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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侍從在南書房走進走出,所以當淺離說口渴要喝水而喝下我的茶壺里的茶的時候的時候我并沒有提防,可是不久之后,淺離只說了一聲頭痛便昏迷不醒。我急得發狂。趕緊找來太醫搶救。太醫們忙碌了一個下午加一個晚上才勉強將情況控制住。老太醫說,幸好喝下的茶水不多,而且宮里又常備著些解毒的靈丹妙藥,要不然憑一個七、八歲小孩的體質,真的是兇多吉少了。若明天早晨淺離的情況穩定著的話,那就沒什么問題了。我謝過太醫。來到淺離的身邊陪他。他昏睡著,臉色蒼白。他的小手異常的冰冷,只有胸口有一點溫度。我知道他天生體溫就偏冷,我也常取笑他天生心冷。但此刻,這樣的溫度令我害怕。我好怕他胸口上的那一點溫暖會在不知不覺中散去,再也找不回來。淺離淺離,我給你取這個名字并不想你還沒在人間走過還沒體會你自己的人生就離開。生離死別總是太輕易,你千萬不能,那么快就拋下我一個人自己去了。一夜無眠。睜著眼睛一直守護著小小的淺離,我的心充滿恐懼和憤怒。好在淺離的情況相當穩定,快中午的時候他醒了,喝下小半碗雞湯后,他重新睡去,我才有時間整理自己的思緒。能自由進出南書房的人并不多。皇帝?他要殺我沒必要用那么曲折的手段,他總是讓人死得很明白的。太子和小皇子?他們沒有理由。而且他們總和我在一起,連休息的時候也一起在御花園里賞花,他們沒那個時間。那么有時間有動機也有可能動手的人,只有一個。用毒藥除去不順眼的人,正是皇家歷代以來慣用的手法,更何況太醫說的雖然隱晦,但我也清楚,那種毒藥,正是宮里的特產,民間一般是找不到的。我用冷水洗了一把臉,換下一夜忙亂后又皺又亂的衣服,進宮去見皇帝。淺離何辜?憑什么讓他承受這樣的苦?御書房里,皇帝等著我,帶著一臉嘆息。我知道他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但他只問我,淺離的情況好些了嗎?暫時死不了。如是回答,按耐住心頭的惱怒,維持著表面的禮數。那么,我打算怎么辦?他淡淡的話里隱藏著玄機。什么意思?其實我已經隱約猜到了的。他這樣的態度,恐怕不是什么好兆頭。能不能,看在他的面子上,大事化小?我瞇起眼睛。在鬼門關前兜了一圈好不容易才回來的人,是我的親生兒子,我唯一的寶貝,我怎么可能當作什么都沒發生?我這句話惹怒了他。他伸手鉗住我的下巴,盯著我的眼睛,問我,我現在唯一在乎的,只有淺離?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忽然有一種辛酸。淺離的問題,又在腦海中回蕩。愛他嗎?愛他嗎?愛他嗎?垂下眼簾,扯出笑容,問他,他想要我怎么回答呢?他一愕,忽然問我,我臉上的表情,為什么如此……難過?對他坦白,真的令我如此痛苦?是!低低的說。不看他的眼,只看我的鞋尖。垂在身畔的手指緊緊地蜷著,指甲刺入手心,我可以感覺到一片粘膩。到底我在懷疑什么?他的額抵近我,溫熱的氣息襲近我的臉,帶著他的疑問。我懷疑的是,自己和他。無奈地苦笑。懷疑我的感情,懷疑他的感情,懷疑我的現在和將來,懷疑他的將來和永遠。我什么都懷疑,什么都不相信,即使他給了我我最愛的東西做保障?他的問題很清楚了。權力?能保障什么?只要他是皇帝,只要他仍然這樣高高在上,就什么都不能保障。我曾經那么渴望的權力,到現在也只是一種消遣,用來打發漫長的時間,用來嘲笑我的無法解脫的作繭自縛。而且,也用來維持我與他之間的聯系。換句話說,我也在乎他,這中在乎,也許和他對我的感情一樣?他用那種可以稱為渴望的聲音急切地說,一瞬間,讓我失神。是!如果他想的,和我想的一樣的話。仿佛被蠱惑了般回答他。此生,也許這是第一次坦白,糾糾纏纏那么多年,那么多剪不斷理還亂的情感,在這一刻,找一個出口發泄一下不為過吧。他抱緊我,讓我傾聽他的心跳。他在我耳邊輕輕地說,若我在乎他,真的在乎他,能不能答應他的請求?體諒一下他的立場,體諒他的不得已?看在淺離平安的分上,這件事情能不能就壓下來當做從沒發生過?現在的皇后,其實是個很可憐的女人,他不想對一個女人的傷心做太多的處罰,她畢竟,是他的發妻。第十二章心酸,卻不痛了。曾經碎得徹底的心,怎么可能再碎一次?我伸手,推開他。卻看見他罕有的無措。于是只能仰頭,吸氣,壓下涌上來的哽咽。他用這樣的脆弱說出這樣的請求,我豈能拒絕?我如何拒絕?就算命在旦夕的人是我的骨rou,可是此刻,他的重要性遠勝于淺離。孩子,老爹對不起你。從頭到尾,能主宰老爹靈魂的只有一個人。老爹那么愛你,那么發自血緣的疼你,可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并不是你。所以,我只能說,只能回答說,他用這樣的神態對我說話,叫我怎么繼續強硬下去?也罷,也罷,這一次淺離無事,我不再為難他,但是,沒有下次,絕對沒有下次。否則,我不會再忍下這口氣。我說得出,做得到。這不是威脅,他也清楚。這么多年了,我的脾氣雖然有收斂,但依然不變的是歇斯底里的瘋狂。若真的惹毛了我,我不顧及后果的。他點頭,不能不點頭。他若想保住他的女人,勢必要低頭。他也知道,要除掉某些人,有一些手段其實是極骯臟和見不得光的。除非他不在允許我進宮,要不然我有太多的方法讓一個人死得不明不白。他點頭的樣子表明他的弱勢。真好笑,這樣似乎抽離了地位差別的平等竟然只是因為一個女人。我嘆息著,轉身,離去。我想淺離一定會對我臨死前的罪名憤憤不平。畢竟,我這一生,并未真的叛國。但是我的行為的確觸犯了法律。即使用“凌遲”這樣的手段來處死我算是相當過分,但卻是我渴望的結局。我想皇帝一定相當為我的罪名頭痛。所以我呆在天牢的時候很開心,現在,這些麻煩的身后事已經輪不到我去傷腦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