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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搬來了……” “可您說說,我既厚著臉皮搬來您這兒住,到底是您府上的客人,還是使喚丫頭?” 周牧禹大為驚訝,他抬起頭,擱筆。“怎么了?發生了什么?你好生說?”男人聲音淳厚柔和。 徐茜梅聽得愣怔半天,整個身子都快酥醉了,有些暈濤濤。徐茜梅只是哭,不再吭聲。 男人接著又很客氣地詢問道:“你自然是個客人,怎么?誰怠慢了你?——誰又敢怠慢你?你表姐她是整做王府的主子,誰又敢給你臉色瞧不成?” 給這個女人的臉色瞧,自然,無疑等于給顧崢面子上不好看。 這事兒,周牧禹決不能容忍。 第73章 婆媳之道 周氏院落,樂道堂。 且說周氏因在隔壁院又碰見了顧劍舟,兩個人互掐互懟好一陣兒,周氏氣不恁,回房把腳往紅木大躺椅一踢,不想唉喲叫喚,椅子踢疼了腳,正疼得腳發麻。 一宮女道,“周娘娘,您是怎么了?”便要給她察看。 豈知徐茜梅今日反了常態,笑吟吟居然主動支開小宮女,像是預先得知什么,親自給她脫了鞋、彎腰來揉捏。 周氏輕瞇起眼,女人什么道行她清楚不過,正狐疑著、納悶著,便聽得有人在外打起門簾子,“晉王殿下到!” …… 偌大寬敞的廳房,故而,就這樣,周牧禹駕到,看見的便是這樣一幅畫面:他老娘,舒舒服服,趾高氣揚,翹著個二郎腿,正頤指氣使、百般刁難,在為難另一個女子——他妻子娘家的表妹。 表妹在給老娘捏腳捶腿。 周牧禹:“娘,她是客人!是你兒媳娘家里來的親戚!人家以客人的身份住在咱們王府,你怎么能這樣子去使喚別人,傳出去,這還像話嗎?” 周牧禹感覺很生氣,看來那徐茜梅哭訴告狀都是真的。這老娘也不像話,說來也真是怪,她對顧崢平日很貼心維護,怎么對她親戚就一點情面不留? 徐茜梅笑得很得意,裝模作樣,委屈兮兮道;“表姐夫!” 她這一聲可真是叫得親切無奈,“你就不要去責怪伯母了!想來是這個常理兒,哪有當和尚不敲鐘,我怎能好意思白吃白住這里呢!伯母既然要把我當丫鬟來使喚,也是應當!” 周氏眼睛瞇縫起來,銳利非常,看得徐茜梅又是頭一縮,越發躲藏在周牧禹身背后。 周牧禹回轉身朝她示意,輕頷頷首:“你別害怕,這件事,我既知道了,自然會給你做主!” 他想:這妻子顧崢也真是能忍耐,想必她這表妹肯定也對她告過狀,然而,一則,她對婆婆恭敬孝順,自然不會為這事兒與婆婆起爭執;二來,她什么都委屈求全,凡事能忍則忍,如今,自己娘家人在這兒受了氣,她面子在王府也不好過,卻還是顧全大局,把事情按了下來。 周牧禹越想,越覺母親實在過分,而顧崢也實在窩囊憋屈。 遂又對徐茜梅說道:“你先出去一會兒,我和我母親好生談談……” 徐茜梅挑著秀眉,得意一哼,沖老妖婆眨眨眼,便繼續裝得可憐兮兮,躬身退下了。 廳房里,現如今唯有他母子二人。 周氏從椅子上站起來,高抬著下巴,道:“真是好滑稽可笑!你一個男子漢大丈夫的,忙你該忙的事情就好,偏偏耳根子軟,跑到咱們內宅來摻和,老娘我做事自然有分寸,你放心,我這是替天行道呢,在幫你那傻媳婦降妖除魔!” “……”降妖除魔? 周牧禹眉頭越發蹙起來,什么陰陽怪氣的一大堆,他可聽不懂。周牧禹表面冷峻沉穩,實則,內心卻是一根腸子通到底,對于女人那些彎彎繞繞,他可是聽得很燒腦。 周牧禹續冷冷說道:“娘!你這樣子,是個待客之道嗎?分明就是讓嬌嬌臉上難堪!讓她面上也不好過!” “我母親,假若真疼她兒媳婦,不是應該同樣好生款待她娘家的人么?” “這王府,耳目多,那起子小人也多,人多又嘴雜,哪一個不是看人下菜的?要是有底下人知道,崢兒她一個堂堂王妃,自家的親戚來咱們王府住,竟過著如同下人的生活,你把人也當個丫鬟奴婢使喚……這以后,嬌嬌可如何在這王府里立威!” “娘,你實在太過分了!簡直是不可理喻!” “……” 俗語說,牙齒和舌頭再好,也總有打架的時候,尤其是婆媳兩人的相處。 顧崢和周氏的婆媳關系相處好,那是建立在彼此雙方的利益沒有觸礁,可是一旦觸礁,后果又將是怎樣? 女人都是擅長于敏感糾結、十分情緒化的動物。而對于周氏這個老母親說,表面性情直爽,大大咧咧,可內里卻也并不例外。她也有小氣尖酸、敏感脆弱復雜的一面。 深秋某一天,自己兒子親手給媳婦搓洗褻衣褻褲,甭說他現在是堂堂一個皇子殿下,就是沒有如此高貴顯赫身份,對于一個尋常男人來說,體貼妻子到這份上,也是相當令人刮目令人震撼了。堂堂七皇子殿下給媳婦竟親手搓起了褻衣褻褲,沒過多久,自然傳遍了整個晉王府,傳遍了整個汴京城,傳到皇宮每一個人的耳朵里……周氏,當然耳朵也裝過這事。其實,就對于這事兒上來說,周氏也并沒真怎么放在心、當過回事——兒子,是她手把手親自教出來的,向來大男子氣、敏感自尊又自卑、性格麻木又溫吞、冷心冷肺的兒子……他從不懂什么是關心,什么是真正去愛一個女人……是的,眼下,她這老娘差不多也把這孩子教出來了! …… 周氏其實還真沒對兒子給媳婦親自搓洗褻衣褻褲的事放在心,更沒耿耿于懷。 夜深難眠,每逢孤燈相伴時,周氏只不過內心有些許酸澀孤獨:她覺得,自己這媳婦是真的命好,也幸福的,能遇見兒子這樣死心眼的人做丈夫,不像她…… 有一天,用了中午膳后,周氏與親家公顧劍舟等一塊兒打馬吊。 當時馬吊牌桌子上,共有四人。除了她和顧劍舟,還有一個是王府的大總管夫人許氏;另一個,就是那小妖精徐茜梅。 四個人暖堂里打著打著,忽一珠寶鋪的老板親自將一盒子首飾送進王府里來。路經幾個人身側。 周氏問:“等等,你這送的是什么來?” 她遂一時好奇心起,揭了首飾盒蓋要看。 馬吊牌桌上,依舊砰砰砰發出搓洗馬吊的聲音。頃刻,周氏揭開了蓋子,便看見,原來那里面是一副金燦燦、亮閃閃、鏤刻著雙鳳穿花金掩鬢頭面。 頭面總共有十二來件,樣樣精美華貴氣派,看樣子,應花了不少銀子。 周氏一樣一樣便撿起來看著、觀察著。 旁邊的李氏就笑她說著道:“周娘娘,多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