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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玩意兒用起來可比弓箭好多了,兩人早早找好的地方,等了大半宿,現在端起弩就射,不過一盞茶的功夫,魯牛那邊已經沒有站著的人了。 有幾個機靈的漏網之魚要跑,茍君侯從容不迫的拎起長刀上去,追了幾步切菜砍瓜一樣把人干掉了。 綁匪死的死,傷的傷,唯有一個人還是好端端的。 “嘿,大俠,您吩咐的事我都做了,我meimei……” 留下來的那個是個瘦猴一樣的綁匪,他身材瘦弱長相猥瑣,此刻滿臉堆笑的湊到茍君侯面前,竟然沒有一點兒出賣同伙的羞恥心。 茍君侯沒理這人,而是緩緩的走到陷馬坑前。陷馬坑是戰場上特有的東西,對付騎兵很有效。領頭的魯牛率先一頭栽進去,身下的馬給他當了替死鬼,他倒還沒死,只是一條腿被木刺給釘住了。 魯牛本來有機會爬出來的,可是不巧的是后面跟著掉下來的人馬在他腰上狠狠砸了一下,把他的腰給砸斷了。 “嘿嘿,大俠,”瘦猴也跟著湊上來,他看了陷在馬坑里的魯牛一眼,竟然也半點沒有動容,“魯牛的人也就這些了,你的仇算是報了,不知道答應給我的銀子?” “張猴子你出賣我!”魯牛氣得大罵出聲,看著眼前這一幕他要是還不明白發生了什么就實在太愚蠢了。 “這哪兒能怪我呀,”張猴子還是一張盈盈笑臉,他對著魯牛說,“你待我不怎么樣,各位兄弟對我也是百般看不起。現在你栽了跟頭,眼看是養不起咱們了,這時候有人出了高價我自然是要為自己考慮。而且魯哥你也別怪我,我meimei落人家手上了……你知道,我逃難過來,身邊就只剩下這一個親人了,我不能不管她呀!” “我呸!”魯牛吐出一口夾雜著血沫的口水,準確的噴在張猴子臉上,“他出多少錢,多少錢你就把我們賣了?!” 張猴子終于變了神情,可是一會他又重新揚起笑臉,伸手把臉上的唾沫一點點擦干凈,說:“瞧瞧您魯哥,你老是這樣吐我唾沫,多傷人心吶?這位大俠出手的確比您闊綽許多,整整一萬兩呢,干了這一單子,我這輩子可就吃穿不愁了。” 魯牛看著在一旁杵著刀冷眼旁觀的茍君侯,不由得哈哈大笑。 “竟然是你?” “怎么?”茍君侯懶洋洋的問,“你認出我了?” 魯牛臉皮抽搐,身體的疼痛和對死亡的恐懼讓他做著最后的努力,“你就是客棧那個小白臉,你我不過口角之爭,你為什么要殺我?” 茍君侯掏掏耳朵,嘆了口氣:“看來還是沒想起來。” “加上我呢,”譚嘯楓從黑暗中走出來,她面目表情的俯視著陷馬坑里再也無力爬起來的魯牛,說,“你想起來了嗎?” 魯牛想不起來,他真是冤枉得慌,死到臨頭了竟然不知道對方為什么尋仇。 “你們是誰?”魯牛已經方寸大亂,不等得到答案,又轉頭對張猴子大喊,“你真以為他會把錢給你,你這個蠢貨,他哪兒來的一萬兩?!” “我是沒有,”茍君侯說,“可是你的人頭卻值這么多錢啊,官府發榜鄉紳捐錢,可是有誠意得很吶。” “不可能……”魯牛大叫,“不可能……張猴子,別信他,別信他!” 這人叫得實在討厭,茍君侯也沒什么心情把時間浪費在這么一個算不上什么角色的人身上。他挑起長刀,行云流水的一揮,輕而易舉的就取了魯牛的項上人頭。 張猴子眼見這一幕心中不免膽寒,可是茍君侯卻仍然在感嘆。 “竟然到死都想不起來,”他拎著魯牛的人頭搖頭嘆氣,“他要是想起來了,不免還得敘敘舊,不就能多活幾句話的時間了嗎?” 張猴子勉強笑了笑,他垂涎的盯著魯牛的人頭,期待的看著茍君侯。 “你想要啊?”茍君侯問。 張猴子點頭,然后又立刻搖頭。 “銀子我……我也可以不要,您把我meimei放出來就行了。” 茍君侯揚起兩個酒窩:“看來你還比較識相嘛,你meimei……我會補償她的。” 張猴子臉色一變:“補償,您把她怎么樣了?” “那倒沒有,”茍君侯一邊說一邊擺弄著他的刀,“只是我要讓她的哥哥不太好受一下了。” 話音剛落,張猴子的脖子就被斬斷了,鮮血飛濺,茍君侯側了頭可卻還是被濺了一臉,他不高興皺起眉,一睜眼卻看見譚嘯楓正在他身后看著他。 茍君侯立刻有一種好孩子偽裝被撕破的感覺,遭了,殺得興起一時把楓丫頭給忘記了。 “他……這張猴子……他作惡多端……背信棄義……我答應了給他錢……可沒答應……” 譚嘯楓走上前,用袖子把茍君侯臉上的鮮血擦掉,然后低頭看著他手上的人頭。 茍君侯立刻把魯牛的腦袋扔了出去。 譚嘯楓嘆了口氣,說:“一萬兩呢。” 茍君侯猶豫了,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再去把魯牛的頭撿回來。最后,他還是覺得先顧媳婦兒。 “楓丫頭,”茍君侯怯懦的拉著譚嘯楓的手,說:“你不會覺得我太過分了吧?” 譚嘯楓看著他,感慨萬千:“你的確好壞啊……” 茍君侯立刻瞪眼:“楓丫頭!” ☆、第 62 章 壞是壞,可是譚嘯楓有什么辦法呢, 一腳上了賊船, 難道還想下去不成? 張猴子是茍君侯威逼利誘加脅迫找來的,他很上道,簡直是太上道了。茍君侯的刀往他眼前一放, 意思意思說了幾句場面話, 張猴子忙不迭的就點頭同意了。 至于他那個meimei, 茍君侯也是四處打探, 看準了機會下的手,雖然不太光彩,可也算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這個張猴子雖然很在意他的meimei,可是殺人放火的事情也一點兒不手軟,他死得半點不冤枉。 譚嘯楓只是覺得有些惆悵,既然自己也有在乎的人,怎么傷害起別人的妻子女兒姐妹就一點兒罪惡感也沒有呢? 有時候難得糊涂實在很重要,譚嘯楓決定不想再思考這種人性問題, 便問茍君侯:“你真要拿魯牛的人頭去換銀兩?” 茍君侯:“爺缺那點兒錢嗎?” 譚嘯楓真摯的點頭:“很缺呀。” 茍君侯挑眉, 用刀背挑起魯牛的頭顱,說:“本少爺做出的承諾從不失約, 這顆頭已經有人定下了。” 定下魯牛人頭的當然是聶佳慧母女,聶佳慧的尸體仍然停在義莊,可是她的女兒卻早就隨著那座付之一炬的木屋化為灰燼了。 茍君侯和譚嘯楓牽走了幾匹綁匪的馬,然后連犯罪現場都懶得收拾,就策馬回到了那片木屋前。 茍君侯的確不曾食言, 他說過——必然親手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