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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 徐茜梅癟癟嘴,便不再說了。 戚公子很是過意不去道:“很抱歉,顧娘子,這個病,在下現在醫術淺薄,還不知道到底用什么法子去攻破,我想,你們應盡快找個好的有經驗的大夫,不能再拖了,我現在,只能盡快先開點解毒退熱清熱的藥,先將就著服一點下去……” ※※※ 卻說偏巧周牧禹今日回來得早,一下馬剛入了院子,便見女人的哭啼聲,腳步聲,整個院子,如同開鍋的粥般鬧騰。 他還未進屋,周氏已經哭哭啼啼迎過來。“禹兒!你回來了!你可算回來了!你快去請太醫!只有快去請太醫來瞧瞧了!”……顧崢的心咚地一下,一句“請太醫”將意味著什么……懷中,女兒仍舊時而昏迷,時而清醒哭鬧。她眼眸迷蒙,終究暗牙了牙,閉了閉眼,一副只有如此、只得認命的模樣。 又是數個時辰后,果真宮中一老太醫被請來了。男人到底遇事比女人沉著冷靜得多,他一回了院子,聽周氏那樣一番,內心比顧崢的擔心恐懼焦慮不少一分,忙將女兒抱在懷里,又是摸她guntang不已的額頭,又是臉貼著她的小臉。然后,將女兒往顧崢懷中輕輕一放,“我這就趕緊去宮里太醫院跑一趟!你等我!”……顧崢道:“你先等等!” 她有些遲疑站到男人面前,鼓足勇氣,又盯著男人道:“到時,你又如何跟太醫說?” 意思是,告訴太醫,這到底是給誰看病? 周牧禹感覺自己把胸口那團火氣是忍了又忍,眼眸血紅,嘴角嘲弄不已狠扯了扯。 這一刻里,才感覺對眼前女人的容忍早超出底限。“我偏就告訴太醫!她是我女兒?怎么了!?” 顧崢身子踉蹌后退,面色大震。 男人轉身,上馬而去。 ※※※ 老太醫姓文,是個五十多歲、頭發花白的老頭子。他既是太醫院的院判,又是個后宮內專看兒科的兒科圣手。日色已昏,幾顆星星在夜幕中隱爍。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也沒有哭鬧爭吵。苗苗仍舊緊拽著顧崢衣領不撒手,哭累了,便幾乎要昏睡過去了。周牧禹說,讓我來抱她吧,顧崢尚在猶疑,周牧禹道:“好了,你也抱累了,也應該休息休息,難道,手一點兒都不疼嗎?” 男人話語充滿溫柔體貼,顧崢忽然沒來由心一悸。就這樣,到底把孩子交由了他。苗苗卻很容易驚醒,這一被換了人抱,立馬睜開眼皮,眼看哭著鬧著又要找娘親,周牧禹一邊站著抱著女兒拍哄,一邊柔聲道:“好了,乖,乖,爹爹在這兒,苗苗別怕,有爹爹在,爹爹會保護你……” 顧崢眼淚刷地一下流出來了。 旁邊的周氏等人也忙把臉扭到一邊去。 被寬闊有力男人懷抱著的小女孩兒此時說來也怪,像是男人的話,安撫了此刻正渾身難受疼痛的小小身體。燭光柔和地打在男人英俊的眉目間,她大概是在想……抱著她的,真的是她爹爹嗎?本來還要掙扎哭鬧,忽然就不哭了……想來人世間的血緣親情,父女天性,縱然再想抹殺,也是抹殺不掉的……就算關承宣在這小小女孩兒的心里早已扎了根,然后,這一聲、一句句:“爹爹在”、“爹爹會保護你”……她乖乖順順地又昏睡過去。 文太醫道:“好了,晉王殿下,你將小姐放在膝上坐下來,我來好好給她把脈吧……” 顧崢已經有氣無力,癱坐在椅子上,燭火中,男人抱著女兒的那副拳拳慈父動情畫面…… 她還敢說,這個男人一點兒也不疼自己女兒嗎?一點兒也不在意自己的女兒嗎? 她忽然掏出帕子來拭淚,或許,她想,過了今晚,或者再過幾天,女兒就不屬于她了吧…… 屋子里,只有徐茜梅站在一旁,看著眼前這幕,說不出的郁結別扭…… 徐茜梅盯著眼前一家子好似融融的畫面,也不知想什么,忽然,手被什么一扎,她暗喲一聲,才發現是擱置在房間里一盆花的枝丫將她手指刺疼了。 便氣呼呼地把手一甩,恨不得將那花盆立即打碎。想要發作,又不好發作…… ※※※ 老太醫不愧是老太醫,兒科圣手不愧是兒科圣手,他給苗苗耐心檢查了一番,把脈看眼皮各種觀察,接著又是針灸,又是按摩推拿……終于,累得滿頭大汗。轉身,對晉王做了一個深揖,拱手說道:“還請晉王殿下請放寬心,這鬼風疹子,在這個季節本就是小兒高發癥,來得快,去得慢,俗話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可能這位小姐還要將養些日子方能徹底痊愈,呆會兒,我馬上研制一副方子出來,再配著針灸一起服下,應該不會有什么大問題了!” 顧崢立即站起身道:“請問,我女兒真的沒有生命危險了嗎?” 旁邊周氏等也急道:“是啊,到底會不會有生命危險呢?今日那姓戚的公子那么一說,我們都嚇了個半死……” 文太醫目光復雜在她幾人各掃一眼,尤其是顧崢,心里便開始揣摩,這個女人,到底和晉王是什么關系等等…… 不過,也不好多問,只趕緊點頭:“夫人小姐都請放心,不會有生命危險的!只是,這幾天不能吹風,不能洗澡,要好生看著小姐才行!” 周氏等這才松了口大氣。“那就好,那就好……” ※※※ 終于,一切忙完畢,也得知苗苗并無生命大礙,在太醫一番診治后,也有了好轉跡象。幾個人都松了大氣。文太醫垮著藥箱走了,說明日再來,以后諸事,多且不停。 房間,燈下,周牧禹仍舊將寶貝女兒苗苗抱在懷里,不撒手,或者說,現在的小女娃兒,簡直比什么都嬌氣,一放下床,就又會驚闕,哭鬧喊痛不止。 整個夜里,于是,個子高壯的男人,周牧禹一直都是將女兒抱著拍著哄著,在房里踱來踱去。 顧崢輕聲上前道:“你抱了這么久,手會酸麻的,還是讓我來吧……” 男人輕噓的一聲,意思是,你輕點,這孩子好容易睡著,睡得正安穩,你別弄醒她。 顧崢便不語,退回身,便又重坐回在床榻邊的椅子上,看著男人如何慈父拳拳愛意,去哄他的女兒。 . 燭光在微風里靜靜搖曳,閃爍流淌的亮光,在兩人的眉宇間明明滅滅,忽亮忽暗。 顧崢也許是真的累了,她今早天不亮就起床了,又是忙著鋪子生意,回來,一直忙著誆哄女兒,苗苗五歲了,五歲的小女孩兒,一直抱在手上,說不重,都沒有人相信。她就那么一直抱著她,稍微換個手,女娃兒又要哭鬧不止。聽著苗苗可能有生命危險,身體上、心靈上的奔潰和不支,讓她好幾次想要昏闕過去。終于,太醫說沒事了,女兒已脫離了危險,這才能夠松懈下來,趁著一絲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