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9
我看看你們母女就走,自家的女兒過生日,說起,怎么都沒有不來幫她慶賀的道理……” 然后得寸進尺,“我可以這里坐坐就走么?” 他裝作云淡風輕、像是十分無聊回身看看日頭,“反正天還早,最近也不忙……” …… 顧錚可總算是明白了,原來這男人最近是咸得蛋疼。怪道呢? …… 又心里冷笑,你倒也果真“老實”,叫你不要來你就不來,自己女兒的生日,卻是第一次過來送了那么個破盒子。忽然又愣住,不對,她這是干嘛?吃酸? …… 她忽然道:“對了,殿下您如今的兒子也是三歲多了吧?我看,還和你長得眉眼挺像……” 她是莫名突地想起那天在京都的大街,看見這個男人和一個孩子騎著馬有說有笑,親昵非常。說起來,這么些年了,他并沒有再娶,那么小妾呢?通房呢?……堂堂晉王殿下,怎么可能生活清心寡欲連個暖床的女人都沒有? 她甚至還想起,以前,他對她沒有感情,可是床上的那股子sao勁兒和欲望之強烈…… 顧錚嘴皮一搐,想起都腰痛。 晉王道:“兒子?什么兒子?” 顧錚搖頭,便不再說下去了。 倒顯得她好像在吃味兒似的。 兩個人就這么聊著,東一下,西一茬。 顧錚正要提醒道:“王爺,我替女兒感謝你,您來祝她生日快樂,還帶了個禮物過來,多不好意思……” 周牧禹臉憋得通紅,正要說什么—— 忽然,砰地一聲,卻是苗苗大概得手的禮物不過如此,兩下子就玩膩了,她又想起了之前的那一茬,手揉著眼睛,淌眼抹淚,哭得傷傷心心,“關叔叔!我要關叔叔,娘親,我不要這個叔叔送的禮物,我要關叔叔陪我,我只要關叔叔陪我……嗚哇哇!” 然后,又是大哭。 …… 周牧禹的臉,一下子就沉默陰冷得、抽搐得難看。 作者有話要說:來,我們為晉王殿下先點個蠟…… 第20章 霧里看花 顧錚把地上的盒子彎身撿起。 陶瓷碎片,零零星星散了個稀爛。 原本好好一個八音盒,硬是被苗苗摔得不成樣子。 苗苗還在用小rou手揉著眼睛哭,“關叔叔,我只要關叔叔,嗚嗚……” 周牧禹身子僵硬,如木頭人一般,表情不知作何形容。 顧錚一邊收拾地上東西,道:“苗苗!不準這樣沒禮貌,你簡直太不像話了!” 苗苗還在哭,越哭越大聲。顧錚搖頭輕嘆一氣,對周牧禹道:“你別跟她計較,她只是個小孩子,也不知道你是她親爹……” 周牧禹沒吭聲,身子還在僵硬著,背對著顧錚,負手而立。 顧錚繼續:“這也難怪她,關承宣一直把她像自家親女兒疼,這么些年,從她出生,給她換過尿布,一路陪著長大,陪她玩,教她認字……也是情有可原的!” 周牧禹牙齒仿佛在咯咯作響,也轉過身,蹲下,和她一起收拾。 顧錚說:“她今天過生日,就是想要關承宣來陪她,見人沒來,心里不舒服得很……哎,我也沒想到,這孩子,對關承宣的喜歡依戀到這地步!” 周牧禹深吁一氣,“嬌嬌,你覺不覺得你真是個好狠心絕情的女人?” 他手把顧錚下頜輕輕一掰。顧錚詫了。她狠心?絕情? 周牧禹冷笑:“要和離,是你提出來的!我不同意,你用刀子來扎胸口,鬧死鬧活……” “女兒,也是你不讓我們父女相認,甚至見都不讓我見她,就比如今天,我想見她一面,還得掂量掂量你高不高興,會不會來得突兀?……怎么,你現在開始怪我?” 顧錚震住了。男人掰她的下頜手上使力,眼眸痛苦深邃,甚至還充著血。她想不通,這人是怎么了?她不過就隨口說說,話家常似的。是了,可能聽起來是有些怨婦責怪的意味。 她趕緊搖頭更正,想想,“我沒有怪你,我只是想到哪里說哪里,王爺您別多心……” 周牧禹這才松她,嘴角自嘲的彎了彎。 這兩個人,一起蹲身收拾著地上的碎片,陽光打在他們身上。苗苗依舊哭鬧不止。幾片飛花,零零星星飄落到女人的眉梢云髻發間。周牧禹忽然看呆住了,他停止了收拾東西的動作,從她的眉眼、嘴唇再往下移,一直看到她那雙手……他胸口又開始一抽一抽地疼,女人肌膚如雪,如往昔美麗,可是,再也找不回曾經他眼里所見到的那種靈動光鮮,俏皮活潑。 尤其那雙拾碎片的柔夷,已經開始變得有些粗糙、甚至還帶了繭……是生活的突變、磨難,歷經風霜,每日里辛苦勞作所遺留下的痕跡。她每天得做多少的家務,里里外外,雖有一個丫鬟萱草幫襯,可這老的老,小的小,甚至還病的病;她每天要揉多少的面團、要趕著鋪子處理多少紛雜亂七八糟的活路,柴米油鹽,滿地的瑣碎雞毛…… 可是,她卻依然覺得很快樂開心,即使這樣子了,都比和他在一起輕松快樂。 —— 這到底又該恨誰狠心絕情呢? 他忽而想起,宣城被蠻軍攻打的那一年,他之所以下令放箭,也是勝算在握,因敵軍有人質把柄捏在他手上,那些人是不敢對她怎樣的,之后,又從城門轉角一出口,放關承宣帶數十個精兵闖出城門……是的,這也是這么些年,他對關承宣又厭惡,卻又遲遲不敢拈酸吃醋的緣由。 之后,風波平定了,他寫了一封又一封家書,讓她的表妹轉交給她看。 那一封封家書,全是他對她的虧欠和這么些年來對她情意表達—— 他從來不會寫那些rou麻的字句,可是,一字字,一句句,仿佛蘸了血淚,全都是真心話,發自肺腑。 他以為她會原諒他,可是—— “我們和離吧!周牧禹,我想通了,我決定放手了,我不要再愛你了!” “你讓我太累太累,生不如死!” “咱們彼此都放手吧,各自還各自一條生路……” …… 呵,最終他放了手。女人要死要活,都已那樣了,他還能怎么辦呢? ——他是一個失敗的男人,失敗的丈夫,失敗的父親。 . “這盒子,不知道還能不能把它修補好?就這么摔壞了,真是太可惜……” 女人站起身來,手拿著八音盒,低頭仔細研究起來。 周牧禹也跟著站起身。“哦,讓我看看……是啊,就這么摔壞了,看著多可惜……” 他抬睫凝視了她一眼,話里有話,意味深長。 顧錚卻聽不明白,她輕喲地一聲,原來,她盒子里碎了的瓷片不小心割了她一下,她右手的食指立即沁出一顆顆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