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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那“沈mama”的性格又冒了出來:“裴醫(yī)生,你這身體可不行啊,以后和我一起鍛煉吧。”裴遇舟見這人生龍活虎地和自己說話,心里不由也松了一口氣,他沒理會沈崢的嘮叨,也沒有說“你沒事吧”這種廢話。他只是強迫何忠抬起了頭:“那種新型毒|品是不是‘他’給你的。”因為今早那個夢,裴遇舟整個人的狀態(tài)都不太對,此時他已經(jīng)顧不上會不會在沈崢面前暴露了,他只想知道關(guān)于“他”的消息。何忠笑得囂張:“你說呢?”“裴先生,Hunting好玩嗎?”他輕浮的目光落在沈崢身上,“這個警察的滋味兒怎么樣?”從何忠的臉上完全看不出他被抓和沒有成功報仇的沮喪,裴遇舟所能看出的只有得意。明晃晃的得意。裴遇舟的拳頭握了起來:“你最好不要試圖激怒我。”何忠立刻聽話地閉上了嘴巴,只是他的眼神依然像毒蛇一樣黏膩,令人作嘔。“走吧,”沈崢空出一只手拍了拍裴遇舟的肩膀,“其余的事我等你回警局和我交代。”但裴遇舟不僅沒有點頭,還一把推開了沈崢。他用的力氣不小,推得沈崢一個踉蹌。沈崢瞬間察覺出了不對勁兒,他猛地回頭,裴遇舟正站在他剛剛站在的位置上,搖搖晃晃地立不住身形。他側(cè)身對著沈崢,半截注射器正在他的后頸處耀武揚威,而那注射器的針頭早已深深地扎進了裴遇舟的皮rou之中。沈崢立刻認出那是什么——飛針,一種既能儲存藥液又能遠程發(fā)射的武器,一般偷獵者都會把它做成麻醉|槍的子彈。他向轉(zhuǎn)頭后方看去,果然看到了一個正在快速逃離的黑影。天旋地轉(zhuǎn),伴著緩緩流出的鮮血,裴遇舟的意識也慢慢模糊。他恍惚間聽到了一個聲音——那個仿若詛咒的聲音。那個讓他夜夜不能好眠的聲音。“你會讓所有人變得不幸。”“我保證。”第二十一章裴遇舟覺得自己很累,像走了很久很久的路,又像小時候被老頭逼著跑了幾十里,全身酸軟得讓他一動也不想動。但長久養(yǎng)成的習(xí)慣還是讓他在恢復(fù)意識的第一秒就睜開了眼。入目的是一片純潔的白色,鼻尖是消毒水熟悉而刺鼻的味道,裴遇舟恍惚間以為自己又回到了意大利的那間療養(yǎng)院。但是沈崢的聲音將他拉出了那種錯覺。“你醒了?”裴遇舟的眼前出現(xiàn)沈崢那張帥臉,只是那臉現(xiàn)在看著胡子拉碴的還十分憔悴,完全不像平時的沈大組長。于是他問道:“我這是睡了多久?”話一出口裴遇舟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小得像蚊子哼哼,也虧得沈崢聽力不錯才立刻回答道:“不久,就一天。”裴遇舟有點不信,一天的時間怎么能讓一個人憔悴成這樣。見到裴遇舟一臉懷疑的表情,沈崢都快被這人氣笑了,他拿出手機:“自己看,11月30號下午五點整,你要再多睡一會兒就把這個月睡過去了。”“那你為什么這么憔悴?”“這不是擔(dān)心我的救命恩人嘛,”沈崢轉(zhuǎn)過身去拿水杯和棉簽,“好了你先別說話,渴不渴?要不要喝點水?”聽到這話,裴遇舟不僅沒覺得妥帖,反而不知從哪生出了幾分力氣,一把按住了沈崢的手:“你有事瞞著我。”裴遇舟的聲音雖小,語氣卻很篤定。雖然裴遇舟用的勁兒不大,沈崢卻也不敢掙開,他對上裴遇舟的眼,笑得一如既往的陽光:“哪有?”“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沈哥我一向坦坦蕩蕩。”沈崢的眼睛干干凈凈,裴遇舟此刻頭疼還惡心,一時也沒精力去追究。于是他乖乖被沈崢喂了一點水——因為他剛剛醒過來,所以沈崢只是用棉簽給他潤了潤唇意思一下。但裴遇舟還是覺得自己的狀態(tài)因為這點水分好了很多:“案子怎么樣?何忠被抓了嗎?”“他身后涉及的違法交易你都查了嗎?”后一句話裴遇舟說得有些急,這讓他忍不住咳嗽了起來。“別急別急,”沈崢輕輕地拍了拍裴遇舟的背幫他順氣,“何忠的違法交易我在查,但毒殺案和分尸案現(xiàn)在還不能給他定罪。”因為他們沒有證據(jù)。監(jiān)控錄像只能作為佐證,注射器上沒有指紋,只要何忠死咬著不認罪,警方就不能將他定罪。就連作為人證的孫佳和周小杰,也因為年齡問題帶來了些麻煩,他們所說的證言并不能被當做單獨的證據(jù)。這就是何忠敢看似愚蠢地闖進網(wǎng)中的底氣:就算他被抓進了警局,警方也沒辦法給他定罪。也許是接二連三的成功給他帶來了巨大的勇氣,現(xiàn)在他的身上再也看不出什么懦弱的氣質(zhì)。有的只是瘋狂與囂張。裴遇舟追問道:“那他現(xiàn)在還在警局嗎?”“當然,畢竟故意傷害還有襲警的罪名他逃不掉,現(xiàn)在還在局里扣著呢。”此時的何忠已經(jīng)不再是那個不敢在人死前進行任何的發(fā)泄行為的何忠了,這從他直接用刀去砍何賢的表現(xiàn)中就可以看出來。如果將這樣的何忠放走,沈崢不敢想象對方到底會做出什么事情來。他將裴遇舟的手放回被子里:“放心,肯定不會讓他跑了的。”在這世界上,只要是犯罪,就一定會留下痕跡。沈崢一直這樣堅信著。“那我呢?”裴遇舟又問道,“那支注射器里到底是什么東西?”沈崢道:“就是濃度極高的麻藥,沒什么大的后遺癥。”“真是萬幸。”雖然沈崢的表情和語氣都很正常,但裴遇舟直覺上還是覺得不對勁兒,不過還沒等他那句“病歷給我”說出口,他的病房門便被敲響了。來的人是安歆瑤和小王,她倆一人拿花一人拎果籃,一看就是探病的標準配置。“這是全警局的慰問,”安歆瑤把果籃一放,“裴哥你可得都吃完啊。”她還是那副大大咧咧的活潑樣兒,但裴遇舟卻注意到她微紅的眼眶。剛剛哭過?裴遇舟心里隱約明白了什么,不過他沒有當場說出來,而是順著安歆瑤的話開玩笑道:“全警局的慰問就這么點?我太傷心了。”“有的吃就行了,”沈崢在一旁笑道,“那么挑。”小王將花插在床頭的花瓶里:“裴醫(yī)生你可得快點好起來,局里一堆迷妹迷弟等著你呢。”“還有你那微博,再不更新就長草了。”見人家小姑娘大老遠跑過來看自己還不忘提這事,裴遇舟爽快地答應(yīng)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