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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角樓梯,頓時怔住了——在沒和周牧禹復婚前,有一次,顧崢去某酒樓給老板送海棠酥糕點,看見那周牧禹大街馬背上載著一個小男孩兒,約莫和苗苗相同年紀。 “嘻嘻,我見過你的,你就是晉王七皇子殿下……” 頭梳總角,穿著八寶團花錦袍,小臉凍得紅撲撲。 顧崢,又看見那個小孩子了,和周牧禹依舊有說有笑,周牧禹甚至和小男孩兒笑玩一番,非常寵溺慈愛將那孩子抱起來。 顧崢沒有動。 萱草在旁扯著她袖子驚奇笑:“咦,好巧!小姐,咱們王爺也在這兒呢!” 顧崢道:“是啊……”真是好巧! .更多搜工鐘浩:侒/侒/隨/心/推 兩個人居然意外在這里碰上,周牧禹先是一愣,爾后蹙眉:“你來這里做什么?” 他看女人穿得單薄,臉也凍得緋紅,趕緊放下孩子忙朝她走了過來。一大堆下臣官吏自然也恭敬更上。周牧禹無視其他官員的疑惑好奇,只緊握住顧崢的手搓著揉著呵著氣,感到又冰又涼。接著續道:“你看,這下雪了,大冷的天,你不在家里烤著火爐子,怎么跑出來?還跑這么遠?你……”是不是來找我? …[宮*重*號:侒*侒*隨*心*推]… 男人有些激動,更是甜蜜難言,一股暖流忽然流淌進胸腔。 顧崢表情復雜:“我不是來找你的!” “……哦。”俊面像是有略微尷尬失望。 “我本想來這處城樓賞雪的,結果,卻什么也沒看到!只吹了一股子的冷風雪沫子!” 還看見一副父子天倫的“美好和諧”畫面。 周牧禹拉握著她的小手,想了想——“常大人,齊大人,本王今兒該辦的事也辦得差不多,之后的你們幫我推掉,其余的,交給你們自己去處理……” 幾位大人還在拱手中,周牧禹拉著自家妻子蹬蹬蹬已經往城樓下走。 周牧禹說:“想出來看雪么,為夫今天帶你去京郊外騎馬觀賞,才有滋味,那里的雪下得才大才漂亮……” 顧崢啊地一聲,不及反應。周牧禹把女人送上不知何時、有人牽來備好的馬匹背上,將女人摟緊在懷中,手去扯顧崢胸前的韁繩。 一手甩了馬鞭,對忙忙氣喘吁吁跑過來的萱草道:“我帶你小姐去城郊溜一溜……來人!”遂吩咐一隨從:“送這位小丫鬟回王府!” ※※※ 馬蹄生風,如流星一樣飛快,行駛過兩旁道路重重梧桐松柏,明明很冷,顧崢卻有一種熱火朝天的暢快與激動。 郊外的雪,果真比內城的厚實多了。玉樹瓊枝,如同漫步于一副銀色的畫境中。有一兩只飛雁,偶爾掠飛過兩人身側,踏出幾痕雪泥。隨著郊外村莊的稀落漸近,幾聲犬吠汪汪汪地傳過來。 分明一副“柴門聞犬吠,風雪夜歸圖”。 這一趟出來,自然耽擱不少時間,周牧禹勒住韁繩,忽然道:“要不?咱們今兒晚上找個農莊小戶歇歇腳,看樣子,玩得太過,怕天黑是趕不回王府的!”顧崢道:“你的馬好像也跑不動了!” ※※※ 一盞小紗罩煤油燈,在小農戶的簡陋房間里,輕輕搖動著,生出豆大的光暈。 這一男一女,還真是熱血朝天,說不回家就不回家,隨隨便找了個小農戶歇一腳。 周牧禹拿出袖中一錠銀子,給這農戶的主人。是對約莫四十來歲的中年老夫婦,看樣子,習慣了干農活,常年勞作皮膚曬得很黑很粗糙。這農戶膝下也有一兒一媳,分明年紀也與周牧禹和顧崢差不多。莊稼人見識不多,雖說是住京城郊外,可哪里見過這么一對貴氣耀眼的男女,男的俊,女的美,打扮得如同仙境訪客,出手也這么闊綽大方。 老農夫婦眉歡顏笑,合不攏嘴,便觀察銀子邊掂量:“哎呀呀!你們只住一晚上是不?這銀子……啊,夠了夠了!你們要洗臉水不?要什么吃的用的都盡管說!” 周牧禹和相視一眼,這家人,還真是熱情! 晚上,是這農戶的兒子給顧崢夫婦端的洗臉水、洗腳水。 這農戶家兒子,長得憨實高壯,粗眉大眼,給兩人送熱水到房間里來時,一雙眼睛時不時往顧崢臉上瞄。“你們、你們將就著用啊……” 他結結巴巴,很老實地說。 周牧禹臉登時就垮了下來,忙上前一步,奪過這年輕漢子手中的熱水等物,門簾子一放:“進來之前,先敲門!還有,一雙眼睛不要亂看!” 這莊稼漢子被男人罵得是狗血淋頭,偏不知如何回嘴,氣得一鼻子灰,只能腳一跺,扭過臉邊出去了。 隱隱約約,房門外,傳來那漢子媳婦的嘖嘖唾棄聲:“啊呸!你什么時候變得那么勤快了?又是給人送水送東西的?我看,是你想看那里面的女人是吧?” 漢子罵:“你胡說!胡說!” . 這廂,顧崢抿嘴兒笑,笑著笑著,連嘴巴都忍不住捂上了。像是怕笑得太過大聲。 周牧禹冷著臉,道:“你覺得你很得意驕傲,是嗎?你覺得,被這樣的莊稼漢垂涎盯著看,很光彩是不是?” 顧崢不理他,依舊捂著嘴笑。甚至,笑得眉毛眼睛都彎了。 周牧禹終于忍不住胸口竄出一團團火苗子來。“顧崢?!你幾時竟也成這樣了?!一個二五眼、上不得臺的男人盯了你幾下,你還感覺很得意!是不是有意來堵我的心?!想氣死我么?!” 顧崢把臉也瞬時一垮,她正準備掏出袖中絲絹兒去銅盆佞水洗臉,猛地把絲絹兒往男人懷中狠狠擲過去:“我幾時這樣了?嗯!” “——周牧禹!這樣的男人?你什么意思?你不就嫌棄人家是個種莊稼的窮力巴漢子?” “也不想想你當初,還不是個泥腿子窮出生過來的?你當初,又比人條件好多少?!高貴多少?!” 小木窗外風雪突然大作,那盞煤油燈,撲地一下,被風差點吹弄熄。 兩人臉上頓時搖搖的燈影子一晃,驟然齊齊生出一抹惶駭來。 想是他們兩人的爭吵聲驚動了外面那幾個莊稼人,一個個,貼著墻根兒兩耳起立地很有興致偷聽。 周牧禹半晌沒吭聲,薄唇緊抿成一條線,他身子站得很直也很僵,比外面的風雪還要落寞蕭瑟。 ——顧崢,無疑用刀子戳著他胸口的某塊老疤與痛點。 童幼年時期、包括成長過程中的種種屈辱紛沓而來。 其實,在剛剛,頭一年,接受了皇室所給予的皇子權利,老皇帝的厚愛,接受了自己的身世大白,入了宮,被受封為晉王……他為不被人嘲笑、譏諷他沒世面,讓那些宮廷貴族,尤其是劉王太子等瞧不起,可吃了不少苦頭。他去學習所有曾經沒接觸經見過的皇家規矩與貴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