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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兩個人一起學習,都是默認約在校門口后面的小巷子里見。 何棲遲太高興了,完全沒有留意到校門口停著的那輛豪車。 當小姑娘蹦蹦跳跳的從學校里跑出來的時候,鐘笙能感覺到,林澤宴的呼吸都停滯下來。 他的目光死死地黏在她的身上,一刻都不想放過。 目光里糾纏著的深沉的癡戀匯成汪洋大海,鋪天蓋地倒灌開來,橫沖直撞。 鐘笙還隱約有點擔心,自家總裁會不會控制不住,直接流下淚來。 那么見到總裁這一面的他和司機兩個人會不會直接被滅口…… 林澤宴眼睛里的光直到另一個同樣穿著校服的男孩出現在巷口,女孩興沖沖跑過去的時候,驟然熄滅。 之前翻滾起的汪洋全部變成吞天蝕日的黑色。 鐘笙擔憂的看向林澤宴。 林澤宴絲毫不覺,在他們二人經過的時候,一聲脆脆甜甜的“阿岱”傳入車內。 也許林澤宴自己都沒有注意,聽到這一聲之后,自己握拳的指節都發白了。 - 地下車庫,何棲遲看著林澤宴唇邊的笑容,除了害怕還是害怕。 “為什么不肯叫我阿澤呢?”林澤宴側著身子湊近她,mirror的味道侵襲過來:“‘澤’這個字不好聽么?” 何棲遲下意識的躲避開林澤宴,林澤宴停頓了一下,并不滿意她的動作,伸出手把她往懷里猛地一拉:“為什么躲我?你明明是我的未婚妻,難道你心里還想著那個人?嗯?” 他的聲音就在她耳邊,低沉,華麗,帶著迷人的磁性和奇異的顆粒感,聽上去極其性感。 明明一切都沒有變,可何棲遲卻覺得現在林澤宴和自己剛剛認識時的他完全不同。 自從那一次何棲遲被袁浩帶走之后,林澤宴就一直掌控著她的行蹤。 從她第一次和方岱墨接觸,林澤宴就知道了。 他給過她暗示,他繼續用無盡深情對她好。 可何棲遲完全沒有感覺到。 后來何棲遲直接去參加晏北檸的歸國宴,中間接近一個星期沒有聯絡過他。 這一次席間,何棲遲在休息區和方岱墨單獨見面,徹底激怒了他。 “你什么都知道的,你什么都知道,”何棲遲重復著這句話:“可是你一直都在騙我!” 何棲遲吸了一口氣,目視前方:“聶月跟我說過,你曾經做過一件讓她都覺得非常可怕的事情,那是你掌權林氏之后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清理高層,不是對付以前的宿敵,而是傾盡林氏之力,對一個本就傾頹,幾近末路的小企業下手,你動用所有勢力搜集到這家公司的錯賬爛賬,用最惡劣的金融手段逼得董事長跳樓,董事長夫人瘋掉最后自殺,其余所有人犯過的罪行全都被翻出來告上法庭,整個公司,甚至整個家族,坐牢的坐牢,自殺的自殺,沒有一個人活下來。” “這個公司,是駱氏。”何棲遲回過頭:“是跟我有關,對吧?” “為什么我會頻繁夢見白色的別墅,我在別墅里面奔跑,可無論怎么奔跑都逃不出去,我曬不到陽光,每一次接近陽光的時候,都會有一個惡魔的聲音說,不許出去,小七,不準出去。” “為什么每一次我在別墅里看到光亮,看到方岱墨站在對面,我朝他奔去,馬上就要接觸到的時候,他就突然消失了,惡魔又會出現,把我困在別墅群里,像是養一只鸚鵡一樣把我圈養起來。” 何棲遲從包里拿出一沓文件,一滴眼淚恰好落在封面上。 何棲遲這才意識到,說這話的自己已經淚流滿面了。 “這個白色的別墅群,和我夢里的一模一樣,它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叫做棲園,所有者是你。”何棲遲淚眼婆娑的看著林澤宴,聲音已經涼到極點,啞得不行,頗有種字字泣血的意味:“十年前建成,林總親自設計督建,上百位設計師一同斟酌,一草一木全是景觀。同一年,沒人認識的小人物何棲遲忽然輟學,方岱墨的哥哥失蹤,方岱墨出國。” “林澤宴,你能解釋一下,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這一切都是巧合么?”何棲遲的心像是扎進了一把利刃,劇烈的疼起來:“你就是把我關在別墅里的人,你為我精心打造了一座金絲牢籠,把我囚.禁起來,無論我怎么逃都逃不出去,方岱墨試圖阻止,卻被你用了不知什么陰險手段送出了國,斷掉我在深深地獄里的唯一一道光亮,唯一一點希望,讓我連掙扎都無處掙扎,逃都無處逃。”兩行清淚落下:“可恨最開始我的夢里,我居然還以為你就是那個帶我逃跑的人,你裝成方岱墨的模樣,學著他的做派,還真是讓我難以分辨啊。” 林澤宴攬著她的手臂逐漸松懈,何棲遲卻主動湊近,“林澤宴,你才是我夢里的那個惡魔,是不是?” ☆、越吻越深 第四十四章 時間倒退到十三年前。 何棲遲初一的時候, 在校門口被常西幾個人sao擾, 那時她第一次見到方岱墨。 水墨畫里走出來的人, 干凈得仿佛清晨的露珠, 帶著一種冷冽的溫柔。 算是一見鐘情嗎?何棲遲也不知道, 只是少女懷春,她的青春所有有關于愛情的幻想,全都來自方岱墨。 方岱墨, FDM。 那次相識之后,這個名字, 這三個字母頻繁的出現在何棲遲的本子上,草紙上。 她這樣一個人,是藏不住秘密的, 尤其是在陳澤面前。 那天傍晚,他們依然在草垛上,陳澤幫她寫作業。 結果何棲遲拿錯了本,把自己的課堂筆記遞給了他,陳澤一翻開, 滿滿一頁的“方岱墨”刀子一樣刺進他的眼里。 “啊!拿錯了拿錯了。”心事被戳破,何棲遲的小臉“騰”的紅了。 陳澤目光頓了頓。 何棲遲:“好啦給你看,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 可憐兮兮的, 像是被拋棄了的小眼神。 何棲遲最受不了這個。 陳澤是她從小救下來的小跟班,亦步亦趨跟了她這么多年,比家人都親。 反正他也看見了,何棲遲也不準備藏了, 況且她本就是個憋不住話的人,心事藏了這么久也是不容易,陳澤不會說話,又不會告訴別人,從小到大,他都是何棲遲最好的秘密傾聽者。 她有什么話都對他說。 “說真的啊,你覺得學長這個人怎么樣啊?”何棲遲還是習慣性的靠在陳澤身上。 小的時候陳澤營養不良,身子瘦,個子始終沒長起來,何棲遲也不知道他真正年紀有多大,也就按照身材默認他比自己年紀小了。 陳澤瘦是瘦,可從小他家里的體力活就歸他管,小胳膊很有勁兒,何棲遲總愛這么沒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