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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如果說白衣的他是山巔之雪,寂寞孤獨千年,一日寒勝一日。那紅衣的他就是入塵之雪,凌冽鋒利,盛氣凌人。典禮還在繼續(xù),前來觀禮的蕭君越選了一個視線只能看見高臺的角落,笑意盈盈的注視高臺上的人。周嵬挑了個時間游蕩到他身邊,見面的第一件事就是繞著蕭君越轉(zhuǎn)圈,眼神古怪的盯著他看。蕭君越猜到他的來意,大大方方的讓他看,眼神沒離開高臺。“王,”周嵬憂心忡忡的開口道:“你真的想清楚了嗎?把自己的一生托付給下一任北冥宗的宗主?”“你和俞飛結(jié)為雙修道侶之時,難道沒想清楚?”蕭君越反唇相譏,妖族誰都有資格指點他做的不對,但周嵬除外。自己選擇人修的妖將,可沒立場說他們的王。周嵬被戳到痛腳,沉默半晌才道:“身份地位不同,要考慮的東西亦不同。”周嵬選擇俞飛,是因為俞飛只是北冥宗眾多弟子中的一個,而不是必須存在的一個。可葉寒棲不一樣,他是少宗主,不出意外也是下任宗主。他所做出的選擇關(guān)系到北冥宗的命運,稍有差池說不定會把北冥宗拖入深淵。周嵬的考慮不無道理,可蕭君越卻誤會了他的意思,輕描淡寫的笑道:“這有什么關(guān)系?要不改天我讓你坐坐妖王的位置,你就知道有些東西從一開始就注定,無關(guān)身份背景。若你為王,要你舍棄俞飛,你斷然做不到。”蕭君越對身份這種東西已經(jīng)不那么在意,千年的記憶讓他比誰都看的開。他和葉寒棲相識在落魄之時,難道有朝一日他身份暴露,葉寒棲會舍棄他和北冥宗先祖一樣將他封印?蕭君越相信,葉寒棲不會。周嵬被蕭君越的話震住,這是他有記憶以來第一次聽見妖王說把王位給別人。妖族的記憶傳承里,妖王可以輪回但不可以易主。朱雀是妖族的象征,如同啟明星于黑暗中前行的人一般,是光明是希望。可現(xiàn)在蕭君越輕飄飄的說一句把王位給他,周嵬心里五味雜陳,不是滋味。他抬頭看向高臺,典禮已經(jīng)到了尾聲,葉寒棲腰上的腰帶刺痛了周嵬的眼。那不是一般的腰帶,是朱雀身上最漂亮的那根尾羽,是千秋幾千年都沒送出去的東西。“我昨天還在想,寒棲天天穿著一身白,我那尾羽顏色太亮,變個什么東西好。沒想到少宗主的衣服是紅色,是不是很配?”蕭君越注意到周嵬的眼神,無不得意的說道。妖王最漂亮的那根尾羽珍貴,不僅是因為它只給妖王認(rèn)定的配偶,還是因為那根尾羽相當(dāng)于一個天階的防御法器,能夠給主人抵擋傷害。周嵬語塞說不出話來,以葉寒棲的性格,少宗主這身衣服最多穿今天一天。過了今日,腰帶和衣服都會被葉寒棲收起來。蕭君越不是沒考慮到這個問題,可就是一天,他也覺得滿足。高臺上主持的長老宣布禮成,下面觀看的弟子紛紛行禮道:“參見少宗主。”蕭君越也裝模作樣的行禮,他所處的位置是個死角,只有高臺上的人才看的見動作。葉寒棲的目光落在此地,眼里的生冷之意退去,多了兩分暖意。“我要和寒棲離開北冥宗一段時間,你把妖族在外面的情況給我整理一份,這一路上若是路過,我去看看。”葉寒棲從高臺上下來,很快就被弟子們淹沒。蕭君越趁他看不見的功夫,轉(zhuǎn)身對周嵬吩咐道。