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謂言聽計從,雖然這次奉了侯爺的命令押送茍君侯回大寧,不可容情,不能放水。可是只要茍君侯不逃跑,身邊的這幾十號漢子還是很聽他話的。當即推開一旁的小嬌架起黎皓軒的胳膊就要往外扔。 “誒……誒……少爺……小侯爺,”小嬌急得沒法,最后還是把求救的目光投向門外剛跨進來的人,“譚……王小姐,您看這……” 譚嘯楓看見被兩個大兵像鵪鶉一樣提著的黎皓軒頓時火冒三丈,可是一看著前面被眾兵將包圍著的茍君侯,心里的火又立刻被憂愁澆滅了。她一言不發走到架著黎皓軒的兩個士兵面前,說:“客棧人人都住得,他受傷了,你們放開他。” 雖然形容狼狽,黎皓軒臉上卻沒有半點尷尬和羞惱的表情,他依然從容,帶著硬骨頭文人特有的那種不屑一顧。不管自身怎么狼狽,不管多少人笑話,他們只堅持自己的信念和看法,把笑話他們的人全部當成無關緊要的玩意兒。 在現在的黎皓軒心中,譚嘯楓就是他的信念。他不管茍君侯怎么對待他,怎么羞辱他,就是不肯離開譚嘯楓一步。因為黎皓軒不僅要守護好那個曾經被他弄丟了的小楓,還要提防茍君侯做什么傷害她的事。 茍君侯顯然不是一個值得信賴和依靠的人,黎皓軒堅定的認為一個人的品行不端,他的一切承諾就如同天上浮云,風過即散。 小嬌不理解他,沒關系。因為她雖然愛他卻只是習慣成自然,是一個身世低賤的女人對高不可攀的主人的愛意。小嬌固然愛他,也只是愛得盲目淺薄。 小楓不理解他,也沒關系。因為她總是傻得很天真,她現在和茍君侯如膠似漆難分難舍,自然看不見前路的危險。黎皓軒可以容忍他的小楓暫時被蒙蔽,卻不能眼睜睜看著她踏入深淵。 兩個當兵的猶豫了,因為誰都看得出來這位‘王小姐’和小侯爺的關系匪淺,枕頭風誰不怕啊?于是兩人很有默契的拿眼睛去瞟茍君侯——茍君侯背著手一言不發。 于是在譚嘯楓伸手把黎皓軒從兩人手中解救下來時,兩個小兵很有演技的: 誒,這不行…… 你這是…… 姑娘你別讓我們為難…… 三句套話之后,黎皓軒從他們手中成功的轉移到了譚嘯楓手里。 譚嘯楓也沒跟他們多說,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站在大堂中間的茍君侯一眼,然后和小嬌一人一邊扶著黎皓軒進制上了樓。 “少爺,這……” 李伯是侯府來人中唯一知道譚嘯楓身份的人,他在侯府中也算有頭有臉的人物,所以在茍家還沒和譚家撕破臉的時候,逢年過節的時候少不得要常常和譚府的人打交道。譚家的大小姐當然也是認識的,雖然不常見,也隔了很多年,可是再見時李文還是很快就認出了這位譚大小姐。 當時看見自家小侯爺和這位侯爺老對頭家的女兒抱在一起時,李文那個心啊,咯嘣一下,差點沒承受住厥過去,幸好他幾十年來風風雨雨經歷得多,總算是面不改色的挺住了。只是心里依舊不得不暗自嘀咕——孽緣啊,孽緣! 茍君侯只是給了他一個眼神,意思很明白——閉嘴! 譚嘯楓把黎皓軒扶上樓后就離開了,她隨便找了間房間當做今夜的落腳點,然后就一頭栽在床鋪里起不來了。 女人就是矯情,譚嘯楓覺得自己尤甚! 明明白天還在勸茍君侯回大寧去看他娘,可是等到侯府派兵,強硬的壓迫著茍君侯讓他不得不離開時,譚嘯楓心里又開始生悶氣,甚至沒有道理的怨上了茍君侯。 所以說女人是最不講道理的生物,就連譚嘯楓自己也深以為然。 要是他能不走就好了…… 可是這么多兵看著他…… 我們可以一起逃跑的…… 不行,萬一他娘真的病了呢…… 譚嘯楓心里翻江倒海,可是身體卻提不起一點勁,仿佛全身的精氣都被抽走了似的,只剩下苦臉哀腸和滿腔愁緒。 譚嘯楓難受,茍君侯當然也不好受,他就睡在譚嘯楓隔壁的房間里,枕著頭,皺著眉,靜靜思索著。他想了很多,可是不管是怎么選擇,他都無法放棄楓丫頭。 人嘛,真是稀奇的東西。不遇上那個人,永遠覺得談戀愛的都是傻子,可一旦真遇上了,遇上那個讓你不計較得失,不害怕失去所有,甚至不在乎生死的人,你就明白了……原來這么聰明而獨特的自己,也會變成以前嫌棄的傻子。 很可笑,可是這時候,一想到那個人,就是傻也傻得心甘情愿。 夜半三更,一聲輕微的腳步聲響起。茍君侯本來就睡得不算熟,更何況他警惕性又非比常人,當下悄悄抽出了隨身匕首橫在胸前,眼仍舊閉著,只等來人到了他的床前,就要反手取人性命。 來人沒有給茍君侯這個機會,離著床還有一段距離,就發出了一聲嘆息。 茍君侯猛的轉過頭睜開眼,看見了這一輩子也忘不掉的畫面。 ☆、論鼻血的一百種噴法 月光從被推開的窗戶中透進來,灑在茍君侯的臉上, 和翻窗進來的那個人的身上。 雖然和楓丫頭相處兩年多, 可其實茍君侯并沒見過譚嘯楓認真打扮的模樣,因為這個丫頭還真是不愛紅妝愛武裝,最常見的裝扮就是高束長發, 勁裝長靴, 愛身上的弓箭勝過愛自己的臉。 所以猛的一看, 茍君侯幾乎沒把譚嘯楓認出來。 她背光站在他床前不遠處, 穿著一件輕薄衣裳,長裙席地輕紗披肩,一頭長發隨意披散著,只用一只玉簪輕綰。 “楓……楓……楓丫頭?”茍君侯結巴了,“是你嗎?” 譚嘯楓沒說話,月光從她背后照過來,為她周身鍍上了一層朦朧的柔光,而讓她的臉陷在黑暗中, 只剩下一雙很亮的眼睛閃動著光芒。 她盯著茍君侯也不說話, 過了一會忽然一揚手,身上披著的輕紗滑落, 露出光裸的肩和齊胸的長裙。 茍君侯的目光不受控制的往下巡視了一下,發現譚嘯楓的胸圍已經發育得頗為壯觀了。年輕人嘛,火氣重,就這一眼,茍君侯就暗道糟糕, 他一把將踢到一邊的被子抓回來緊緊捂住下身,然后收回目光,眼觀鼻,鼻觀心。 “看我。” 譚嘯楓的聲音冰冷又似乎帶著媚意,茍君侯一激靈,忍不住又抬頭了。 譚嘯楓伸手,又解開身上的裙子,只留下鮮紅的肚兜和雪紗里褲在夜風中輕輕飄蕩。 “你……你……你想干……干什么?”茍君侯咽了下口水,十分不安的縮在床角。 “你過來。”月光下的譚嘯楓對他勾勾手指。 “我不!” “那我過去。” “別別別!” 茍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