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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菟的輕功又怎么會差呢?更何況,偷墳掘墓十五歲那年,就曾仗著憑虛臨風的絕頂輕功,飛渡龍虎山仙水巖,盜了天師道祖師爺的懸棺。他的輕功,絕不在師弟喬樂康之下!梁御風一招落空的同時,顧菟已上了桂樹的樹頂,飛爪瞬間蕩出,立刻向對手還以顏色。避敵鋒芒,攻敵必救,一招蒼鷹搏兔,直取石桐宇!石桐宇見這一招來得突然,不閃不避,舉劍還擊。“叮”的一響,劍尖點上了飛爪。下一刻,不待劍上勁力吐出,那飛爪屈伸如鷹爪,靈活一轉,反過來朝著他肩井xue抓下。石桐宇不由一驚。分筋錯骨,抓扣擒拿,顧菟竟然用純為死物的兵器,使出了大力鷹爪手的功夫!他招式用老,來不及收回長劍,干脆飛身閃退,滑步遠走。顧菟的飛爪也抓了個空!那飛爪被系著的鏈子收回去,悠了兩圈,正打算換方向卷土重來,梁御風已經挺槍殺到,抖了個槍花護住了石桐宇周身上下。他兩人會合在一處,沒空子可鉆,顧菟只得收回飛爪。足尖輕點,換了一棵樹頂,悄無聲息之間連樹上殘留的雨珠都沒抖下。三人在短短片刻間各自交換了一招,但他們都發現了一個嚴重的問題——梁御風打不著顧菟,顧菟也打不著石桐宇!顧菟輕功高絕,梁御風的槍法雖無堅不摧,打不著他也是白搭。但梁御風的無量真氣剛猛無匹,顧菟也不敢輕攖其鋒,還得當心腹背受敵,先收拾石桐宇才是上策。但石桐宇身法詭譎,與喬家輕功不同,步法神行百變,速度也并不慢上多少。劍走輕靈之下,顧菟要朝他下手也不容易,稍微一耽擱,就夠梁御風趕過來了。如果雙方都存心拖延的話,估計這一戰可以打到地老天荒。可是他們都不能拖延!晚霞沒能挽留住太陽,天空最西邊的盡頭,夕陽已將要落下。鐘寅的生命,也只剩下最后一點時間。梁御風轉頭和石桐宇對視了一眼,兩人一剎那心念急轉。目前的情形是,如果他們倆想打倒顧菟,非常困難。但——他們不一定非得打倒顧菟啊!梁御風朝石桐宇眨了眨眼,石桐宇心領神會。只要有一個人牽制住顧菟,聲東擊西,另一個人趁機進屋去給鐘寅喂藥不就好了?這一招就叫釜底抽薪!不過——梁少爺有點苦惱,這招實際cao作起來還有個問題。他用的是重兵器,怕就怕跟不上顧菟的速度。時不時還得小心他抽冷子進攻,那飛爪非同小可,隨便抓一下,不死也傷……石桐宇倒是勉強可以仗著身法牽制一下,但內力不濟,更加危險。如果被枯榮功打中一下,絕對重傷,那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嘖,不合算啊不合算,還是他自己來誘敵吧!——嘿嘿,親都親過了,梁少爺可不是始亂終棄之人。自己的媳婦兒當然得好好心疼了!緊要關頭,他趕緊收攝心神,低叱一聲,槍尖亂點而出,蛟龍出海,威懾四方。轟的一聲!顧菟所在的那棵老樹被他無量真氣擊中,從中斷為兩截。巨響聲中,黑袍人身輕如燕,飛快躍離,飛爪探出,一勾一拉,人已經落在屋檐上。不愧是成名已久的老江湖!猜到他敢毀樹,卻絕不敢拆屋子。因為鐘寅還在里屋躺著呢,大家投鼠忌器,都擔心傷到他……梁御風頭痛了。偷墳掘墓輕功高絕,用的又是飛爪百練索這樣靈活的兵器,如果他飛檐走壁,抽身游走,沒人能挨著他的衣角。何況他居高臨下,視野廣闊,進可攻退可守,簡直是立于不敗之地。梁少爺只能賭一把!他得想辦法讓顧菟自己下來,絆住他才能讓石桐宇趁機進屋。心念急轉間,主意已定。梁御風忽然從懷里掏出了一個小小錦袋,抓在手上朗聲道:“這是黃捕頭在命案現場找到的幾顆算珠……”屋檐上的顧菟腳步僵住了。他腳下一重,竟踩塌了半邊屋脊,幸好不是鐘寅躺著的那屋。梁御風也沒想到他反應這么大,嚇了一跳。定定神,他望著顧菟,懇切道:“如果小喬已經遇難,這就是他最后的遺物……我本想交予喬莊主,不料顧老兄你對小喬如此情深意厚,不如……還是給了你吧?也好留個念想……”顧菟居高臨下看著他,久久沉默。忽聽見“嘎——”的一聲大叫,三人不由齊齊回頭張望,卻見一只烏鴉展翅飛過,向著不遠處的林子,箭也似的掠去了。原來這天香苑為求清靜建在城外,大多數時候荒無人煙,不遠處的林子里棲息了數百只烏鴉。天已向晚,群鴉出來覓食,有一只飛來了院子里,又受驚飛走了。顧菟一霎時心痛如絞。梁園日暮亂飛鴉,極目蕭條三兩家。庭樹不知人去盡,春來還發舊時花。還記得年少時,師父不在了,可師娘還在,大喬還在,小喬也還年幼。春天的時候,小喬吵著要去山里踏青。他帶著去了,耐不住小喬貪玩,耽誤了回家的時辰。最后只好抄近路回去,經過一處荒墳,沒想到老樹昏鴉,叫聲嘶啞,嚇得小喬大哭。他疼惜不已,連連安慰,才哄得小孩兒破涕為笑。但小喬還是心有余悸,對他說:“兔子哥哥,死人墳頭實在太可怕了,你不要去冒險啦!你等我幾年,長大了我養你啊。嗯,我給你造黃金屋!”可愛的孩子,貼心的孩子,他放在心尖上視若珍寶的孩子。……又過了兩年,大喬和師娘鬧翻,那場夢魘般的大火后,小喬渾渾噩噩,被大喬帶去了舒州潛山。他無奈之下,留下照顧不通俗事的師娘,還得暗中給大喬出力,扶持建立芙蓉山莊的新勢力。每年只能抽出很短暫的時間,于百忙中悄悄去山莊里看那個孩子。那孩子什么都忘了,卻還記著那個“黃金屋”的許諾,像個機靈的小倉鼠一樣,絞盡腦汁坑蒙拐騙攢著私房錢。他就那么遠遠地看著,看了十年……不知不覺的,那孩子就快快樂樂地長大了。師娘也走了,一生執念達成,母子間恩怨冰消瓦解,所有的一切都隨著死者長眠于地下。他想,是時候去見那孩子了。那場噩夢似的大火,只不過是他們一家人的過去,不應該再阻礙他們的未來……怎知——只是一夜之間,他十年的期待就落了空。小喬就此下落不明,生死不知!說什么親近的人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