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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門外。半張著嘴回過頭,一個黑衣男人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輕蔑道:“一條魚還特么想耍流氓?”郁律:“……”魚不能耍流氓,你能?紅鯉魚精有點委屈,但不生氣。討好似的沖酆都笑了笑,他又重新站了起來。仿佛還是不能習慣雙腿,他走的搖搖晃晃,“哎呦”一聲左腳踩住右腳,居然一跤栽在了胖丫懷里,臉結結實實埋進了那兩個大饅頭上。大家還沒說話,他先嚇得立刻回頭看酆都的眼色,發現倒在這個小jiejie懷里時對方并不會生氣,才放開了膽子緊緊摟著胖丫,同時死魚眼深情地看向郁律,撒嬌道:“主人!”胖丫給他擦了擦臉上的水,發現怎么擦都擦不干,就不擦了:“少爺,你看他多招人疼呀!”郁律看著紅鯉魚精那一頭紅發,沒點頭也沒搖頭,孩子不論大小,他都不喜歡,但起碼這個少年看上去挺乖,和他在飯店第一眼看到時一樣乖,而且他是心甘情愿被自己收伏的!光這點就比地上趴著的那個小白眼狼好多了。當個寵物養養也不錯?他捏了捏少年那還沾著鱗片的小臉,問道:“你從飯店一路跟過來的?”少年狂點頭:“嗯!”郁律又一指地上的貂精:“你早發現它了?”“嗯!”少年又點頭,指著貂精:“他……壞!”小鬼頭猛地一瞪眼:“紅燒了你信不信?”少年往胖丫懷里一縮,郁律的眼風大刀似的橫在小鬼頭臉上,對少年說:“別理他。”少年嚶嚶嚶的點點頭,把臉埋在胖丫脖頸里,側過頭來看了看小鬼頭,看著看著,忽然一笑,眨著紅眼珠子,在只有小鬼頭能看見的角度無聲地張開嘴:“傻——比——”然后又作受驚狀縮回了頭。臥槽?心機魚!小鬼頭在身后徹底傻了,摩拳擦掌地要爬起來:“你你你剛才說什么?”少年立刻抖成了篩子,郁律看著冥頑不化的小鬼頭,理都懶得理,只去拍拍少年的頭:“乖,不怕不怕。”拍得少年臉上開心地浮起兩抹紅,拿頭親昵地去頂郁律的手。這回換酆都不樂意了:“哎我說你倆,有點兒惡心啊!”剛收了個小寵物的郁律并不覺得自己有多惡心,雖然嚴格意義上是兩個寵物,但小鬼頭的性格實在是熊得厲害,隨時隨地找抽,郁律給他起名的時候,滿腦子都是個“熊”字,于是就順口叫他“小熊”了。紅鯉魚精叫“大魚”。大魚很滿意,小熊很生氣。生氣也沒用,他敢動郁律一下,酆都就能直接讓他不省人事三天。于是就去找看起來比較好欺負的胖丫的麻煩,麻煩沒找成,還被大魚噴了一臉水。小熊最看不慣大魚,明明就是條綠茶心機魚,卻在大家面前優秀得像個三好學生。他決定解開大魚的虛偽面紗,為了找到破綻,有一天整整守了大魚二十四小時,最后終于了解到了一項機密——大魚的內褲顏色,是紅的。鮮紅。胖丫對小熊說:“你要是再找大魚麻煩,我就不喜歡你了。”“誰稀罕你喜歡?”小熊哼道:“你們欺壓妖界公民,總有一天要吃不了兜著走!”見沒人發言,他得意道:“不是我嚇唬你們,要不是建國后不能隨便成精這個破規矩,我們妖界早統一世界了!我們的符繡大將軍吹一口氣,就能把你們統統都刮到西伯利亞喝西北風!”胖丫拍手:“太好啦,正好我沒去過西伯利亞,少爺你去過嗎?”“我也沒去過。”郁律憋著笑,邊啃梨邊看著小熊:“不過你剛才提到的符繡大將軍,又是哪位?”小熊翻了個白眼:“你問我我就告訴你啊,我偏不說!”酆都“嗤”了一聲:“不就是九尾天狐的那個符繡嗎?一失蹤就失蹤幾十年的那個!”“你懂什么,符繡大將軍才不是失蹤,就算是,也……也是戰略性失蹤,等她回來的時候,你們鬼界就集體傻逼了好么!”小熊哼哼著說,同時小手躍躍欲試地要拿盤子里的梨,郁律一拍他手背:“把你的臟爪子拿開!”小熊那個氣啊,在家里受排擠不說,連吃都吃不飽。從地上彈起來,他抬腳就朝外走,“什么破地兒,我不待了!”當然也就只是說說,他現在的rou身是個早就死了的娃娃,萬一被人發現,可不是鬧著玩兒的,八成會被吃瓜群眾當成邪祟除掉。亂跑肯定不行,他想著自己估計在郁律心里挺重要,故意把步子放緩,等著郁律喊住他,可郁律就是不喊,小熊有點耐不住了,剛要回頭大叫,前方突然有什么東西撞了過來,直接把他撞了個跟頭。抹了抹臉上的水,他氣急敗壞地吼道:“大魚!你會不會看路啊?!”大魚結結實實地在他臉上踩了一腳,然后驚慌失措地跑進了屋,對郁律說:“主人,外面……有人!”郁律一聽,騰地站了起來,和酆都交換了一波眼神。還用想嗎,肯定又是那陸老板。“我就不信趕不走他了!”把梨往地上狠狠一摜,郁律走路生風,龍行虎步地在門口一頓,他心里忽然打了一圈兒鼓——要是一出門就撞上何清山,可怎么辦?☆、第17章洗白017奇怪,他怎么就那么怕何清山呢。郁律打了個寒顫。而在他猶豫的檔口,門外突的亮起一道白光,同時“咔咔咔”幾聲,居然是幾個高中生打扮的少男少女背著照相機走了進來,一人手里還握著一只手電,對著房子上來就是一通狂照。幾個男生邊走邊看邊說:“我去,這兒就是傳說中的鬼宅?太牛比了吧!”“聽說死了一大家子人,活活給燒死的,你怕不怕?”“我當然不怕,你怕嗎?”“我也不怕。”“瞧你那煞筆德行!”“哈哈哈。”一個一看就是隊長的女生忍不住開口了:“你們幾個能不能別鬧了,這個月的雜志還沒出呢,再不拍張像樣的照片交差,咱們離廢社也不遠了!”說話時,她胸口上別著的一塊小牌子在亂晃的手電光下忽明忽暗,牌子上的字瞬間清晰了,郁律瞇了眼睛,就見上面寫著:靈異現象研究社。現在的孩子都吃飽了撐的吧?沒事兒閑的出來找刺激?想著,郁律忽然覺得有點頭暈,腿軟得感覺要跪,身體才剛剛搖晃了一下,一只手忽的從背后伸來穩住了他的腰,然后稍稍用力,把他拉到墻角蹲下了。“真弱。”酆都輕聲嗤笑,眼睛在夜幕里溫柔一閃。“弱你——”郁律斜過眼去,后半句嗆在了嗓子眼——媽的酆都手長腳長,連蹲都蹲得威風凜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