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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承宣眉眼浮出一縷溫柔與惆悵。那不是在書院時期,顧崢一襲月白色書生袍,披散著頭發,□□著雙足,手中拿著他的玉色腰帶,對著月光念念有詞? …… 青紗帷幔徐徐垂落下來,那天晚上,他親吻著身下女人,不停喚著顧崢的名字…… 江碧落由此,才懷的孕…… . 木棉花樹下的這頭,雙裙帶長逶迤至地,臂間的畫帛隨風輕輕擺動著。 徐萬琴面露恨意,將顧崢、關承宣、周牧禹三人的表情舉動看得清清楚楚,一絲細節都沒露過。 為什么?為什么是個男人都會喜歡她?都會對她念念不忘?她到底哪里比不上顧崢? 劉王趙懷謖恰時也走過來,雪上加霜,倒背著兩手甚至再補一刀:“我那七弟妹,確實是標致,以前,本王覺得你已經在汴京城夠數一數二了,可偏偏,嘖嘖……” 大有如此佳麗美人兒竟沒早早結識的遺憾之嘆。 徐萬琴笑了,她深吸一口氣,終究,自己在笑什么,也說不清楚。 她轉身,冷冷對劉王趙懷謖道:“后悔了是嗎?想不想來一個奪人弟婦的宏偉之舉?沒關系的!” 她一挑眉,“等你當了皇帝以后,想要什么女人沒有?” 然后,高傲地抬著下巴,甩袖而去。 劉王趙懷謖這才意識自己說錯了話,他現在心情好,女人又是堂堂國公府千金,好不容易結到這門親,可不能毀在這頭上。 趕緊去勸哄那女人道:“我就隨口說說,怎么?瞧你?吃醋了?” 拿袖子去揩女人臉,徐萬琴頭一偏。 劉王笑道:“算我說錯了行不?她和你比起來,簡直是提鞋都不配?!” “真的?”徐萬琴這才笑了。 “自然是真的!哄你我被天打雷劈!”劉王又說。 徐萬琴冷哼,“你可能早就該天大五雷轟了吧?我就好奇,以前,四殿下您前頭上面那三個老婆,她們又是如何死了的?” 劉王的臉,瞬間就黑了。 —— 顧崢的臉,有一種很是奇特的紅潤水亮,她的那雙桃花眼水霧蒙蒙,像氤氳著三月天的漾漾春情。確實很勾人!尤其是勾男人! 徐萬琴現在才發現,以前,她穿著粗布衣裳、一身簡樸著裝尚且難以讓人忽視,而今,她一襲罨畫長裙,通身貴氣打扮,真的要讓人不注意都難。 徐萬琴雖驕傲跋扈,可這點還是承認的!她心里越發對那女人厭惡恨起來。 定親宴上,她觀察著各種小細節,尤其把眼睛放在周牧禹身上——她心里酸酸地想,為什么就還是忘不掉呢! 如今,這劉王趙懷謖,其實也算不上丑,甚至也有幾分清俊之姿,可總覺得,跟那民間來的周牧禹比較起來,天上地下的。 她又想起了小時候的那支珍珠發釵,是不是,被人奪走的,永遠是最好的? —— 想著想著,堪堪掉下兩滴淚來。 她深吸了口氣,又抬起下巴昂首:對!就像那支珍珠發釵一樣,踩爛了也不能戴在別人頭上——尤其是顧崢頭上! ※※※ 現如今,對于周牧禹來說,最最重要的是,一定要搶先在劉王趙懷謖之前,拿到河北置使統帥的軍政要職。 這個職務,對他來說,迫在眉睫,首當其沖。 “晉王殿下,您還是快去用午膳吧,這些卷宗明兒或稍后都可以作處理,或者,您留在衙門晚一點再走也成啊,可不能不吃午飯的,傷身吶!” 要拿到這個職務,光靠皇帝一人偏心眼子說了不算,還有那么多朝臣的眼睛和意見,靠的最終是什么?是實力! 以前在江南做宣城總兵,那時,周牧禹因為忙于工作,把所有的時間都奉獻在那些沒完沒了的公事上…… 顧崢要和他和離、要拋棄他,他也是后來才漸漸發現意識到緣由。現在,他終于懂了,相守陪伴才是最最長情的告白與溫暖。 皇城午門內東南角的戶部衙門,此時太陽當空,正是午休用膳時間,天也熱得人流汗發慌。 膳堂里,廚房的小火者們琳瑯滿目將好些精致菜食早就擺滿一桌,然而,他堂堂一個皇子殿下都沒敢去用午膳,誰還敢離了辦公堂毫無禮節動筷子? 下臣小官吏們早就饑腸轆轆了,各種拐彎抹角地想結束這些沒完沒了、昏天黑地的公務。 周牧禹冷笑了一聲。“你們餓了,自己先去吃吧……” 其他官吏下臣少不得只能忍氣吞聲。 有人背地里悄聲議論:“這位皇子殿下怕不是有自虐癥?他難道不餓嗎?他是鐵打的?你們看看,都什么時候了!哎!” 自然,沒有人會知道,這個“有病鐵打”的皇子殿下,不過是因為能早點下了朝回家陪妻子,恨不得白日里把所有時間都擠出來,變態到連用午膳的時間都要擠出來。 —— “殿下!” 終于回了晉王府,一宮女急急忙忙來報:“不好了!王妃在房里不停的砸東西呢!也不知到底在氣什么?她好像有些不對勁兒?” “晉王殿下……” 這時,有一官吏跟著他一路回王府取什么東西。很是緊迫,正要開口問點什么。 晉王周牧禹擺手將他打住:“你說的那事兒等會我再處理,先在王府大廳等等——” 先一步,便負手朝妻子顧崢房里忙忙去了。 幾個宮女在后面也急急跟著。 第65章 不明所以 隨安堂。 周牧禹輕撩袍角挨顧崢坐下。 夕陽的余暉照窗戶,宮女果然俯伏滿地,大廳上水墨金磚光滑可鑒,東西物件兒還真零零散散扔一地。 顧崢小臉漲得緋紅,胸口起伏著,煩躁氣郁悶極力在忍什么。 周牧禹微一抬手,“你們下去……”宮女趕緊順從恭敬退下。 “怎么了?”周牧禹笑著,伸手去托女人粉腮,眼眸含著關心柔情。 顧崢背皮瑟縮了一下。 當然這一細微表情反應收在周牧禹眼底。他眼睫毛下垂,又笑了笑:“嗯?怎么了?嬌嬌?” 顧崢一臉無奈苦哈哈地站起身,也不回答,徑直走到窗臺前扯擺放在桌上一盆蘭草花的葉子。 她覺得她自己肯定是瘋了!顧崢怔怔地抬起頭。昨天晚上她做了一場噩夢,那噩夢,何其驚心動魄恐怖、簡直難以描摹。 她被人拿去浸豬籠,扔臭雞蛋,扔爛草葉根,還有人提議要把她拿去騎木驢受酷刑…… 顧崢哭笑不得。 為什么會做這樣的噩夢? 徐萬琴和劉王的定親宴上,她不期而遇碰上了關承宣,兩個同窗舊友,不過寒暄聊了幾句。周牧禹一張冷臉、過來,拉著她就走。 爭吵肯定是有的,兩個人你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