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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童男抽抽鼻子:“師父師父,好像聞到了一股煙味!”天師笑得更穩了:“有煙味就對了,那是蠟燭油燒起的煙,煙一起,證明吉時已到!”話音剛落,一個雪白的煙圈直接噴上他的臉,天師倒抽一口氣,把煙全吸進鼻子里了,仔細一聞,味道還很熟悉。天師的臉漸漸白了,手臂上立時起了一層壯觀的雞皮疙瘩——臥槽,這不是他經常抽的黃鶴樓么?就在這時,耳邊傳來了一聲冷笑。“何——何方鬼祟!”天師刷地拔出桃木劍,橫掃出去,對著空中亂砍起來:“速速現身!否否否否則本道爺要施法了!”隨著他這聲喊,頰邊“呼”的刮來一股邪風,本來燒得又旺又穩的燭火像被攔腰截斷似的顫了一下,忽然就滅了。緊跟著香爐一個自由落體,滿盆子香灰在風中兜頭蓋了小童男一臉,蓋得小童男大嚎:“師父師父,我迷眼了——”房地產的小年輕們再一次嚇軟了,天師情急之下抽出五張黃符,舌尖在背面舔了舔,“啪”地貼在桃木劍梢上,隨即橫過木劍,黃符霎時被燭火點燃了一角,而他振振有詞道:“五天魔鬼,亡身滅形。所在之處,萬神奉迎。急急如律令!破!”下一秒,燃燒的黃符沖天而起,突然以極快的速度朝著杜宅飛去,郁律正和胖丫排排坐看戲,哪能想到會飛來橫禍,連躲都來不及。忽然一個黑影從天而降,猛地一揮袖子,硬是將那五張黃符打得一個折返,帶著熊熊火苗直接貼上了天師的黃袍。“哎呦我的媽呀——”天師在地上滾成了萬花筒。郁律心有余悸地拍著胸脯,而黑影——酆都轉過身,背著陽光只能看見他頂天立地的站在那,臉上罕見地閃過一絲驚慌。郁律以為自己看錯了,忙揉了揉眼,等揉完了,酆都已經沒事人似的蹲了下來,還趁機伸手胡嚕了一把他的腦袋:“你怎么一臉呆樣?真被打著了?”“沒,沒有,我好著呢!”郁律拍掉他的手,剛滋生出來的一點感動立刻吸了回去,他都站起來了,酆都還伸著胳膊試圖耍流氓:“哎讓我看看,打到哪兒了?”郁律對他是又甩手臂又踢腿,嘴邊含著一點笑,可笑才笑了半截,他忽然聞見了一股腥味。白了臉抬起頭,陸老板抱著一盆黑狗血沖過來了。郁律想都沒想,身體先大腦一步做出反應,將酆都猛地往旁邊一推。推的瞬間,他忽然齜牙咧嘴地在心中一拍大腿——媽的酆都是個千年老鬼,根本不怕什么黑狗血??梢餐砹?,狗血一滴不剩地潑在他身上,他先是感覺到了一點涼,隨即皮膚像是要化掉一樣,忽然guntang著劇痛起來,緊跟著耳邊“咕”的一聲,是被抹了脖子的大公雞怒發沖冠地向他撲過來了。“少爺——”胖丫尖叫。“呃!”郁律忍不住從牙關溢出一聲呻.吟,轉頭掙扎的時候,突然發現所有人都怔怔地盯著他看,尤其是天師,眼珠子都快瞪下來了——是狗血讓他顯了形。下一秒,他身子一輕,頭垂著撞上一堵堅實的胸膛,他覺得自己好像是被人鉗在了懷里,這個懷抱不太香,一陣陣地散發著皮衣味,他鼻尖抽搐,嘴里哆嗦著道:“好……臭……”耳邊很快響起一個沉沉的聲音,有點沙?。骸肮费斎怀袅?,笨蛋?!?/br>我是說你臭。郁律掙扎著做了個口型,最終也沒發出聲音,也不知是怎么的,被酆都抱起來的一瞬間,他身上的痛感都消失了,狗血打在身上只是覺得涼,雞爪子撓過的地方只是有點癢。視覺更是清晰,連酆都微微抖動的下巴都看見了。郁律有氣無力地道:“你牙疼?”酆都的下巴抖得更狠了,瞪著他道:“我他媽全身都疼?!闭f這話時,盛怒的瞳孔在陽光下好似燃了一把火在燒,郁律“嘁”的一聲垂下眼,心想我救了你,你還敢跟我兇。他這邊想著,那邊酆都已經對著眾人抬起一只手,冷冷的帶著空曠的回音響徹在平地上:“敢往律律身上潑狗血,你們不想活了?”郁律一懵,無聲地在心內張嘴:“他叫我什么?”躺尸多日的大哥大開口了:【律律。】……陸老板做賊心虛,可又沒有在鬼面前認慫的道理,背著手一擦狗血:“什、什么綠綠,老子家紅紅要住別墅,管他媽什么綠綠!”他說得硬聲硬氣,卻一直不忘給天師使眼色:“大師、大師!”“師父,鬼、鬼……”童男童女們也躍躍欲試地要嚎,其實一早就想嚎了,只是覺得剛才氣氛不合適,就忍到現在。天師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他圣潔的黃袍子燒成了黃披風,里面只剩下燒成抹胸的挎欄背心和遮羞褲衩,可也不怕臊,一雙眼睛只顧著看郁律——這個滿臉狗血的青年,目光被染紅的睫毛掩著,是一種詭異的媚眼如絲,描在那張精致蒼白的小臉兒上,仿佛當胸一劍。天師退了一步,他從沒見過這么俊俏的鬼!陸老板直接上來揪住他的衣領:“混蛋,老子叫你呢!”“啊咳!”天師猛地回神,該死,他堂堂天師居然被一只鬼的障眼法騙了,忙念了一句清心咒,他伸手就要掏符,摸了半天才發現符都燒沒了,就改拔出桃木劍,起了個“咿——呀——”的勢。酆都站在那不動,單單吹了口氣。桃木劍“蹭”的一下脫手,繞著天師的腦袋亂飛,而陸老板也不閑著,帶著倆小毛孩開始瘋狂投擲黑驢蹄子。天上立刻下起了黑驢蹄子雨,酆都冷笑,張開五指對著天一撐,黑驢蹄子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樣,全都懸在了半空中。陸老板看傻了:“你你你……”酆都手腕一甩,做了個投籃的動作,黑驢蹄子立刻集體長了腿,幾百只蹄子一瞬間全踢上了陸老板的屁股蛋。“哎呦——”陸老板疼得嗷嗷大叫,兩只胳膊在兩邊撲騰,“護駕!護駕!”一扭頭,人都跑光了,天師的大白褲衩遠遠地在樹叢間穿梭著。“媽的。”陸老板含著一點淚,他的聲音響徹在空中,是被最后一個黑驢蹄子踢出了一道拋物線。胖丫在酆都踏進門的一瞬間撲了過去:“少爺——”她很快就捂住嘴巴,因為酆都忽然抬起一根手指,做了個“噓”的口型,胖丫探身過去,就見郁律歪歪扭扭地靠在酆都懷里,眼珠在闔著的眼皮下一跳一跳,嘴唇撅著,睡著了也在和誰較勁。她看,酆都也在看,酆都垂著頭,眼里流動著溫柔的光。察覺到胖丫的眼神,他翹起嘴角笑笑:“你聞他頭發,臭死了。”胖丫愣了一下,眼睛彎著露出倆小酒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