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4
宗登記身份、領(lǐng)取弟子玉牌,還要給“他的靈寵”打上御獸宗的專屬標(biāo)記,以免“讓旁人吃了去”,等到一切程序都走過一遍,唐臨正式成為了他的弟子,他才會放唐臨走,最好在走之前還能順便筑個基。想想不久后自己就可以陪伴蕭子白數(shù)月,唐臨便也沒在乎這點時間,順著孔六的話口口聲聲地要“帶著靈寵回宗”。蕭子白看著他的眼神已經(jīng)非常不善了,但唐臨抱著一種破罐子破摔的心態(tài),依舊擺出了一副十足紈绔子弟的架勢。他略略抬高了下巴,對著蕭子白懷里的華羽大鳥招了招手,懶洋洋說了句:“走吧,我們回去。”然后唐臨便轉(zhuǎn)換視角,將靈識沉入鳥身中,抬頭蹭了蹭蕭子白的面頰后,堅定地脫離了小孩兒的懷抱,揚翅飛上了自己人身的肩頭。蕭子白一副慘遭背叛的樣子,不可置信地望著唐臨肩上的鳥兒,唐臨演戲演得上癮,拍拍手掌將蕭子白的視線吸引了來,然后慢條斯理地道:“你記好了,這是我的靈寵,不是你的什么團子,我?guī)е鼇砜茨闶菫榱顺扇沭B(yǎng)它數(shù)年的緣分,你可別得寸進(jìn)尺了。”蕭子白聞言猛地抬頭,狠狠地瞪視著唐臨,唐臨不避不讓,直直地與他對視,兩人的視線交錯間幾乎要爆出火花。孔六輕咳一聲,側(cè)身邁步插到二人中央,打斷了他們的目光對視,對著凌山掌門拱拱手道:“我的徒弟我?guī)ё吡耍愕耐降茏约汉煤媒蹋瑒e看見什么都當(dāng)成是自己的。”凌山掌門看了眼唐臨肩上的大鳥,欲言又止地道了個“是”。蕭子白卻沒有理會孔六,他自顧自看著唐臨肩上的“團子”問:“你真的要走嗎?”他看了一眼唐臨,指著他問道:“你當(dāng)初沒有回來,就是因為這個人嗎?你就是因為他拋下我的嗎?”唐臨:……臥槽,他怎么覺得這種話聽起來好奇怪啊,有點像是修羅場的樣子……有一種自己做了自己小三的感覺……唐臨感覺到了一點點尷尬,他看看蕭子白,清了清嗓子正要說話,蕭子白卻突兀地打斷了他:“我知道了,你還是要走。”“我不夠強,保護(hù)不了你,所以你要走?”蕭子白低聲說,他注視著唐臨,那目光讓唐臨有些微微地不自在。“這個人能保護(hù)你嗎?他比我強,所以你寧可留在他身邊?”蕭子白伸手指了指唐臨,沉聲對“團子”說:“是不是有一天我足夠強了,比他更強,更能保護(hù)你的時候,你就可以回來了?”唐臨忍不住說:“……你是不是誤會了什么?”蕭子白卻壓根兒沒有理會他,只直直地看著“團子”,擲地有聲地說:“我一定會變強的,比所有人都強、都能保護(hù)你!我一定會讓你回到我身邊的!”聽到這氣壯山河的宣言之后,唐臨整個人都懵逼了,連帶著他肩膀上的鳥也懵逼了,孔六意味不明地輕笑了一聲,隨隨便便地朝著凌山掌門點點頭,拉著唐臨就往屋外走去。而唐臨還沉浸在自己變成“主角發(fā)誓從小三身邊奪回的原配”的震驚里,全程都沒有反抗。蕭子白站在屋內(nèi)握緊了拳頭,目送他們一路遠(yuǎn)去,等到唐臨和孔六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視線中后,凌山劍宗的掌門方才慢悠悠地開口道:“小子,你不是說要變強嗎?你知道該怎么變強嗎?”