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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邊城響馬之鳳過青山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9

分卷閱讀79

    頭在身上背一筐子彈!”

大掌柜說完仰頭哈哈大笑,氣得息棧小臉紅紅,騎到男人身上又啃又咬,打滾撒瘋……

夜色落下沉幕,星叆爬上山巒。

大掌柜將懷中小羊羔的一顆腦袋拔了出來,低聲說道:“俺回去了,你早點兒歇著,別鬧騰。”

“唔?別走行么……不能一起歇么……”

“哼!俺也不能天天跟你這兒膩歪著,俺那屋子早都整飭好了!”

“嗯,那明天我去找你說話……”

大掌柜下了炕,臨出門還不忘拎走了可憐兮兮趴在炕腳,縮成一坨白棉花的那一只真羊羔!

受傷是因禍得福,息棧這段日子跟大掌柜朝夕相處,竟已經(jīng)習(xí)慣了每晚蜷縮在這男人懷中睡去;習(xí)慣了從廚房中端出一碗熱烘烘的湯圓,就有人等在屋里,急火火地下筷子要吃,不給他吃,他還追著你跑……

以往夜夜獨守空床,與牛皮、裘帽作伴的冷清時節(jié),連同那隔世傷情,都已是過眼云煙。

現(xiàn)如今不枕著大掌柜的胸膛或是臂膀,沒有這男人的體溫暖著身子,臥不安枕,夜不能寐!

這就叫作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

春風(fēng)渡晚,楊柳無依。

玉門擺宴,鴻信有期。

知曉這幫土匪頭子們,是堅決不會樂意跨進邊區(qū)警備司令部的大門,這一場宴席擺在了玉門縣城最絡(luò)繹繁榮的天關(guān)醉華樓。

三路匪首各自都帶了綹子里的一隊精壯人馬,這次既然懷中揣了馬大軍長下的帖子,難得不用摸著黑蒙著面走夜路,因此毫不客氣,大搖大擺開進了玉門關(guān)。

駐防玉門關(guān)的那位刀疤臉彭團長,跟三路土匪都是老熟人。

上一回奉命圍剿馬鬃山,被陸大膘子花錢收買了內(nèi)線,半道兒就給劫殺了個干凈;圍剿芨芨臺,被柴九抄后路點火燒了尾巴;圍剿野馬山,連山都沒爬上來,寨門都沒見著,帥氣大掌柜的尊容都無緣一睹,直接在七拐八拐的山澗中就迷了路,在陷馬坑中栽了個慘不忍睹!

這彭團長今兒個竟然騎著馬在城門口迎候,一身灰皮熨燙得硬扎筆挺,一頂軍帽的帽檐都翹到了天上。

“幾位掌柜的,呵呵~~~,來了哈,天寒地凍,道兒遠(yuǎn)風(fēng)大吧?!進了城門往左拐,天關(guān)醉華樓的伺候!”

一副嘴角往下抽動著,咧出一個勉強的笑容,皮笑rou卻不笑。一條淡青色的蜿蜒刀疤,斜斜地犁在臉上,分明訴說著憤懣:奶奶的,老子跟你們是往日有冤,近日他媽的也有仇啊!

息棧將長劍用綢布包裹好背在背上,跟隨鎮(zhèn)三關(guān)身后,眼睛不時瞄著咫尺之距的大掌柜。

掌柜的這回穿了一身灰色山羊皮的皮襖和皮褲,外罩鹿皮坎肩,腳蹬及膝長靴,腦頂上不同以往地只扣了一頂窄沿兒的圓氈帽。這一身匪氣十足的行頭,擱在這男人身上,真是量身定做,襯得一副寬肩長腿的硬朗身板,人群之中很是矚目。

鐫刻著密織網(wǎng)紋的一雙眼角隱含笑意,透出只有息棧一人能讀懂的某種滋潤和暢快。

一進天關(guān)醉華樓,迎面又碰上了馬鬃山的一伙人。

陸大膘子這次仍然裹著他那一身金黃色的貂皮大襖,圓骨隆冬的腦袋上卻扣著一頂狼皮遮耳帽子。將華貴溫潤的金貂與兇殘暴虐的惡狼集于一身,那副窘然的效果,就如同陸大掌柜這尊肥豬一樣臃腫的身軀,卻偏偏配了一雙鷹鷲一般炙猛又精明的小紅眼睛。

這廝渾身上下永遠(yuǎn)都缺乏和諧感!

