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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你可……可千萬別誤會了夫人,與她生了嫌隙,她還懷著孩子呢。” “嫌隙?”黎皓軒輕笑,“從我娶她的那天開始,嫌隙就已經種下了。小嬌,我知道一切都不關她的事,可是我心里難受。我恨……恨自己懦弱無能,我沒法子排解,便把所有壞情緒都發作在你們身上。” 黎皓軒此人有很多好處,十分有自知之明就是其中一個。 “少爺,”小嬌淚流滿面,“何必呢,放下吧。” 黎皓軒輕笑一聲,他抬起頭定定的看著小嬌脖子上的傷痕,說:“小嬌,你究竟為何想不開?若真是她為難你,你也不必害怕,我必然是站在你這邊的。” 小嬌作為一個女人,即使她一再提醒自己不能奢求太多,不能妄想自己不配得到的東西,可是聽見這話,心里仍舊感到不甘。若是她的身世好一些,若她不是少爺的通房丫鬟而是正妻…… 小嬌不敢想了,只是淚流得越發急,她抽泣著哽咽難言。 “我……我的身子不干凈了……還……還留在這世間干什么……不如死了干凈……” 黎皓軒萬萬沒想到小嬌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實在出乎他的意料,并且很沒有頭腦,他不由得問:“你說的什么胡話?” 小嬌垂頭掩面,無顏對著黎皓軒:“本來早該了結,可是少爺當時傷得那么重,身邊也無人照顧,我放心不下才厚顏多活了幾日。今天……本來早就料理好了一切,尋了白綾打算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去了,也不打擾家里眾人……” 黎皓軒越聽眉頭皺得越緊,到后面忍不住厲聲斥責:“就為了那些個山賊近了你的身子?!”黎皓軒的聲音里全是不可置信,“你這個蠢丫頭,當時護衛全在我身邊,你一個弱女子如何能敵得過山賊?他們不過摸你幾下,就當被狗咬了,你竟然尋死?!你我從小長大,你竟然還不知道我的為人,信不過我。難道我會為這種事就遠了你,不搭理你了?” 黎皓軒的確不會為了這種事就嫌棄小嬌,說實話,要不是小嬌突然尋死,他根本想不起這事來。 “我知道你是什么人,”小嬌還是流淚,“可是我卻過不去自己心里那關,別人的閑話多難聽,我受得起,我爹娘受得起嗎?” 黎皓軒聽見這話,猛的站起身,他把小嬌的話在腦子里過了兩圈,立刻找到了癥結所在。 “秦林他們怎么會傳你的閑話?” 秦林就是黎皓軒身邊活下來的護衛,他們三人雖不是黎皓軒的心腹臂膀卻也忠誠可靠,這次遭遇山賊一干護衛為了保護黎皓軒死得只剩他們三個,以常理來說,他們三人忠心護主算是立了大功,而小嬌又在后面一段時間不辭辛勞的照顧他們,基本算是和譚嘯楓一起把他們從鬼門關救回來的。黎皓軒自認對他們也算有些了解,覺得這三個護衛應該做不出這種恩將仇報逼死人的事情。他思量一會,突然想到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頓時有了一個可能性很大的答案。 “是茍君侯……” 小嬌仍舊不肯多說,黎皓軒卻從她的神情中知曉了一切。 “好……”黎皓軒大笑,“好一個茍君侯,好一個小侯爺,下作手段多年不曾改變。小楓啊小楓……你究竟被他灌了什么迷藥?” 小嬌的確早就存了死意,當日遭遇山賊她被拖下馬,衣服都被扒了幾次,不知道多少手摸過她的胸口和下身。小嬌雖然是個丫頭,卻是家生子,從小也是衣食無憂算半個小姐養大的,又是當著黎皓軒的面,她怎么還有顏面活下去?之所以忍辱偷生,只因為黎皓軒為了保護譚嘯楓挨了幾刀去掉了半條命,小嬌又怎么能在那個時候棄他而去呢? 如今到了家,小嬌郁郁寡歡掙扎求生了幾日,最終還是忍不住掛了白布吊了脖子。 這其中當然也有茍大少爺的手筆,黎皓軒給譚府和侯府送信把他和譚嘯楓拆散,以茍君侯的脾氣,他怎么忍得下這種氣吃得了這種虧? 而冷言諷刺小嬌幾句,挑撥得她送了性命給黎皓軒添添堵好像是最輕松簡單的辦法,不過死一個丫鬟,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不得不說,這種行事簡直深得茍君侯的真傳! 雕花妝臺、西洋寶鑒,美人對鏡細描眉。這幅場景很美,可此時已經是夕陽西下了,這個時候還在描眉實在是有點古怪。 “少夫人,”譚柔身后的丫鬟有些不安的說,“您別生氣了,當心氣壞了身子,現在可不比曾經,您可是懷著胎呢。” 譚柔冷笑一聲,手一抖,把眉毛畫歪了一點兒,她頓時惱火的皺起了眉。 旁邊的小丫鬟嚇得一個激靈,暗怪自己不該多嘴。 譚柔倒是沒和她這個丫頭生氣,只是面無表情的伸出手,然后輕輕的一點一點的把畫歪了的部分慢慢擦去。 “我生什么氣,”擦干凈后,譚柔又開始重新給自己畫眉,“我又不是和他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沒聽他說么,從我嫁過來起大家就有了嫌隙了,疑心我這個占了不該占的位置的人也是應該。” “少夫人,”丫鬟頗有點為她的主子叫冤,“您平日里怎么對小嬌和另外幾個,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也只有少爺他不辨是非,才會那樣覺得。” 世上的事總是無巧不成書,黎皓軒和小嬌說話時,正巧譚柔帶著丫鬟站在門外,把這一場好戲從頭到尾的聽了個清清楚楚。 “他不辨是非?”譚柔笑出了聲,“人家可是情深義重,明辨是非得很呢。小嬌污了身子他照樣喜歡,只因為她是不得已……只是不知道他給我的好jiejie找了個什么理由?” “少夫人……” 譚柔的這個丫鬟叫侍琴是跟她從譚家陪嫁過來的,從小就伺候在譚柔身邊,對她的脾氣十分清楚,此時聽見譚柔的話不免有些擔憂。 “大小姐她……” “怎么,”譚柔眼睛一瞟,十分的有風情,“你以為我要對付她?我又不傻,她跟茍家的人勾搭在一起了,不用我做什么,自己就會跌得爬不起來。譚嘯楓這個女人,除了母家比我好,容貌才華哪點在我之上,也就黎大公子不死心,還惦記著他那不守貞潔的青梅呢。 這顆梅子,他也就是沒吃著,要是吃著了,還不知道是苦是酸呢。 男人嘛,都是這幅德行。 我有什么好氣的,只是可憐我肚子里的孩子,小嬌是個知事的,連她也知道我懷有身孕不能動氣。可他黎大少爺倒好,好像根本沒這孩子似的,既不多看一眼,也不多提一句。” 侍琴能說什么,她這位主子雖然長得和善名字里也有個柔字,可是卻不太好伺候。可是任誰有她這樣的經歷也好伺候不起來,娘是個風塵女子,生下她之后譚中言一開始不肯認,估摸著譚中言不太確定這女兒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