不吊兒郎當(dāng)?shù)臅r候,蕭君越還是有點妖王的樣子。周嵬自知自己阻攔不住蕭君越的選擇,不再多言,心里暗自祈禱葉寒棲不會辜負(fù)蕭君越的一顆真心,讓他受到傷害。妖王寂寞千年才尋到一個可以共度一生的人,周嵬還是打心眼里為他高興。“燕離回到妖族后,讓大部分人退回禁|忌島。外面留下的妖修不多,都是有眼力見認(rèn)識你的人。”典禮結(jié)束,大家散場。蕭君越要去找葉寒棲,周嵬只好和他邊走邊說。這些年妖修在外面亂晃是因為家里沒有一個真正能主事的人,現(xiàn)在妖將回歸,他們都跟找到主心骨一樣,誰還在外面瞎轉(zhuǎn)悠?蕭君越點頭,把周嵬說的東西都記下。此時,他和周嵬走出僻靜的角落,面前人山人海,蕭君越讓周嵬去尋俞飛,自己去找葉寒棲。其實說是找卻不用奔波,因為人群里一襲紅衣的葉寒棲本來就顯眼,加上他生人勿進(jìn)的氣場,身邊的人自覺的遠(yuǎn)離他,導(dǎo)致他的身邊形成一個真空帶。蕭君越看的好笑,吹了聲口哨。葉寒棲抬頭看過來,蕭君越一笑,御劍而起,從人群上空飛過。葉寒棲足尖一點騰空而起,猶如一只輕盈的云雀穩(wěn)當(dāng)?shù)穆湓谑捑降膭ι稀h驳拈L劍發(fā)出一聲歡快的嗡鳴,帶著兩位主人飛過山巒,朝著通天橋而去。“師兄,我們就這樣跑了真的好嗎?”少宗主的典禮剛結(jié)束,葉寒棲和蕭君越連追云閑居都不回,就直接出去游歷,也不知道韓麟會不會氣瘋。葉寒棲明顯沒把韓麟的感受考慮在其中,他摟著蕭君越的腰,把頭擱在他肩膀上嗯了一聲。“那你走了,你徒弟誰教?”自從知道葉寒棲對辰少寧的不喜來源自己后,蕭君越偶爾就會調(diào)侃兩句。這倒不是他自戀,是他喜歡葉寒棲別扭的樣子。“人又不是我收的,誰收的誰教。”葉寒棲不止一次因為辰少寧的事情不痛快,這會兒能甩鍋給韓麟,他才不樂意背著。蕭君越被他這個說法逗笑了,回頭親了他一口,心里美滋滋的冒泡。曾是個威脅的辰少寧最終沒成為葉寒棲和蕭君越的阻礙,反而讓他們彼此的感情更好。也不知道辰少寧知道這個結(jié)果,會是什么樣的表情。韓麟知道葉寒棲和蕭君越離開北冥宗已經(jīng)是晚上的事,他派人去追云閑居找了三次都沒見到人,一問之下才知道是離開了。辰少寧自從被葉寒棲分去清皖居,存在感越來越弱。如果不是今日葉寒棲受封,他身為弟子被安排在右下,韓麟都差點忘了這茬。韓麟在葉寒棲面前拿不出身為父親的威嚴(yán),他虧欠葉寒棲太多,用父親的威壓來脅迫他,只會讓他反感,韓麟還不想讓他們的關(guān)系雪上加霜。今日典禮結(jié)束,韓麟就叫住辰少寧,他把這個孩子帶回鎖情園,就是想把葉寒棲找來讓他們師徒談心。誰知道葉寒棲拍拍屁|股走人,完全沒把辰少寧這個弟子當(dāng)回事。韓麟問及辰少寧和葉寒棲是否有過恩怨,辰少寧答沒有。“許是我天資愚鈍,不能領(lǐng)會師父的教導(dǎo),才讓師父不喜。”辰少寧和剛來的時候有了很大的區(qū)別,現(xiàn)在受了委屈都是自己咽下,回答的時候說的輕松,絲毫沒有不滿。見辰少寧如此乖巧懂事,韓麟有點自責(zé),如果不是他當(dāng)初想要分開葉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