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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氣,三天沒有開口跟時深年說話。
時深年渾不在意,依舊好吃好喝的伺候她。依舊每天起來,給她穿衣梳洗,入睡前,替她洗臉擦腳。
這個男人,給了她無微不至的照料。似乎將她當成了一個嬰兒,沒有自己的思想。
他為她做了所有的事,給了她所有人不能給她的關懷。
卻也讓她窒息。
離開是對的。
這四年里,顧清晏不斷催眠自己,這段日子,她幾乎沒有想起過時深年。
離開是對的。
她再一次催眠自己。
顧清晏深吸一口氣,對上時深年黑沉沉的臉色,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笑。
“時總,好久不見?!?/p>
時深年沒有開口,只死死盯著顧清晏。他的視線落在顧清晏的肩頭,像一道銳利的劍。
分明房間中空調開得有點低,顧清晏剛剛還覺得冷,肩膀酸酸的。
如今被他一看,竟變得灼熱。
時深年看著她忐忑的神色,沉沉一笑。
先是跟其他男人說跟他不熟不認識,再是疏遠的叫他時總。
呵,真厲害。
時深年指腹輕輕摸過手腕上的表,這塊表他戴了四年多,從來沒舍得摘下過。
就連洗澡的時候,也要放在一眼能看到的地方。圈子里的都知道,時總脾氣不好,但一般還算好相處。
可若是動了他的表,就等著大難臨頭吧。
顧清晏的視線隨著他的手指看過去,難免有些rou痛。
她從小爹不疼娘不愛的,零花錢有限。攢了近十八年用來出逃的錢,一個沖動獻祭給了愛情。
不過話說回來,若不是買了這塊表,她也不會窮到走投無路。
不窮到走投無路,也不會認識喬云。
都是這塊表給的緣分。
顧清晏知道自己一緊張就會亂七八糟天馬行空的想一堆有的沒的,她現在已經很緊張了。
她能感覺到自己背上冒出細密的汗珠,紗質的旗袍貼在身上,黏糊糊的不太舒服。
她就說這衣服質量不夠好,單單好看有什么用呢?
顧清晏扯了扯貼在大腿上的下擺,非常的想離開。
時深年不發一言,像極了以往生氣之后將她綁在床上的模樣。
時深年不會對她使用暴力,只會用柔軟的絲巾綁住她的雙手。
然后用高超的技藝讓她求而不得,哭得失去尊嚴。
顧清晏下意識夾緊雙腿,咬咬牙道:“時總我們先走了,回去還有事情。”
帶一個時總,既不會不禮貌,還撇清了關系。也不至于讓你的現任發現你的過去,穩,太穩了。
顧清晏暗暗表揚自己。
“你們?”時深年目光越過她,停在喬云的臉上:“你們住一起?”
“我是他的經紀人。”喬云察覺情況不對,掐了一下顧清晏的腰,眼神詢問他們是什么關系。
時深年銳利的目光停在喬云的手上,沉聲:“出去?!?/p>
“我……”喬云一個激靈,縮回手。他看了眼顧清晏,對方臉上有些一絲驚恐。
這是喬云從未見過的顧清晏,他們相識之初。
顧清晏食不果腹,窮的一天打四份工,每天早出晚歸,被宿舍嫉妒她的女生傳謠言說她出去賣。
她也依舊一副吊兒郎當,渾不在意的模樣,笑著說天塌不下來。
可遇見這個男人,卻讓她如此害怕。
喬云當然聽過時深年的大名,投資圣手,可以說是如雷貫耳。
圈內不管男女,只要性取向為男,都想跟他來一段的男人。
喬云面對這樣強勢的男人,心底是有些打鼓的。但顧清晏是他帶過來,他不能就這樣丟下她。
“時總,我是清晏的經紀人,她的事情你可以跟我談?!眴淘谱哉J笑得非常和善,言語之間也沒有不恭敬。
時深年目光直接越過了他,沒有片刻停留,看著顧清晏,重復吐出兩個寡淡的字眼。
“出去?!?/p>
這是生氣的前兆,顧清晏十分清楚。她原本以為,四年的時間,足夠讓她淡忘一切。
在第一眼見到時深年的時候,她甚至一時記不清這個男人的臉。
可當真正再一次接觸時,她才明白。
有些東西會遺忘,但時間不是萬能的。
那些深入骨髓的記憶,令她顫栗的習慣,只要稍稍刺激,便令她坐立難安。
時深年生氣了會做任何事情,他權勢滔天,四年前就已經是時家的真正掌舵人。
顧清晏清楚他的脾性,不敢冒險。
她看了眼喬安,道:“你先出去,在外面等我。”
喬安遲疑著:“你……”
他不敢確定時深年是不是圈子里那種利用權勢威逼利誘小姑娘的人渣。
顧清晏打斷他的顧慮:“我們以前是鄰居?!?/p>
喬安恍惚看了時深年一眼,才拿著外套,說在車上等她。
鄰居。
時深年眼眸深邃,沒看喬安走出去的身影。直到房間的門落上咔嚓一聲輕響,他依舊盯著顧清晏的額尖。
顧清晏的額尖小小平平的,從面相學來說,這種額頭沒有太多的福氣。
古人常說紅顏薄命,福在丑人邊不是沒有緣由的。秀氣的額頭實在好看,低頭時露出的那一抹溫柔,讓人心尖顫動。
時深年想起來,當初他就最愛撫摸親吻著對方的額頭,一遍遍的。
那時候顧清晏還不怕他,淘氣的推開他,不高興道:“別摸了,福氣都給你摸沒了。”
他不舍得放開,愛不釋手。
卻也不愿意將這樣羞人的情緒展露在顧清晏面前,什么也不說,只是固執的捧著她的臉,一遍遍親吻。
顧清晏便溫柔嬉笑著躲開,跟他吵吵鬧鬧。
時深年一直到現在,都不知道,他那時候有沒有抗拒自己的行為。
應該是抗拒的。
只是偽裝的太好,以至于直到不動聲色的離開,自己都沒有晃過神來。
真是狠心。
“你就這么定義我們的關系?”時深年終于忍不住開口,這樣主動的責問,已經讓他在心理上輸了一籌。
可他忍不住。
如果他再不開口,顧清晏也許會徹底離開。
他的聲音低沉壓抑,像在問責。
顧清晏對他有一種天然的畏懼,小心的往后縮了半步,堆出一個笑:
“我們好歹一起長大,鄰居總能算吧?”
時深年以前有多喜歡她這樣軟軟的笑,現在就有多討厭。
他沉著臉貼近:“鄰居會上床嗎?”
顧清晏臉色一晃而過的蒼白,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
他緊跟不舍:“什么鄰居會跟你夜夜纏/綿?!?/p>
顧清晏再退。
他再跟上去:“會親吻你全身?!?/p>
顧清晏被抵在墻上,退無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