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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不入。郁律忙走上去,朝她一拱手:“這位姑娘。”少女回過神,在他臉上慢慢聚焦:“公子有何事?”郁律道:“姑娘可是姓葉,單名一個青字?”少女不可置信道:“公子怎么知道?”“那便錯不了了。”郁律道:“姑娘的夫君和家人已整整找了姑娘一年,姑娘若信得過我,就跟我回去,我帶你去見他們。”說著試探地上前一步。葉青警覺地后退:“公子莫不是認錯人了罷?我自幼生在這桃花村,父母在很小的時候便去了,哪里來得什么家人?至于我的夫君……”她眼眸微不可察地柔和了,“他現正在家里等我,怎么聽公子的意思,仿佛我在外頭也成過親似的……”郁律耐心聽她講完,變出一把扇子笑得很是風流:“姑娘先別忙,且聽我問姑娘一個問題。”葉青臉上已有幾分不耐,但仍向他微微屈膝:“公子請講。”“姑娘既說自己生在桃花村,那又可知這桃花村一年前,是什么模樣?”“……,公子到底想說什么?”郁律掃過她發黑的印堂,笑道:“葉青姑娘,一年前,這桃花村可是片亂葬崗啊。”葉青一愣,撲哧一聲樂了出來:“亂葬崗?公子真會開玩笑,照公子說來,我在這里活了一十六年,難道都是在做夢?我朝夕相處的夫君,是從墳地里爬出來的鬼不成?”郁律合上扇子在手心輕輕一打:“姑娘真是冰雪聰明。”葉青終于沉下臉來:“公子從剛才起便胡言亂語,恕我一個字沒有聽懂,如果公子沒有別的事……”忽然,郁律的手落在一個村民的腦袋上,稍稍用力,便聽那村民嗷的一聲尖叫,化成一股塵煙消失了。郁律笑微微地對著葉青瞬間蒼白如紙的臉,拍掉手上的灰:“如何,現在信了嗎?”葉青徹底怔住,來回對著村民消失的地方看了好幾次,匪夷所思的是,明明有人憑空消失了,周圍的村民都仿佛看不見一樣,依舊嘻嘻哈哈的喧鬧成一片。“你……你把白大嬸怎么了?”郁律抬抬眉毛:“葉青姑娘,你還不明白嗎,這些,”他又抓來一個村民,接連當著葉青的面抓了幾個,都是剛一接觸他的掌心便消失了,無一例外,“都是幻術,幻術你可聽過?”“而這些人,包括這個村子,都是你那個所謂的‘夫君’的杰作。”葉青滿眼都是不可置信:“你說阮平?”郁律點點頭:“原來他叫阮平?首殿大人只說是位蠱師,沒想到這名字倒是很有書卷氣嘛。”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案子和律律后來的失蹤有關,話說這個時期的律律真的好帥氣啊!謝謝歸歸的雷,晨晨和荒荒的營養液~代表月亮么么噠你們!☆、第59章58.39.38.36.1.1葉青滿懷心事地回了家。順著香味走到灶房,很快在滿屋子的水汽里看見一個瘦高的人影,葉青恍躡手躡腳鉆進去,在對方還未反應過來時從后一把摟住,抱了個滿懷。男人輕笑一聲,立刻覆上她的手,將她攔腰抱起,葉青回頭,見阮平那雙素來清凌凌的眼里,此刻正絞著柔情千絲萬縷。她伸手摸了他的臉,觸感真實,阮平歪頭看她似在詢問,葉青忙搖搖頭,佯怒推了他一把:“噯,當心勒著咱們的孩子!”郁律跟她說:阮平早就已經死了。怎么可能,他現在不是好好的站在她面前嗎?阮平果然立刻將她放下,慌張得什么似的,低頭對著她的肚子又摸又聽。葉青撲哧笑了,長舒一口氣靠在他懷里,嗅他衣襟上那股子揮之不去的魚腥味,想這就是她的夫君,平淡,篤定。“阮平,”她悶悶道,“方才我在村口,遇見了一個奇怪的人。”“說我不是我,還說外面還有人在等我回家,你說好不好笑,我的家就在這里,哪來的第二個家?”腰間的手驟然一緊,她抬頭咧開一嘴白牙:“放心,人早被我趕跑了。”阮平擰緊眉頭,張了張口。葉青知道他要說什么,并不取紙筆過來,直接點點頭,拉著他喝湯去了。她的夫君有千好萬好,獨獨不會說話。這也不算什么,她愛他,又不是愛那錦心繡口,他縱是又瞎又聾,還不一樣是她心尖上的人?葉青想起自己曾問過他:“為何要待我這樣好?咱們自小長在一處,我這倔脾氣你早該生厭才是,怎么還愿將我娶回家?”阮平執筆寫道:“我受點委屈,無妨。”葉青想自己雖然沒見識,但還有心,饒是白天那個郁公子說得如何在理,也不能動搖她分毫。然夜里她卻失眠了。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總也不能入睡,才有了些倦意時,身周忽然一涼,睜眼一看,竟是阮平毫無征兆地起身下了地。這么晚了,他要干什么去?起身透過紗幔向外看,“嚓”的一聲,外面燭臺瞬間亮起,葉青揉了揉眼,忽然頭皮一炸。對著燭火,阮平正將一把彎刀燒得通紅。葉青猛地閉眼翻回床去。腳步聲越來越近,有什么東西抵住了她的脖頸。睜開眼,阮平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那張向來溫柔平和的臉上,此刻正掛著猙獰的笑容。隨即,說出了有生以來的第一句話:“青兒,你是要離開我了嗎?”手起刀落,葉青驚訝地沒感到任何疼痛,以為自己已經死了,可等她回過神,卻見白天撞見的那位郁律公子笑瞇瞇地站在床前,捏著本應該砍在她脖子上的彎刀,道:“小姑娘,這下相信了?”葉青呆呆地看著他:“阮平呢?”郁律掏出一個小香袋晃了晃:“在這里。”我不信。葉青對上他彎彎的桃花眼,眼皮越來越沉,郁律形狀美好的嘴唇在她眼前一張一合,還沒等她聽出個所以然來,就已經在那清越低沉的嗓音里魘住了。夢里,阮平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她跟前,像是要哭似的看住她。阮平嗓子里發出斷斷續續“啊”“啊”的聲音。葉青搖搖頭:“阮平,你說什么?”阮平忽然向她撲過來,兩人之間立起一道看不見的屏障,阮平撞破了頭,頂著滿臉鮮血沖她尖叫,葉青跪在屏障的另一邊,和他手心對手心,額頭對額頭,再也感受不到往日溫熱的體溫了,隔在他們兩人之間的高墻冰冷而堅不可摧,墻上有淡淡的彼岸花紋若隱若現,葉青看得眼熟——似乎在郁律公子的那把扇子上也曾見過。是他,都是他。都是因為他。葉青在噩夢中驚醒。周圍景色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