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用暗號討論完了去處……林度還真的以為自己一行人是要去逃難。

    露絲甜甜的笑了笑，沖她道了聲謝，撿起一根木頭樹枝：“變回原型。”

    隨著一道輝光閃過，那只竟然變成了一個趴著的人類，天寒地凍，他幾乎赤/裸著趴在地面，渾身瑟瑟發抖。

    露絲并沒有停頓，一連施法把所有的牲畜都變回了人，他們有些沒有衣服，有些穿著隱約能夠看出教會標志的十字架禮服。

    見到林度詫異的眼光，她笑著解釋道：“木筏太小，只能暫時先把他們變回來。”

    林度艱難的點點頭，她該怎么開口自己驚訝的根本不是這個，原來圍欄里見到的所有牲畜都是人，她還以為在這個世界的世界觀中女巫是被教會迫害的一方，現在看來，似乎并不是如此。

    那些瘟疫感染者是教會創造出來的吃人怪物，用意是對付女巫，只要那些瘟疫人接近并咬傷了女巫，那么這名女巫就再也不能使用法力。而女巫也找到了應對之法，那就是把俘虜的教會教眾變成牲畜，成為抵擋瘟疫感染者的護盾，實在很難評價誰對誰錯。

    所有人連同著俘虜踏上了木筏，林度并未受傷，所以被分配到了一根船槳，只是她于劃船一道并不精通，只能左顧右盼學習著其他人撐船的方法。

    湖水是熱的，到了湖水中心，林度越發可以感覺到腳下升騰的溫度。

    老女巫已經從隊伍末尾到了最前端的木筏上，她再次使用了在屋子里見過的奇怪能力，兩只眼睛變得純黑純黑：“前面有牲畜飄過來了，要小心，千萬不要掉到水里，會生怪病。”

    由于夜視能力，林度也能夠看到較遠的位置，湖面上漂浮著些奇怪的東西，一個一個麻袋順著水流來回蕩漾。

    慢慢靠近后，林度發現麻袋里滲出血跡和各種污漬，有的還露出了人類身體的形狀。

    真是可惜了美麗的溫泉湖水，竟然成為了拋尸地點，怪不得老女巫說不要掉到河里會生怪病，如果是經常用作拋尸的湖水，微生物和病毒細菌足夠讓藥物短缺的人死去——還是火化或者土埋的方式更加人性化。

    只是這里的尸體太多了，也不知是不是全城的村民都把死掉的套上麻袋扔進湖中，繼續向前劃動，零零星星的尸體袋子變得密集，林度甚至看到不遠處的袋子在掙扎亂動，但是因為系口太緊，完全無法掙脫出來，袋子在湖面浮浮沉沉，靠近了林度的木筏。

    林度下意識伸出船槳，打算把系口的繩索打開。

    露絲趕緊伸手抓住了她的船槳，阻止道：“不，不要碰她們，她們已經死了。”

    死了？林度疑惑的望著露絲：“可是他還在里面動。”

    露絲棕色的眼睛認真的看著她，似乎因為夜晚的寒風過于寒冷，她的雙眼已經流出淚水：“她們被教會處以火刑絞刑，rou體早已回歸女神的懷抱，教會不會把活著的疑似女巫丟出來——她們已經死了。”

    “露絲說的對。”發現了這邊的情況，年老女巫也隨之點頭，嚴肅教訓道，“你千萬記得，拋尸袋子絕對不能打開，里面寫滿了教會的罪惡行徑，和無恥陰謀，教會會把瘟疫感染者裝進袋子里偽裝成尸體袋，勾引善良的女巫上當，這個距離，我們沒有人能夠躲過感染者的攻擊。你想變得和她們一樣嗎？”

    到了最后一句話，年老女巫的語調突然變得嚴厲，林度順著她拐杖的方向望去，發現指著的是一個癱倒在木筏上的女巫。

    被瘟疫感染者接近就會失去法力，原來這里所有的傷員并不是生病了，而是失去了賴以生存的能力，她們變得和普通人沒有區別，只能在攻擊到來時躲進牲畜圈里，但卻必須繼續背負著女巫的名字和她們一起逃往流浪。

    林度收回了船槳，心情沉重的點點頭：“我知道了。”

    她還是很珍惜自己的控火能力，雖然是暫時的。

    繼續向前，到了轉折處的兩條河道，老女巫再次辨認方向，選擇了其中一條尸體麻袋較少的路，這讓林度松了口氣。

    雖然因為這段奇異的旅程，直播間的觀眾多了不少，彈幕也十分熱鬧，但林度覺得她的周考核評分不應該是這樣換來的，所以完全無視了觀眾們打算在尸湖中繼續呆一會的要求。

    似乎因為沒有尸體，這里的水溫變得正常，烏云逐漸散開，深藍色的天空中露出一輪銀色的圓月，月光的倒影被船槳擊碎又馬上合攏如初。

    從這里已經隱約可以見到不遠處城堡的外層圍墻，想必這條河水是與城中的護城河相互連通。

    圍墻上有一道閃耀著綠色光芒的巨大笑臉印記。

    應該是剛剛畫上去的，林度凝目望去，恰好看到有一道熟悉的身影快速的從高窗中鉆入了城堡內。

    “那是她們用魔法粉塵留下的印記，代表已經有人成功混入了教會接應我們。”老女巫蒼老的臉上終于閃過喜悅，她揮手發號施令，幾個年輕女巫跳下水，拖著木筏到了河岸，把木筏藏在地窖中。

    安息山莊

    林度伸手去扶安流云，卻發現她并沒有如同她說的那樣慢慢好轉, 反而情況更糟了, 她身上的氣息十分混亂, 人也陷入了昏迷中, 不得已, 她只能把人抱了起來。

    差點沒有抬動, 雙手上沉甸甸的人真的很重, 也許是她身上帶著什么增重器, 又可能是她已經不算是人了，計算的是那把劍的重量——她的體重對得起她的身高。

    在林度胡思亂想的時候, 老女巫伸手召喚出綠色的火焰，對著焰火嘰里咕嚕說了一頓。

    火焰熄滅后, 很快便有人趁著夜色從遠處趕來, 響應了老女巫通訊的是一個紅色頭發的憔悴女子，名叫漢娜, 因為需要潛伏在城里，她并沒有穿著著和她們一樣的羊毛衣女巫帽，打扮得十分簡樸，頭上戴著長圍巾, 整個小村莊沒有燈光，看上去簡直像是已經被廢棄。

    漢娜解釋道：“村民被教會召集到城堡里修建宮殿, 這里只剩下我, 十分安全, 你們想住多久都可以。”

    老女巫點點頭, 她早就想到了這種情況，教會派遣瘟疫感染者屠殺城堡外圍，卻忽略了早就已經清洗一空的腳下。

    林度把安流云放在床上，正打算也上去躺一會，這時候，門被打開，露絲一邊搓著手一邊開心說道：“城堡晚上不開放吊橋進入，所以我們要等到白天天亮后偽裝成普通村民進城，奶奶正在講變形術，你要不要過去聽聽？”

    林度隨著露絲走向大屋，一路上，她都在高興的講個不停，絲毫沒有因為晚上的連夜奔波感到一絲疲倦。

    “告訴你個好消息，漢娜嬸嬸說明早給我們做燕麥面包吃，我們還有牛奶喝。”露絲眼睛亮亮的“要是可以一直呆在這里就好了。”

    ——

    “感受周圍世界的魔力，把它凝固于你的手掌中，想象著盡可能把它變化成你最熟悉的東西的樣子，和我一起默念咒語XXXXX”

    林度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