能聽見她在喃喃:“為什么......我恨啊,我恨.......”
莊氏搖搖頭,心說高怡算是廢了。
原指望她嫁不了燁王,也能嫁其他的皇子,如今卻要嫁給個臣子。
高怡被婢女帶著上了高氏的馬車,匆匆離了宴會。
這場親眼目睹的賜婚此刻成了在場權貴們八卦的主要目標,誰也想不到前一刻,姿態(tài)高傲的高怡還是南國夫人的座上賓,甚至還有可能成為某個皇子的王妃,然而圣旨一下,她就要嫁給大臣之子!
這兩者的地位實在天差地別,這般大的落差,也難怪高怡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兒了。
“劉正源是個端正君子,陛下的賜婚,也不虧待她了。”
人群里的議論聲也傳到了姜黎這邊,她垂眸,想到:這就是他要自己看的?
她還正想著,忽然對面的湖泊上傳來一聲尖叫。
那聲音太過熟悉,正是出自南國夫人莊氏!
原來,莊氏突感疲憊,正欲去后殿休息片刻,途徑湖邊時,一側的灌木叢里,徒然跳出個人來,拿著刀就刺向莊氏的腹部,嘴里還念叨著:“賤人,去死吧!去死吧……”
事發(fā)突然,當護衛(wèi)繳了歹徒的匕首,將之按到在地時,莊氏已經(jīng)捂著腹部,失血過多暈厥了過去。這時,婢女在慌亂中喊著:“傳御醫(yī)!傳御醫(yī)!”
莊氏失血過多,此刻,應先止血再挪動。可伺候她的婢女不懂醫(yī)術,竟直接將她抬回了殿內。是以,等到御醫(yī)趕來時,莊氏卻因失血過多,根本救也救不回來。
席間眾人一片唏噓。
其實,當中也有擅醫(yī)術者,只怪這莊氏平日仗著陛下寵愛,橫行慣了,仇人遍地,所以在莊氏遇難時,并無人站出來去救她。
姜黎恍惚中,聽人道:
“這歹徒興許是趁著人多混進來的,他說的那些話,似乎是與莊氏有仇怨!”
她驀的抬頭,看向對面岸邊大片血跡。
定了定神,姜黎轉身,跟著賓客們在護衛(wèi)有序的安排下,一一離去。
一日之內,發(fā)生了兩件大事。
整晚上,姜黎都在消化。
她猜測莊氏的死和宗闕有關,多半,他讓她去看的戲,就是莊氏之死。
到了晚間,宮里陛下大怒的消息已經(jīng)傳了出來。
姜黎也得了信,她望了眼窗外,心道:他不會有事吧?
翌日,早朝過后,在皇帝批閱奏折的書房里,燁王進去時還面帶微笑,不到半個時辰,再出來,前額就被茶盞給砸破了,血流了半臉。
皇帝大怒,罰他在殿前跪著!
消息傳來時,已是下午,數(shù)著時辰,從下早朝開始,宗闕已經(jīng)跪了快四個時辰!
姜黎得了信,她手中的書卷直直的掉落在地上。
聽見響動,闞老瞥了她一眼,遂讓傳話的人下去。她連忙低下頭,把書卷撿起來。
“去書架上把第二卷 拿來。”闞老冷不丁說了一句。
姜黎心不在焉的走到書架前。
她滿腦袋都在想他傷的重不重?老皇帝為何突然打他?
離開別苑后,姜黎就去了一品樓,讓掌柜的幫她打探消息。翌日,姜黎就得知,宗闕被罰,是因昨日在早朝之上,有人上了折子,懇請陛下立燁王為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