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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個都是壯漢,可是奴才始終是奴才,膽氣早就被閹割掉了的,鄭氏連連威逼恐嚇已經有人打起了退堂鼓。 “你們這些奴才敢動我娘?”眼看事情就要失控,茍屏云終于鼓起勇氣站了出來,大喊一聲,“還不給我退下!” 鄭氏冷笑:“老二,大人說話哪里有你插嘴的份,你要是攔在前面,那本夫人就只有請家法了。母親教訓兒子總是沒錯的,還不給本夫人把他們兩個捆起來!” 張九月沒想到鄭氏這女人如此受不得激正在考慮要不要讓后面的人暴露出來,鄭氏那邊卻忽然跑來一個奴仆。 “夫人,后門出事了!” ☆、第 107 章 “夫人,后門出事了!” 聞聽此言, 鄭氏和張九月心中都是一驚。 “怎么回事?”鄭氏大喝, 同時看了一眼張九月,心中突然回過味來。 來報信的仆人走到鄭氏身邊,低聲說了幾句, 鄭氏瞇起雙眼, 憤憤的盯著對面的張九月。 “好哇, 我說怎么回事, 你張九月平日里軟得跟個哈巴狗兒一樣的,今天卻非要擰著跟我作對,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來人,給我把她們抓起來!” 張九月知道怕是派出去的人被發現了,只是看鄭氏這模樣,也不知道報信的人是跑出去了, 還是被抓起來了。可不管是跑出去了, 還是被抓起來了,現在的情形都容不得張九月再隱藏, 于是便也大聲呼喝,后面藏著的幾十個壯漢便一下全部涌了出來。 鄭氏的眉頭直跳,忍不住扯出一個冷笑:“陳湘果然在你那里!” “不錯,”張九月也撕下面具,提高聲音道:“陳湘聽見了你和人私通的丑事, 自知難以活命,所以才投靠我來了,鄭宜婷,你的事發了,還不趕緊束手就擒!” 這話一出,眾人都震驚不已,鄭氏那邊的人曉得這事的畢竟是少數,大多數下人都是不知情的,還真以為今天就是為了來找溺死的陳姨娘,個別有點心眼兒的也不過是以為陳湘不知道怎么得罪了鄭氏,然后藏了起來,所以被鄭氏調動這么多人手,驚動整個侯府也要找到人。可誰能想到,竟然是這么回事! “放屁,”鄭氏的指甲都扣進了rou里,可她畢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面上半點沒露出破綻,反而仍舊不可一世的高聲喝罵,“陳湘在本夫人房里放了貼符的草人,事情發了本夫人正準備處置她的時候,她卻跳了河。本夫人可問清楚了,陳湘是在你的指示下才做下這種事的。本朝一向禁止巫蠱之術,你這個賤人竟敢用此毒計害本夫人,本來陳湘沒找到,本夫人沒有證據便沒有動你,你倒是污蔑起本夫人來了! 來人啊,快把張姨娘抓起來,若敢抵抗,打死了事!” 張九月氣得眼皮子都抽搐起來了,鄭氏這理由顯然是早就想好了的,乍一聽似乎還挺有道理,鄭氏那邊的下人立刻就重新壯起了膽色。不管他們究竟信了沒有,有了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他們就有了膽氣。主仆,主仆,主榮則仆榮,主損則仆死,鄭氏那邊的人平日都囂張跋扈慣了,用腳指頭想也該知道,鄭氏要是倒了,他們可沒好果子吃。雖然是與人私通這樣大的罪名,可這不是張姨娘的一面之詞嗎,只要她閉了嘴,他們哪里管得著鄭氏偷人還是殺人,更何況,不是還有大少爺嗎? 誰是平陽侯府的繼承人,只要長了眼睛的,心里頭都有數。 “娘……娘這可怎么辦?”茍屏云已經被這陣仗給嚇著了,鄭氏那邊的人也不少,而且他們鄭家是武將世家,鄭氏嫁過來的時候可是帶了不少好手進茍府的。真要硬碰硬,張九月還真討不到好去。 “怕什么怕,”張九月雖然是養在深閨一輩子沒見過什么世面,可天生的膽子大,“如今都撕破臉了,不是她死就是咱們遭殃。” “可是娘……” 張九月一把推開縮在她身旁的茍屏云,咬咬牙高聲道:“鄭宜婷你少糊弄人,究竟怎么回事你心里頭有數,我也不與你爭論,已經有人去族里通知幾位老太爺了,到時候誰是誰非自有公論。你也少和我在這兒充大,奶奶這兒幾十號人都是用銀子喂飽了的,要想讓老娘閉嘴,沒門兒!” “下賤種子。”鄭氏恨得咬牙切齒,可有一條張九月說得沒錯,她手上有幾十號人,不是輕易能解決的,鬧起來陣仗小不了。而一旦鬧起來,事兒就瞞不住了! “夫人,得把張九月拖著呀。” 正在鄭氏為難之時,身邊的林婆子低聲說。 鄭氏看了她一眼,明白這個跟了她幾十年的婆子有話要說。對面張九月的人氣勢洶洶躍躍欲試,可因為鄭氏從鄭家帶來的十幾個上過戰場的老兵壓著,一時半會兒也不敢造次。畢竟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主子沒發話之前他們也不想拼命。 “夫人,事情要壞了。” 林婆子也為如今的場面感到十分棘手,她是鄭氏出閣時鄭家主母專門為鄭氏挑的嬤嬤,扶持著鄭氏一路走過來,什么壞事兒臟事兒經過她手都能處理得干干凈凈,所以一直十分為鄭氏倚重。 “我能不知道嗎?!”鄭氏神經質的扭著手里的帕子,被金釵珠寶高束的頭發繃著頭皮扯得她頭暈目眩。鄭氏一輩子沒這么慌過怕過,除了被親兒子拿刀堵在床上的那一回。那是她第一次體會到死亡的陰影,而今天,距離當初不過幾個月,她又感覺到了死亡的陰影,同時而來的還有身敗名裂萬人唾棄。 她怎么能,她怎么肯?! 她鄭宜婷生下來就是天之驕子,怎么能栽在張九月和陳湘這兩個賤人手上?! “夫人,眼下是不能心軟了……”林婆子雙手握緊,眼神陰狠。 鄭氏深吸了一口氣:“如何做,說。” 林婆子一咬牙,說出了她平生最大膽的一個計劃,這計劃十分簡陋粗暴但有用:“放火……燒了侯府!” 饒是鄭氏也忍不住心驚膽戰,她震驚的盯著林婆子,身子搖晃兩下:“你瘋啦?!” “既然張九月要動靜,”林婆子滿是皺褶的臉上露出一個毒笑,“那咱們就給她一個大動靜!” 鄭氏心慌不已:“你是說……” “府上走水了,那動靜鬧得再大也無所謂,就是侯爺回來了又能如何呢,到時候死無對證誰也沒法開口,咱們說什么便是什么了?侯府雖大,也不過一座宅子,張九月的人雖多,也不過幾十條賤命罷了,況且走了水,燒死些人不是常事嗎?” 鄭氏眼中狠辣一閃而過,又忽然猶豫了起來:“張九月和那些奴才死了不打緊,可茍屏云……” 林婆子頗有些恨鐵不成鋼,急道:“夫人,這都什么時候了?如今刀槍相見你死我活,二公子既然曉得了,那便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