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意，以為自己做了一件大好事，功德無量，實際上,這才是真正的好心辦壞事，若是完顏綽在場，絕對不會讓他干出這么沒腦子的事來。可惜的是，完顏緒審完俘虜，放他們出城時，完顏綽已經睡了，而他知道這個消息，已經是在第二天早上。

來告訴完顏綽的不是別人，而是昨天才被完顏綽用二龍吐須這個酷刑惡整過的刀疤臉。

“你來干什么？找我們世子爺所為何事？”思退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生怕這個俘虜因為昨天的事懷恨在心，對世子爺做出什么不利的事來。

相比之下，姜鄴就淡定多了，他跟刀疤臉有過近距離接觸，比較了解對方的底細，刀疤臉身手不錯，但絕對不是自己的對手，再加上受了這么重的拷問，能支撐著不倒下已經算是奇跡了，還想行刺綽兒？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不可能，再說了，有自己在場，絕對不會讓刀疤臉有機可乘的。

“小王爺，我來找你，是有一事想要請你幫忙。”

完顏緒審了一晚上俘虜，也不知道問出了什么沒有，竟然就這么把人放了，實在很出乎完顏綽的意料之外。

“你們招了什么？”完顏綽比較感興趣的是這個。

“皇長孫殿下會跟小王爺講明吧，就不用我再來多嘴了。”完顏綽皺眉，正在狐疑的時候，面對的刀疤臉忽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叩頭哀求道：“小王爺，小人自知賤命一條，死不足惜，但是我有一好友，于我有救命之恩，此人才華橫溢，有勇有謀，落草為寇亦是為了奉養老母，若是小王爺能指條明路，救他免于死難，小人來世自當結草銜環以報大恩。”

竟然是為了好友來求情的，完顏綽很意外，追問道：“你這位好友，姓甚名誰？”

“李典，是我們當家的最為倚重的師爺。”刀疤臉毫不保留，一并給完顏綽和盤托出：“當家的為人刻薄寡恩，多疑善變，可共富貴，不可共患難，此次皇長孫殿下不僅放了我等全須全尾，安然無恙地出城離開，甚至還給每人都發了一袋糧食回去安家，當家的必然心有懷疑，兄弟們回去后怕是會性命不保，更有甚者，還會累及一家老小。小人并非吝惜這條命，只是想著好友少年英才，不該就此殞命，還望小王爺出手，救好友免于此難。”

得知完顏緒竟然給每個俘虜都發了一袋糧食，然后再放他們出城離開，完顏綽忍不住嘆了口氣，忽魯還是太宅心仁厚了，怪不得都說慈不掌兵，以忽魯的性子，婦人之仁，日后領兵打仗可是會吃大虧的。

“讓我出手相助也不是不可以，不過，這對我有什么好處呢？”無利不早起，完顏綽不是完顏緒那種慈悲心腸的濫好人，更不會沒事找事，給自己添麻煩。

“若是小王爺能仗義出手，我和好友都愿意追隨效忠小王爺，赴火蹈刀，死不還踵。”

好一個赴火蹈刀，死不還踵，這句話打動了完顏綽，雖然思退和姜鄴都極力反對，特別是姜鄴，總覺得這刀疤臉很靠不住，但是完顏綽還是決定幫忙。刀疤臉昨天確實屈服了，但他不是個貪生怕死的人，更不會低聲下氣地求人，現在卻愿意為了一個好友低頭，可見這位好友在他心里的地位非同一般，對好友都能做到如此有情有義，完顏綽不相信他會是個卑鄙無恥的人。

“你叫什么名字？”

刀疤臉規規矩矩地磕了個頭，道：“小人陳亮，此生定鞍前馬后追隨小王爺，以效犬馬之勞。”

“無需多言，我這個人不喜歡聽那些虛的，說得再漂亮，不如拿出實際行動來。”這也是完顏綽對陳亮的考驗，能不能做到，就看他自己了。“那么，陳亮，你希望我怎么幫你呢？”

“回小王爺的話……”

不等陳亮把話說完，完顏綽開口打斷了他的話：“別叫我小王爺了，聽著別扭，既然你愿意歸順于我，就跟思退一樣，叫我世子爺吧。”

“遵命，世子爺。”

“起來吧，也別在地上跪著了。”

陳亮起身后，這才詳細跟完顏綽講解了自己的想法。

完顏綽一邊聽一邊點頭，深以為然，之前根本看不出來，這陳亮還是個不可多得的將才，落草為寇實在太可惜了。

“世子爺，實不相瞞，在此之前李典曾經向當家的……哦，不，是河西巨寇黃潛善獻計，趁著大雨未停，大水未退之際發動進攻，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攻下城池。”

完顏綽若有所悟：“置之死地而后生嗎？好計謀。”

可惜，這位惡名遠播的河西巨寇不像是能聽得進去意見的聰明人，不然也不會在勝負未明之際就嚇破了膽，半途而逃。

“好計謀也得遇上個敢冒險的頭領才能奏效。”一提起到這，陳亮還忍不住嘆氣：“世子爺，依我之見，現在根本沒必要花大力氣搜尋河西巨寇及其黨羽的下落，他們長途奔襲，遠來至此，已經是人困馬乏，不堪一擊，再假以時日，無糧可食，自然會繳械投降。”

“言之有理。”

得了完顏綽的肯定，陳亮才繼續說道：“世子爺，現如今，河西巨寇已經掀不起太大的波瀾，再餓兩頓，他手下的人自己都會嘩變，我們大可借此機會，偷襲河西巨寇的老窩，將其一網打盡。”

“圍魏救趙嗎？”完顏綽想了想，覺得這一招可行，陳亮知道河西巨寇的老巢，也可借此機會測試一下剛收攬的人才能否為我所用，完顏綽點頭同意了。

誰知完顏綽把這個計劃跟完顏緒一說，卻被對方直接駁回，氣得完顏綽不行。

“滿都，這樣做太冒險了。”完顏緒想的很簡單，如果分出一部分兵力去清繳黃潛善的老窩，要是真把人惹急了，對方要跟我們拼個魚死網破，強行攻城，怎么辦？剩下的兵力又夠不夠防守護衛城池？

“哪兒冒險了？”完顏綽不服氣，都說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再說了，人家河西巨寇黃潛善的軍師都知道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道理，完顏緒怎么就不明白呢。

陳亮也在旁說道：“還請皇長孫殿下明鑒，我跟隨黃潛善已久，很清楚這人的性格，謹小慎微，畏手畏腳，上一次攻城雖然失敗了，但他絕對不會甘心就這樣打道回府，所以一定會在附近埋伏，尋找時機再次進攻。而我們大可以趁此機會，將黃潛善的老巢剿滅，斷其退路，黃潛善或許會真急眼，但兄弟們一定不會再傻乎乎地陪他一起送死。”

完顏綽是贊同陳亮的想法的，只有這樣，才能進一步瓦解黃潛善和其手下人的士氣，讓他們知道前路已斷，想要求生，只能及時醒悟，懸崖勒馬。

“世子爺，皇長孫殿下，黃潛善的老巢離本城也就三十里，而黃潛善并不知道我們的行動，還在坐以待斃，等發覺不對勁后，再匆匆忙忙地趕回去，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