看看似乎仍然無動于衷的蕭子白,凌山掌門笑笑,自己加了個籌碼:“我等劍仙,為諸法修中最銳利者。內(nèi)執(zhí)丹道,外顯金鋒,性命交修一口劍。修為淺時,可劍除jian邪,除魔衛(wèi)道;修為高時,可縱橫天地,劍裂山河!我問你,你可愿入我門下?”他以為這么一說蕭子白肯定要心動,孰料蕭子白只問他道:“能變得比剛才出去的那兩人強嗎?”凌山掌門老臉上的笑容一僵,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孔六當(dāng)初一人一鳥連屠三大魔門的光輝事跡,他不自然地咳了兩聲,換了個方式回答:“你天資過人,極為適合我門術(shù)法,若是好好學(xué),定能強過那個帶走團子的小子。”蕭子白的眼睛立刻亮了,他毫不猶豫地磕頭拜師,發(fā)誓要打敗大壞蛋唐臨、搶回屬于自己的團子。通過“搶走團子”這一罪行,唐臨已經(jīng)榮幸地擠入蕭家村眾人,在蕭子白的小本本上留下了自己的大名。“今天小孩兒似乎有些不對勁啊。”回到御獸宗之后,渾然不知自己已經(jīng)身兼反派身份的唐臨回憶了一下那天蕭子白的表現(xiàn),心中慢慢浮現(xiàn)出了一個可怕的猜測:“……他好像能感覺到我心里在想些什么了。”唐臨滿心期盼著這一切都只是他自己的錯覺,然而不幸的是,事實的確如此:蕭子白確確實實地、已經(jīng)能夠感覺到唐臨了。凌山劍宗里,蕭子白慢慢抬起頭,朝著唐臨所在的方向遠(yuǎn)遠(yuǎn)地看了一眼。真好,他剛才又感覺到團子了。按了按自己胸口的位置,蕭子白的唇角微微地勾了勾。自從他醒來后,蕭子白就發(fā)現(xiàn)自己能夠模模糊糊地感受到“團子”的存在,甚至偶爾中的偶爾時,還能感覺到團子心里的一些朦朧的想法和情緒。雖然這種感應(yīng)并不太清晰,而且時有時無,但對蕭子白而言,這樣的感應(yīng)就已經(jīng)足夠了:只要有團子在,他就會感受到一種格外讓他安心的暖意,使得他有勇氣去面對接下來的一切。帶著這種令他安心的溫暖,蕭子白握緊手中沉重的鐵劍,深深吸了一口氣,悶頭扎入了面前清透的潭水中。這是一潭比冰還冷冽的寒水,也是蕭子白這段時日以來修行的所在。他握著劍,屏著呼吸,任由自己像塊石頭一樣慢慢地沉下去,無聲地仰面望著頭頂碧藍(lán)的天空,一下一下數(shù)著自己的心跳。砰咚,砰咚,砰咚。三次心跳的時間,蕭子白的身體就已經(jīng)接觸到了潭底。他挺起身子腳下一蹬,劃著水在潭水中直起了身子,在浮力的干擾下往前移動了一小段路。然后在漸漸變得愈發(fā)冰寒的水流中,蕭子白停住了腳步,舉起手中結(jié)了一層霜花的鐵劍,弓身拔劍,揮斬橫劈。耳邊萬籟俱寂,只有自己血液沖擊耳膜的聲音,潭水已經(jīng)完全淹沒了他的身體,外面的世界好像一下子隔絕,安靜得能聽到自己的心跳。這一口寒潭就像一個與世隔絕的深淵,是一個安靜到有幾分死寂的世界,外面的一切似乎都與此間無關(guān)了,只有頭頂上方透下的幾抹天光,提醒你自己還在人世。這口寒潭是如此平靜,沒有暗流,沒有漩渦,只是安靜地沉默著,卻始終釋放著刺骨的冰寒,無聲地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