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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呵呵,這么迫不及待就想分遺產(chǎn)了。”夏如笙降低了音量,“你小點兒聲音,我旁邊有其他人。”“呵,我說的可是事實!爺爺突然倒下,九叔沒表態(tài)之前,恐怕沒人關心老人家的病情,都想著怎么為自己爭奪利益。”“笑寒,別這樣說……總之,你先回來吧!”傅笑寒沉默不語。“我知道你現(xiàn)在心里賭氣窩火,不想回龍城,但是眼下的情況太特殊,所有人都回祖宅了,云旗哥一人有心無力,根本應付不了眼下的情況。”“那我回來就有用了?”這次換夏如笙沉默了。其實兩人心知肚明,除了躺在病床上的傅融,只有一人才能管的住傅家上下幾十口人。那個人就是傅琰,但傅琰回龍城后,一步也沒有踏進老爺子治療的醫(yī)院,倒是一心撲在自己的事務中,似乎在耐心等待傅融創(chuàng)造的秩序與財富盡快四分五裂。“但你也算爺爺最愛的孫輩,回來吧,而且……”夏如笙的聲音吞吞吐吐,語氣突然隱含澀意,“而且,我也想你了。”此時此刻,最讓他牽掛、留戀的人在呼喚他,傅笑寒冰冷的心漸漸蘇醒。“有多想。”傅笑寒的目光閃爍,壓低嗓音,悄聲問。“和你對我一樣……”夏如笙有些為難地道。傅笑寒噗嗤一聲笑了,兩人相隔十萬八千里,但傅笑寒卻有種阿如就在他身邊陪伴他的錯覺。“回來吧,笑寒哥。我聽人說了,你現(xiàn)在在西北,那個地方有什么好的,冬天很冷很冷,回來吧。”夏如笙低聲訴說著自己的思念。傅笑寒道:“嗯,我明天就能回龍城,到機場我再聯(lián)系你。”“真的?太好了。”夏如笙喜笑顏開,近兩個月沒有見笑寒哥哥,他是真的十分十分想念他了。******夏如笙掛了電話,乖順地把手機交給傅九的手下,然后把傅九推往餐廳準備用餐。“怎么了,不開心?”傅九低聲道。“呃,沒有。”夏如笙低著頭,趕緊從對傅笑寒的思念中清醒頭腦。傅九抬起左手,輕輕覆在夏如笙推輪椅的手背上,慢聲道:“如笙,笑寒對你好嗎?”“好啊。”夏如笙用力地點頭。“那我呢?”傅九道。“嗯,也挺好的……”傅九輕嘆一聲氣,稍稍停頓,又道:“明天是什么日子,你沒忘記吧!?”“我哥的祭日。”夏如笙的語氣陡然悲傷。雖然沒有見過與他有血rou聯(lián)系的哥哥,但夏如笙珍藏了一張哥哥的照片,聽過哥哥的故事,知道他的哥哥因他而死的故事。畢竟那個叫夏如蕭的男人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親最親的人了,只要他想起有個為保護而義無反顧選擇死亡的哥哥,他就全身仿佛浸泡在冰冷的水中,難受地快要呼吸不上氣來。“阿笙啊,你長的越來越像他了。”傅九的手突然用力,緊緊捏著夏如笙小巧的手骨,似乎要將他捏碎融入自己的血rou中。“啊……”夏如笙吃疼地低呤,他看著傅九布傷疤累累的左手,卻不敢求他放過自己。傅九面無表情,然后慢慢松開左手,夏如笙白皙的手背立刻印下一圈清晰的青黑色痕跡。“阿笙,你變乖了。”傅九道,“不會喊疼了。”夏如笙額頭的冷汗滴到手背上。曾幾何時,陰晴不定的傅九好幾次掐著自己的脖子,他害怕至極,哆哆嗦嗦地喊著好疼,可他越喊疼,傅九手下的力氣越大,就好像對付仇人一樣要將對方至之死地……“明天和我一起去看阿簫,你去看他,他一定很高興的。”傅九道。夏如笙欣喜又驚異,連聲答應了傅琰的要求。十幾年來,今天傅琰第一次對他說了這么多的話,也是第一次允許他親自去夏如蕭的墓地祭拜哥哥。沒錯,夏如笙從來沒有去過哥哥的安息之地。因為傅琰不允許他去,年幼時他有一次偷去,后果就是被結結實實的抽了一頓鞭子,然后一個月都無法下床。他本想著先去機場接到傅笑寒,和傅笑寒一起去他哥哥生時最愛的地方點香燒紙。但現(xiàn)在,他顯然不用憑空悼念親人了,夏如笙心里默念了一聲笑寒哥道歉,決心第二天和傅九一起去墓地祭拜夏如簫。到了餐廳后,管家貼心地幫傅九調節(jié)輪椅的高度,并為他布菜,傅九無動于衷,仿佛年邁的管家的所作所為都是理所應當。“阿笙,今天你坐我旁邊。”“咦?”夏如笙輕呼,傅家長方形的餐桌上,他的位置永遠都是末尾。管家聞言,立刻推開傅九旁邊的紅木皮椅,然后弓身做請態(tài),“請,如少爺。”夏如笙受寵若驚,傻乎乎站在原地。“坐吧,今天只有我兩個人。”夏如笙乖乖就坐。傅九看了他一眼,冷聲道:“今晚會有人給你送衣服,明天穿上,然后打扮的精神一點。”“嗯。”夏如笙答道,然后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只青玉色的小碗,幫傅九盛鮮香的湯水。兩人各懷心事,無聲地吃著這頓豐盛的晚飯……******汽車站到處都是黑壓壓一片,大部分人手里拿著票根,心情激動,神色喜悅而著急。冷靜沉默的傅笑寒在人群中格格不入,好不容易擠到窗口買了一張回西安的票,但票拿到手才發(fā)現(xiàn)發(fā)車的時間是晚上十一點。他又擠到窗口換票,結果被排隊的人大罵插隊、有錢就了不起、沒素質等等。售票員一臉冷漠,聲音疲憊沙啞,“再早的車次票都售完了。”傅笑寒只能離開窗口,耐心等他的車次。他給紀紹輝打了一個電話,說自已要不辭而別,紀紹輝也沒多問為什么,讓他路上注意安全,并與他約好元宵節(jié)過完在長沙見面。傅笑寒坐在候車室油漆快要掉光的破木椅上。一個衣衫襤褸的老婆婆一瘸一拐地走到他身邊,嘴中不停呢喃,“好心人,好心人,求你們給點小錢吧。”傅笑寒旁邊坐了兩個中年婦女,看到老太婆向她們的方向走過來,趕緊轉過了臉。老太婆盯準了傅笑寒,站在原地一直向他鞠躬,傅笑寒從外套口袋中拿出錢包,從中抽出兩張面額最大的紙幣,不耐煩地撂到老太婆的破碗中。老太婆乞討半輩子也沒見過百元大鈔,而且還是兩張,老人喜出望外,哽咽道:“真是善良的小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