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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幫你買到了老澄泥蟋蟀罐,我這么圣母你忍心欺負我?”孔信堅決與他劃清界限,“同志,我跟你不熟!”“你才是同志!你全家都同志!”孔信甩手就要走人。王八賢一跺腳,怒指,“好啊,孔信,你偏向溫知君!他先天性心臟病??!你居然想把如花似玉的jiejie嫁給這樣的人,你良心大大的壞了!我要跟你一刀兩斷!”“很好,再見!”孔信干脆道,“再也不見!”說完,帶著羅子庚抬步走向停車場。羅子庚回頭用余光看被丟在旅館門口的王八賢,他肥碩的身軀逆光站在朝陽中,落寞地低下頭,連光線中都是nongnong的憂傷,忍不住問,“孔哥,這樣沒關系嗎?”孔信伸出三根指頭,“三……二……一!”“信乖乖~~~”背后一聲哀怨長嘯,王八賢扭著小蠻腰撲過來,“咱倆是尿尿和泥的交情……”孔信一把摟住他的小蠻腰,皮笑rou不笑,“小可愛,尿尿和泥的交情你還騙我玩兒?”“誰騙你了?誰?。空l?”王八賢大叫。“高古瓷!開門到代!柴窯?。。 ?/br>王八賢臉色倏地嚴肅起來,兩眼掃一圈周圍,摟著孔信將他往角落里帶,壓低聲音,“確實是柴窯,不過不是實物,是個消息,旁人出一百萬我都不會賣給他,孔信,我只告訴你。”孔信一臉的不相信,從小到大,他沒少挨這家伙的算計,小時候他騙自己偷家里的古玩換錢買彈珠,長大后他騙自己高價買垃圾,這家伙是個貨真價實的王八蛋,孔信若再上他的當,就活該自己專注被甩二十年!第7章一起斗蛐蛐“嘿,你別這么富有質疑精神啊,”王八賢提高聲音,“貨真價實的內(nèi)部消息。”孔信興致缺缺,“那你說說,什么內(nèi)部消息?”“汝州,朱文立,聽說過沒?”孔信:“那個研究汝官瓷的?”“對,”王八賢壓低聲音,“汝州市古將臺,有農(nóng)民翻地翻出碎瓷片,朱文立去實地考察了,有可能是柴窯的窯址?!?/br>孔信斜眼看他,“接著說。”王八賢用力地點一下頭,抬手虛掩著嘴,“據(jù)我可靠消息,這個古將臺,就是柴窯,絕對的!”孔信看他半天,面無表情,一言不發(fā)。王八賢瞪眼,“你不相信?”孔信抬手捏一把他rou呼呼的腮幫子,淡定道,“我不相信?!?/br>“臥槽!”王八賢怒了,“你……”孔信直接一拳頭堵住他的嘴,“你什么時候把柴窯的實物送到我手里,我什么時候才會相信你,明白?”說完,帶著羅子庚大搖大擺地走了。王八賢揉揉僵硬的面部肌rou,出離憤怒了,“你你你你非禮我?。?!孔信!孔大蘿卜!你就是個實心的大蘿卜!一個八兩重!神馬都不懂!不相信我,早晚有你后悔的一天!臥槽,居然染指本王的出水芙蓉面,你這流氓?。?!”孔信和羅子庚帶著老澄泥蟋蟀罐回到古今閣,孟昕正好做完一筆生意,回頭看到孔信拿出來的蟋蟀罐,一愣,“子玉罐?”“你再看看?!?/br>孟昕拿起蟋蟀罐,檢驗一番,眼中的光彩退下去,“是仿品,但是仿得真好,品相上挑不出毛病,就是缺了那么一絲神韻?!?/br>伙計為三人送上茶水,孔信懶懶地窩進貴妃榻,捏著小紫砂壺送到嘴邊,嘬一口,“對,形似神不似,這是民國初期著名仿家‘大關’的作品,現(xiàn)在很多人收藏的子玉罐其實都出自他之手?!?/br>“十年浩劫,好東西都沒了,現(xiàn)在連這樣出色的仿品都不多見,”孟昕無奈,抬眼看到羅子庚,“你的花盆出手了。”羅子庚一愣,眼中一絲復雜的神色閃過,這是他正兒八經(jīng)的第一筆生意,從此之后,就算兩只腳都邁進古玩行了,兩眼一閉,頭腦中仿佛還回放著父親從二十樓上一躍而下的樣子,剎那間,血rou模糊……“發(fā)什么呆!”一巴掌結結實實落在后背上,羅子庚一個激靈清醒過來,回頭,看到孔信捏著小紫砂壺從貴妃榻上站起來,晃悠到柜臺后,“小孟,我看看交易合同?!?/br>當年老佛爺用過的花盆,賣了九萬八,按照規(guī)矩,羅子庚付給古今閣十分之一的抽成,孟昕本想推辭,孔信笑瞇瞇道,“收著吧,這小子跟我偷學了不少本事,就算學費了?!?/br>羅子庚嘿嘿一笑,沒有再說什么。現(xiàn)在正是秋蟲兇猛的時候,送走羅子庚后,孔信和孟昕抄上家伙,直奔溫知君家去斗蟋蟀。溫知君正帶著眼鏡在火繪葫蘆,用燒紅的鐵針在葫蘆表皮上繪畫,這種細致的手藝孔信和孟昕都不擅長,只有常年臥病在家的溫知君有那閑功夫去鉆研,還鉆研得頗有些成就。見到他們來,溫知君從燈下抬起頭,臉上漾開個燦爛笑容,小虎牙露出來,“看我新繪的葫蘆怎么樣?”孟昕一笑,“好功夫?!?/br>瘦可一握的葫蘆上,密密地繪著蠅頭小楷: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密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是。“你又費這功夫干嘛?”孔信覺得不可思議,“看眼睛都累出血絲了,你再把自己折騰出毛病來,是誰受罪?。俊?/br>溫知君不耐煩,“行了行了,就你一天到晚地批評別人,我這是打算送給你奶奶的壽禮,她老人家老早就說想要繪個心經(jīng)的?!?/br>孔信不領情,“她就是隨口一說,自己都沒往心里記,就你還當個任務記著呢,信不信她現(xiàn)在早就忘了?!?/br>“別人也許忘了,也許假裝忘了,但我記著,一直記著,”溫知君看著他,認真地說,“我溫知君沒別的優(yōu)點,但我說到做到?!?/br>“你跟我姐還真是絕配,”孔信慢悠悠地笑道,“都有夠小心眼兒?!?/br>溫知君臉色一沉。“別啰嗦了,”孟昕給收拾了桌子上火繪的裝備,取出自己的蟋蟀罐,“咱們的正事兒呢?”斗蛐蛐這件事,三個人從穿開襠褲斗到快要娶媳婦,各自清楚對方什么水平,開局不過十分鐘,孔信毫無懸念被三振出局,他心浮氣躁,玩不轉這些小蟲兒,記事以來就沒斗贏過溫知君!退場后坐在凳子上看那兩人殺得你死我活,孔信突然覺得命運很有趣,仿佛上一次廝殺的時候他們還在尿尿和泥的年紀,興奮起來眉飛色舞大呼小叫,一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