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液都沸騰般流動起來。 “你還沒回答我。”紀尋說,“他是誰?” 秋風有些訝異,但她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羅銘遠,羅家的小少爺。” 她湊近紀尋,壓低了聲音評價道:“他挺煩的,我跟他不熟。” 紀尋又恢復了之前的態度,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 他的手指稍微放開一些,然后把手伸進自己的西裝口袋里—— 和上次一樣,摸出了一張醫用酒精消毒片。 紀教授的神色平靜,單手拆開酒精消毒片,貼著秋風的手腕,一點點擦拭著。 他的表情太認真,秋風有點想笑,又只能忍住。 紀尋垂眸看著秋風裙擺下泛著粉的膝蓋。 目光順著她白皙的小腿滑下去,落在被細帶高跟鞋綁住的柔嫩腳背上。 語調稍微抬高了一點兒,問她:“腳疼?” 秋風瞪大了眼睛。 原來剛剛那個京腔流氓說的話都被他聽見了。 她咳了聲,小聲解釋道:“不是腳疼,我騙他的,他想叫我跟他跳舞……” “跳舞?”紀尋皺起眉。 秋風點點頭,主動道:“第一支舞,你要和我一起跳嗎?” 紀尋沉默下來。 秋風的視線落在他的領口。 他的領帶系得有點緊,襯衫領口剛好擋住一小半喉結。 秋風盯著那個地方,悄咪咪地想:他不會卡得難受嗎?要不她親自動手幫他放松一下? 紀尋垂眸,剛好看見秋風直接又明亮的目光。 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蓋住了秋風的眼睛。 秋風怔住,緊接著就聽見紀尋壓抑的低沉的聲音,落在耳邊:“好。” 這場宴會邀請的人并不算多。 圈子里來來去去也就這么些人,雖然有生面孔,但更多的都是早就熟悉的人。 大家三五扎堆坐在一起,男人大多談論跑車和女人,女人談論的話題則是包羅萬象。 秋風剛開始并不敢湊到女人堆里去。 她總覺得自己跟這些富豪圈子里的女性,有著不可逾越的鴻溝。 結果被迫聽了一會兒她們的討論,秋風發現,好些人談論的奢侈品,是她的知識儲備里有的。 那些大牌包包和服裝,她雖然不能在家里屯上一堆,但平常也會購買,甚至有些品牌的設計師跟她還是朋友,她隨便就能說出一堆品牌內部的八卦和新聞。 而這些東西的設計理念,外觀上的優點和缺點……她更是比在座的小姐要專業的多。 秋風很快就加入了女人們的話題。 令她驚訝的是,這些姑娘不愧是富豪家的千金,雖然每一個都不是專業領域的,但提起專業名詞,沒有一個會聽不懂。 她們大部分人都沒專業學習過設計,但她們每一個人,都擁有無數金錢堆砌出來的鑒賞能力。 也許她是個游手好閑的富家小姐,但你要跟她談論什么設計師或者藝術家,她如數家珍,還能說出自己的喜好和見解——這跟系統學習出來的可不一樣。 秋風驚嘆于這些姑娘的學識,在她看來,在座的每一個姑娘都閃閃發光,配得上全世界最好的男人。 有些男人就不太行了,比如羅銘遠。 秋風跟姑娘們聊得還挺開心,她沒喝酒,紅茶倒是灌了不少下去。 很快到了晚上六點,太陽西沉,海平面上是大片漂亮的火紅。 船艙內的燈光逐漸亮起。 作為這次宴會的發起人,傅老爺子當眾發表講話。而傅云軒就坐在旁邊的沙發里,翹著腿,態度輕慢地晃了下手里的酒杯。 他才是傅家的掌權人,最重要的是,傅老爺子毫無限度地溺愛他。 傅云軒是天之驕子,他的命運出生時就被定好。 一帆風順,人生不會有任何的挫折。 除了感情。 被人捧在掌心長大的人從不會向別人妥協,兇悍果斷,橫沖直撞。 把他跟秋白的感情撞得粉碎。 秋風不能理解他要強行讓秋白墮胎的行為。這根本就是沒接受過正確性教育才會發生的事情。 秋白當時已經懷孕接近三個月,根本不適合人工流產。 人工流產就是人流。做人流的最佳時間是30-50天,最好不能超過10周。 一旦錯過了這個時間,就只能等胎兒繼續發育,進行引產——簡單地說,就是通過人工干預,讓還沒完全成型的胎兒提前出生。 生出一具死胎。 傅少知識淵博,什么都學過,就是沒學過xing知識。 全靠本能跟女人做,根本就是野獸。 秋風看他的表情都帶著不屑,傅云軒只是不經意的一瞥,剛好瞥到秋風的目光。 這目光多熟悉,他在秋白臉上看到過很多次。 傅云軒捏緊了手里的酒杯。 玻璃杯發出喀拉一聲,夭折在他的手里。 旁邊的侍者連忙送上毛巾,還有人過來蹲在他面前,幫他擦拭手臂上的紅酒。 傅云軒煩躁地擺了擺手,起身準備離開。 傅老爺子在臺上喚他:“云軒。” 傅云軒被迫站住。 “你也上來說兩句。”傅老爺子笑道,“今天是你的生日,大家都是為你來的。” ——為我來的? ——他們為傅家的權勢,為了跟傅家合作,為了自己的利益,甚至為了嫁入傅家。 ——有誰是為了“傅云軒”來的? 傅云軒酒量很好,但他覺得自己似乎有些醉了,腳步都變得輕浮。 他邁步走上舞臺,目光掃過廳內坐著的人,最后定格在秋風身上。 銳利的鷹眸緊盯著她,充斥著兇悍的怒火——和滔天怒火下,深深掩埋的滿腔愛意。 “謝謝大家。”他說,“別客氣,盡情玩。” 他打了個響指,鋼琴前的演奏者立刻會意,輕快地按了兩下琴鍵,改變了曲調。 是一支舞曲,象征著今晚第一支舞的開場。 傅云軒朝著臺下彎了彎腰,起身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