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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靈一棵樹接一棵樹地送他一直送到了這片森林的盡頭,他遠遠地看著唐臨拍著翅膀飛走,使勁兒地晃著自己那棵樹的枝葉,像是在揮手道別。唐臨乘著風盤旋著飛升,他低頭看了一眼搖晃著的樹海,輕輕啼鳴了一聲回應。也許是該和蕭子白說清楚了吧。唐臨想,他決定找個機會,將真相對蕭子白和盤托出。本來他是打算今天晚上就去的,然而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傍晚時分唐臨剛剛踏出浮空飛梭,就眼尖地看見了天邊處原本被狂沙磨礪得昏黃的天空漸漸漫上了一層淺碧色。那碧色像是水墨般緩慢地洇開,逐漸地擴大暈染,慢慢地將整片天空都染成了同樣的青碧。一艘巨大的青色星河梭自那漫天的青碧中無聲地探出身形,那星河梭雖然還及不上御獸宗浮空飛梭的身形,卻已經比之凌山劍宗的要大了數倍。不知道是沒看見下面有人、還是它本身有意放慢了速度,這巨大的星河梭以一種壓迫感十足的態勢,緩緩向著凌山劍宗那邊碾壓而去。巨大的梭體在陽光下閃著冷硬的光,從唐臨的角度去看,梭身上一朵青色的祥云標記無比顯眼。青云門,唐臨一眼就認出了這星河梭的主人。想起原文中蕭子白就是被青云門為首的一群修真者們圍攻致死,唐臨冷冷地笑了一聲,直接退回了浮空飛梭里:他一點都不想和這些家伙打交道。凌山劍宗的弟子們一個個神色警惕地注視著緩慢壓來的小山樣的巨梭,包括蕭子白在內,每一張臉上都寫滿了不友好。吳長老擰著眉頭,滿心厭煩地啐了一句:“小人得志!我們幾個且還沒死呢!”第29章相比于資格較老的凌山劍宗或者底蘊深厚的御獸宗,青云門不過是修真界的后起之秀。但它卻像一頭猙獰的巨獸一樣,時時刻刻地覬覦著原本屬于老牌門派的那些資源名望、身份地位,日日夜夜地幻想著將他們拉下馬來,然后自己頂替他們的位置。而很不湊巧地,青云門瞄準的第一個獵物,就是蕭子白所在的凌山劍宗。凌山劍宗是一個很老牌的門派了,一向以武力值高著稱,而武力值高就意味著他們在人妖之戰中是屬于人族的頂梁柱角色,這個角色給他們帶來的除了極高的名望外,還有大量的死亡。隨著大批原本可以成為門派中堅的弟子戰死,凌山劍宗不可避免地虛弱下來,而他們的虛弱,給了青云門可趁之機。蕭子白入門不過數年,卻已經屢次聽說過青云門的強橫霸道。此刻眼見那青云門的星河梭向著他們這邊直壓而來,卻有意無意地遠遠避開了御獸宗那邊,顯見是將他們凌山劍宗看作了軟柿子,不免也手按劍柄,心中暗生憤懣。再看左右,凌山弟子們的表現幾乎和蕭子白如出一轍,吳長老擰著濃重的眉,粗聲粗氣地道:“好了好了!都給我安分點!我在這兒,還輪不到你們一群小崽子出頭!”他左右看了看,悄悄地將凌山劍宗在駐地周圍布下的防護撤去,然后他將手掌一翻,取出來一個酒葫蘆。那是吳長老的劍。吳長老瞇眼盯著那青云門的星河梭看了數秒,然后手腕用勁,將那酒葫蘆遠遠一拋。酒葫蘆猛顫,發出尖銳至極的嗡鳴,以幾乎rou眼難見的速度朝著那龐然的星河梭一往無前地撞去。那葫蘆如此渺小,在巨大的星河梭前如同螻蟻面對巨象,氣勢卻洶洶,挾著股誅戮絕滅的森然。在將將要觸碰到星河梭周圍的防護陣法的剎那,酒葫蘆徒然爆裂!“砰”地一聲悶響,不重,卻極清晰,吳長老拋出的酒葫蘆眨眼間碎裂成了十數片,這十多片酒葫蘆的碎片呼嘯著飛去,帶著令人牙酸的尖銳鳴響割裂了代表陣法防護的線條。在這些碎片的掩映下,一只小小的不起眼的灰色彈丸無聲地飄轉過空氣,悄然落在了青云門那艘星河梭的梭首。就像是一滴露水落在花瓣,或者一片羽毛落上地毯,那姿態如此輕柔,讓人無端地想起天邊第一朵雪花的飄落。然而在這灰色彈丸飄落在星河梭首的瞬間,那宏偉的梭體居然在空中有了片刻的停滯。隨后,是“喀啦啦”的連續的爆響,整艘星河梭從頭至尾,連環般爆開了一長條深深的劍痕。這艘龐大無比的星河梭輕輕地搖晃了一下,毫無預兆地猛然自空中摔落,梭內傳來一聲暴烈的怒吼:“是誰敢襲擊我青云門!”隨后空中迅速鋪開了一層青色的厚云,沉重的星河梭撲地摔到了厚云中心。梭內飛出一個虬須虎目的壯漢,他一揮手收了身后青云,轉過身來正橫眉立目地準備對凌山劍宗的人說些什么時,他身后那穩穩落地了的星河梭卻突然卡啦一聲響,然后直接裂成了兩半。凌山劍宗的弟子堆里隱隱傳來了幾聲笑。那壯漢臉頰漲紅,想要回去看看弟子們是否安好,又覺得不發一語就轉頭離開會xiele氣勢,躊躇片刻,匆匆撂下句狠話道:“你們給我等著!這是對我青云門的挑釁!”說完轉身就想走,吳長老卻招手收回了劍丸,假意嘆道:“道友這是說甚,在下不過是在我凌山駐地練劍,如何卻成了挑釁了?倒是青云門的這位道友,不說一聲就直接闖進我凌山駐地究竟是何用意?”這一句話就攔住了壯漢匆匆要返回去的腳步。哪里便是凌山駐地了?壯漢心想:他不過是想嚇唬嚇唬他們罷了,真的碰到了防護陣法后他自然是會出面拜訪的——事實上他一直在等著將要觸碰到防護陣法的剎那——然而那壯漢兩眼一圈轉后,愕然發現自己門宗的星河梭居然真的是墜落在凌山駐地的陣法范圍內的!壯漢也并不是傻子,稍微一想他就猜到必是眼前這老賊有意關了陣法引他入彀,然而此刻已經既成事實,他再機敏一時間也想不到該如何去圓,且現在門主并不允許他們公然與凌山對抗,那壯漢無法,只得露出個難看的笑來:“只是我想到與諸位道友好久不見,便不由得甚是想念,甚是想念啊,想讓兩門弟子早日親近親近。”吳長老笑瞇瞇捻著胡須,點頭應道:“親近、親近,確實是親近。”可不是嘛,都親近得整艘星河梭往人家的駐地里闖了。壯漢便甚是有些尷尬,他吞吞吐吐了片刻,一眼掃到了人群中的蕭子白,立刻眼前一亮道:“就是嘛,親近親近是好事,不如你我兩宗更進一步,讓弟子們互相親近切磋一番如何?”也不待吳長老回應,壯漢就迅速地將話題轉到了蕭子白的身上:“我看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