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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紀也大,所以就越來越怕冷。譚老太太如今除非是吃了藥,否則是沒什么覺的,天不亮就起了,也早就聽見了譚嘯楓她們在外面和丫鬟吵鬧。此時譚嘯楓進來之后,她掀起眼皮看了一眼,第一句話就是責怪,“訓了多少次你也聽不進去,哪天著涼了就舒服了?!?/br> “從我那里過來就幾步路,我穿那么多干什么?!弊T嘯楓半點不怕她,因為怕過了寒氣給老太太她也沒急著往老太太身邊靠,而是窩在了角落,接過婉兒遞過來的包袱打開,開始捻線繡花。 譚老太太嘆了口氣:“看著你我就覺得費神,從小到大都是說不聽的,不撞南墻不回頭,不見黃河不死心……” 因為譚嘯楓心里有鬼,聽見這話不免有些觸動。最近她常常往老太太房里跑,閑話時總要被祖母尋著機會教訓,她都不由得懷疑老太太是看出了些什么,所以才故意提點她的。 不待譚嘯楓想出個所以然,譚老太太已經轉移了話題。 “多久沒見你這么仔細的繡過花,”譚老太太看著譚嘯楓手中繡了一半的紅蓋頭說,“丫頭……你不是……不想嫁給趙成芳嗎,怎么嫁衣還繡得如此上心?” 譚嘯楓低下頭避開了祖母探究的眼神,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可況,這又是天家賜婚……不管我想不想,這都是一輩子的事……” 譚老太太嘆息一聲,伸手摸摸譚嘯楓的頭發(fā):“委屈你了?!?/br> “我不委屈,”譚嘯楓聲音低落,“我只是怕……以后不能?;貋砜茨恕!?/br> 譚老太太笑容苦澀,只是說:“嫁去別人家,是不好三天兩頭的往娘家跑,哪里有這樣做人媳婦兒的。丫頭,祖母告訴你,成了婚,可要……乖乖的聽你夫君的話,可不能像在家里一樣任性了知道嗎?” 譚嘯楓沒答話,只是低著頭一針一針的繡著手里的紅蓋頭。 大寧,平陽侯府。 鄭氏在幾個姨娘的伺候下吃過早膳,丫鬟萍兒提議去院子里走走,一來可以散散心二則可以消消食。 鄭氏點了頭,便帶著身后一群丫鬟婆子和姨娘到了后花園里賞花喂魚。 說是散心,可高興的只有鄭氏一個人,其他跟在后面的姨娘則是苦不堪言。鄭氏雖貴為平陽侯夫人,可是心胸狹窄極不好伺候,茍連豪卻又十分葷素不忌,弄得一座平陽侯府里女人數不勝數。這就給了鄭氏打發(fā)時間的好機會,這么多女人,她要針對的人自然就多了起來。如今跟在她身邊的幾個,是比較知趣聽話又沒什么靠山的小妾,為了在平陽侯府可以立足,她們不得不萬般討好生下了長子娘家又十分強硬的鄭氏。 幾個姨娘,一個給鄭氏捧著魚食,一個給她遞去灑食的小勺,后面搶不到位置的則想盡辦法舌綻蓮花的說著逗趣的話討鄭氏開心。 鄭氏則興致不高,雖然她什么時候看起來都要死不活的,可自打從京城回來之后眾人還是能明顯的感覺出鄭氏的不高興。 “夫人這是怎么了,”旁邊托著魚食的姨娘問,“是為少爺的事煩心嗎,這少爺也的確是太……” 鄭氏目光一冷,轉頭看向身邊那人。 那是個很年輕的女子,不過二十出頭,是去年茍連豪才收進府里來的。姓陳人長得很鮮嫩,脾氣好會說話,又早早的投到鄭氏這邊,所以在鄭氏這里她還是能說上幾句話的。 “夫……夫人,”被鄭氏用這種目光一看,陳姨娘腿肚子發(fā)軟,感受到了她極其熟悉又痛恨的壓抑和害怕,“我說錯什么了嗎?” 鄭氏拈著的緊巧小勺子里剛挖了滿滿一勺子魚食,她臉色陰沉,毫無波動的看著陳姨娘。 “夫……夫人?”陳姨娘本該立刻跪下認錯,可是她自認還有幾分體面,在眾人的目光中便猶豫了,只是扯出一個討好的笑容。 鄭氏依舊沉默著,一句話也不肯給,只是在陳姨娘就要承受不住時,猛地將手上的魚食和著瓷勺一起朝她臉上擲去。 “啊!” 陳姨娘受了驚嚇,反應過來之后就呆呆的愣住了。一個如花似玉裝扮高貴的美人,轉瞬間就狼狽不堪,被從天上打落到了泥里。陳姨娘不停地發(fā)著抖,一方面是怕的,一方面則是羞憤。她也是良家子,家境雖然普通,只是商人之女,可從小也是被家人嬌寵著的,誰知道進入侯府之后卻成了這樣。侯府固然富貴,固然門楣高不可攀,可這一切卻要用所有的尊嚴去換。陳姨娘在背后如何討好鄭氏都可以,卻仍舊受不了在大庭廣眾之下的羞辱。 “怎么,”鄭氏斜睨了她一眼,“你好像很不滿???” 陳姨娘一個激靈,終于反應過來,她咬咬牙在周圍其他姨娘和幾十個丫鬟婆子的矚目下跪了下來。 “妾不敢。”聲音已經很柔順了,可語氣中還帶著恥辱。 鄭氏冷冷的看著這個年輕貌美的女人跪在她腳下,她沒說話,只是撩起長長的衣擺彎下腰用手指尖試了試池子里的水。 “夫人!”身邊資格最老的婆子驚呼。 鄭氏的手碰著了水然后立刻收了回來。 “真冷啊。” 陳姨娘不由得發(fā)起抖來,她怕……怕鄭氏直接叫婆子把她溺死在這池子里,這種事雖然駭人聽聞,可在鄭氏把控的平陽侯府里卻絕不算什么。 鄭氏看著臉上還沾著魚食的陳姨娘,目光殘忍又木然,她輕輕的抬了抬下巴,對陳姨娘說:“你下去,給我捉條魚上來?!?/br> 陳姨娘怕極了,這時候她終于放下了心底那點可憐的自尊,用力的在鄭氏腳下磕起頭來。 “夫人……夫人我錯了,我不該多嘴……我不該說公子的不是……我……” “你的確多嘴,”鄭氏厭惡的看了她一眼,懶懶的玩弄著自己的指甲,“你要是不想下去,本夫人可就要叫人幫你一把了。” 陳姨娘哭得梨花帶雨,四處張望卻發(fā)現所有人或是害怕的低著頭或者冷嘲熱諷的盯著她看,沒有一個人肯出來幫她說一句話。 “來人……” “我去,我去!”陳姨娘驚恐的大叫起來,她從地上站起來,扯下了頭上的發(fā)飾,又脫下了外衣,蒼白著一張臉,戰(zhàn)戰(zhàn)兢兢哆嗦著下了水。 “哎呀……” “喲……真去了。” “這樣的天……水多冷啊……” 陳姨娘會水,可這么冷的天下池子,卻是十分大的折磨,她身上的肌膚很快變得青紫,冷得幾乎快要崩潰。平陽侯府的池子可不是什么小小觀賞池,占地極大水也很深,池子的魚雖然多,可陳姨娘一下水卻全都朝遠處游走了。 “夫人……求求你……” 陳姨娘艱難的浮在水面上,轉過頭哀求的看著鄭氏,鄭氏卻半點憐憫心也沒有,反而因為眼前的這一幕高興了一些。 “游……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