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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騁有些發懵,忽然一只小手在他面前打開,白嫩嫩的手心里躺著一顆棒棒糖,他茫然的重新抬臉,映入眼簾的是小男孩瞇著眼睛微笑的模樣:“別哭了,吃了這個就不痛了。”遲騁小的時候膽子很小而且還怕生,他有些瑟縮,但還是顫巍巍的伸手從那只小手里接過那顆花花綠綠糖紙包裹的棒棒糖。棒棒糖被他拿起來,他黝黑的眼珠一亮,男孩奶白的手心兒上有三顆烏黑烏黑的痣,還未等他再說些什么,遲騁就瞧著那擁有三顆痣的小手忽然沖他比劃一個勝利的手勢,然后沖他最后復述一遍是男子漢就不能哭的話,掉頭一溜煙的就跑掉了。那抹明亮的背影在他的記憶中至今都鮮活,一蹦一跳的在他的腦海里漸行漸遠,遲騁有種想哭的沖動,他從此愛上了那個歡快的背影,那道脆生生的娃娃音,直到多年后的盤山公路上有人救了他,幾乎被他遺忘的某段童年回憶一發不可收拾的傾瀉而出。這一次,他應該將他緊緊抓住,是的,不放他走………“小云……”低落而沮喪,遲騁緊握著廖響云的手腕似是在懺悔更多的是祈禱,“你害怕了嗎?你還愿意接受這樣的我嗎?我……被你發現了我的秘密,你……是不是會選擇放棄我……”“小的時候我很膽小,不管什么人,只要稍微大聲一點對我說話我都會害怕的當即哭出來,大家都嘲笑我,沒有同齡的小朋友愿意跟我玩,哪怕是小二跟小三,他們都鮮少愿意帶上我,你知道的,小二跟小三更親厚一些……”“每一次我受到嘲笑心里都會很灰暗的將他們統統詛咒一遍,然后重新面對的時候我仍舊像只縮頭烏龜,我只會哭,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敢做。”“你知道嗎,你是第一個對我微笑,送我糖果吃的人,我這輩子永遠都不會忘了你,不會忘了你對我微笑的樣子,不會忘了你逆光站在太陽下那刻的耀眼奪目,不會忘了你對我說的話,不會忘了你一蹦一跳從我面前跑走的身影……”“那間醫院是我家的,在煎熬了一周后,我終于鼓起勇氣跑到醫院,第一次,我震懾住了他們,逼迫他們把那日在走廊里的監控錄像調出來給我,小云……你還記得嗎,那年你穿著一件綠色的小襯衫,藍色的小褲子,漂亮的像個女娃娃,你在藍華醫院將一顆棒棒糖送給了我……”遲騁仿佛又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中,他緊緊抓握著廖響云那顆長著三顆痣的手腕,生怕小男人會突然在他面前消失不見一般。他低垂著頭顱,一遍遍虔誠的在那只遭受凌虐的手腕上落下一排排細密的吻,濕熱的液體很快滾進廖響云的指縫間消失不見。“遲騁,你哭了……”不知何時睜開眼睛的廖響云伸手摸上了男人的眼角,他覺得他大開了眼界,這也是他第一次瞧見遲騁流眼淚,不知道為什么他也跟著男人一塊流下眼淚來。廖響云摸著遲騁的面頰摩挲,他看上去很受傷,一臉的憂愁,廖響云也不好受,他聽見了遲騁的自述醒了過來,可是他很怕,不敢馬上睜開眼睛。所以他只能躺在那里忍著全身的疼痛在那裝睡,然后,他聽著聽著便不可抑止的隨著那個口吻聽上去很落寞的男人流出了眼淚。跟著他的話,他想起了那段早已被他忘光的記憶。他清楚的記得那是一個炎熱的盛夏,他被廖百威拉著去醫院打屁股針,他一點也不害怕,所以他不明白那些一打針就嚎啕大哭的小孩子為什么會那么膽小。他想起了那天的遲騁,哭的一臉的鼻涕,繞著護士jiejie的辦公桌跑了很多圈,最后在幾個jiejie包圍下被制服。然后遲騁被扒下了褲子,還沒打進去呢,他就已經哭的昏天暗地上氣不接下氣,在一旁冷眼旁觀的廖響云嘿嘿壞笑,他從來沒有見過這么愛哭鼻子的男生,即使是懼怕打針的meimei,也沒有哭成遲騁那個樣子。時至今日,廖響云真的已經想不出當時的心里活動了,鬼使神差嗎?還是說這就是所謂的緣分?他只記得每次meimei拒絕打針或者打針之后,只要他拿出甜甜的棒棒糖給她吃,她便會立即破涕為笑的。廖響云不喜歡哭,從小就喜歡笑。許許多多紛雜的記憶接踵而來,兒時的、這七年間的、還有……昨晚的。撐起半個身子,勉強的給了遲騁一個苦澀的微笑:“遲騁,哈哈哈,沒想到堂堂全門大少小時候是個哭吧精,說出去一定會笑掉大牙的,”霧蒙蒙的眼睛來回閃爍,再怎么裝著也笑不出聲來,很痛,不單單是身體上的,“我很害怕遲騁,我怕極了昨晚的你,你要我覺得你很陌生,你像似被剝奪了靈魂的一具皮囊,你是魔鬼嗎遲騁?”這是病,廖響云知道,所以他才會懼怕,也就是今后他們每一次的歡好,同樣的劇目會不停的上演,要么治好,要么被他同化。“遲騁,我是愛你的,我是愛你的,怎么辦?怎么辦?可是我們不是一類人,與你在一起七年,我今時今日才忽然明白,遲騁可是我真的好愛你,我也……有些怕。”“別說了小云……我送你回去吧,我知道你現在需要的是時間,無論多久,無論你還會不會回來,我都會站在原地等著你。”并不是生死離別,卻令遲騁心痛難當。他與廖響云早已走進一個死局,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這樣的一天遲早要他們來面對,最終,他還是自私的選擇了傷害小云。人說一夜情一夜情,一夜到底有多少的情呢…………………………………………………………………………………………第120章正妻當街追打小三?廖響云沒有回廖家,也沒有回到半山別墅,那間充滿他與遲騁快樂回憶的普通單身公寓閑置起來。他在醫院里秘密住了一個多月,廖響云其實是個要臉面的人,他心里愛著遲騁,但他怎么也無法面對這種啼笑皆非的尷尬處境。遲嵐每天都會為廖響云送來一束鮮花,除了這位仁慈的父親以外,其他人都跟商量好了似的沒有出現廖響云這里要小男人礙眼,畢竟這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好事情。其實,不用遲嵐說,廖響云也知道遲騁每晚都會偷偷來看他,他心里不是滋味,他很想男人又恐懼與遲騁單獨的面對面,他們之間似乎已經有什么東西開始不一樣了。他與遲騁七年的感情不是一朝一夕說能散就散干凈的,他們誰也沒有勇氣將分手二字說出口,可現下這種情況已經完全不復從前。僵著,讓他們彼此都不好受,昨日的幸福仿佛就在眼前,他們帶著三個小鬼去電動城玩游戲,他們手牽手橫穿大馬路,他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