息棧與黑狍子一左一右將自家大柜護在當(dāng)中,連同三四個精明能干的伙計,一齊進了大廳。

天關(guān)醉華樓整座樓都被馬云芳包了一天,由他的親兵衛(wèi)隊包圍把守。

幾路土匪也不傻不呆,將精壯騎兵留在樓外,荷槍實彈,又將那些馬家軍的衛(wèi)隊包圍了個結(jié)實。

息棧是第一次見著那芨芨臺的大掌柜,江湖報號“云中雁”的柴九。

以往常聽自家男人和豐老四嘴里嘮叨“柴胡子”,息棧一直以為這人定是胡子拉碴、不修邊幅、五大三粗,類似于長了一嘴大胡子的陸胖子。今日一見,卻出乎意料地亮眼。

這柴九面如冠玉,印堂發(fā)光,五官俊朗,膚色細(xì)致,口唇紅潤,唯獨下巴上留出了一撮多余的小胡子,黑色的胡須修剪成一小塊虎皮膏藥的形狀,貼附在下巴頦上,與白皙的膚色對比鮮明。穿著一領(lǐng)濃紫色的團花緞面對襟襖,領(lǐng)口還鑲了一圈兒水貂皮毛,斜靠在椅子上,氣定神閑。

這一副模樣和打扮哪里像個土匪,分明像是大戶人家的公子!

息棧恍惚開始覺得,跟陸大胖子和柴九爺相比,其實還是自家掌柜的,從皮相到舉止再到骨子里,絕對是一枚貨真價實的大土匪……

那玉面柴九見鎮(zhèn)三關(guān)進了門,一手搭在桌子上敲著,下巴上的小胡子微微抖動,笑道:“鎮(zhèn)三關(guān),咱兄弟可有日子沒見啊!”

“呵呵呵呵~~~,柴掌柜這些日子過得還舒坦吧?!”

這二位爺上一次直接照面還是三年前,倆綹子全都盯上了出關(guān)往西域行進的一個駱駝商隊,兩隊人馬各自埋伏,一前一后夾擊那個倒霉的駝隊,打到一半了才發(fā)現(xiàn),他奶奶的,來的是兩撥人!

這回可熱鬧了,到嘴的肥rou,誰也不肯吐出來啊!偏巧兩家的大柜皆親自出馬,打起來等于直接翻臉,掉頭退走卻又太丟臉面,兩撥人陰陰陽陽地較了半天的勁兒,最后搞成了個對槍比武!

那駝隊的掌柜在亂槍呼嘯聲中已經(jīng)嚇個半死癱倒在地,卻又被土匪們給揪起來,非要逼他做個仲裁,評評看倆綹子的大掌柜誰的槍法更牛掰。那倒霉蛋都嚇糊涂了,哪還說得出話。兩個土匪頭子槍法本就不相上下,比也比不出一朵雪蓮花兒來,最后終于將那駝隊的財物和軍火對半分了,各自揚長而去!

幾個人互相一招呼,息棧也終于知道,那陸大膘子的報號叫做“鬼見愁”。

息棧一聽就暗自輕蔑地撇了撇嘴。這胖子可真是名副其實:人見人愁,鬼見鬼愁,馬見了馬最愁啊!

息棧在人多的場合一貫維持冷面,一言不發(fā),帽檐遮到眉毛,只露出兩枚修長淡漠的眼睛。等到鎮(zhèn)三關(guān)就坐,自己默默跟隨自家大柜身后站定,警戒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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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棧一抬眼,正對上了柴九爺?shù)哪抗狻2窬诺膬傻酪暰€若明若暗,似笑非笑,毫不客氣地將自己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那剝離式的目光簡直要將息棧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