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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茍君侯的脖子捂住他的嘴,把人拖了進來。還不忘回頭一腳,再把門給踹上了。 黑沉沉的房間里,兩人人床頭對坐。一個拿著刀,目光森然,一個低著頭,扭扭捏捏。 湊這么近,譚嘯楓哪兒能聞不出來茍君侯身上的味道。 “你喝酒了?”譚嘯楓磨牙。 “嗯……”茍君侯乖乖的點頭,他伸出兩根手指比劃了一下,“就這么一點點。” 譚嘯楓提高音量皮笑rou不笑的說:“這么一點點就讓你昏頭昏腦,犯起渾來了?” “我沒犯渾。” 茍君侯雖然有點頭昏,但是腦子還算清醒,他看著坐在床頭身上鍍著一層月光的譚嘯楓,想起來他今天究竟要做什么事,不由得十分羞澀。 “沒犯渾你踹我門,還叫得那么大聲,腦子被門夾了?” 茍君侯一只手摳著衣角:“腦子也沒被門夾。” 譚嘯楓的耐心耗盡:“你既沒有犯渾,腦子也沒被門夾,那這是干什么?” “干……干……”茍君侯東看西看,就是不好意思看譚嘯楓的臉,“其實也沒什么事……” 譚嘯楓最恨別人一句話結(jié)結(jié)巴巴說半天,她一拍床沿,大喝一聲:“說!” 茍君侯被嚇得一個激靈,酒醒了一半:“我……我……我就是有點話和……和你說。” 譚嘯楓眉頭一皺:“什么話不好白天說,非要大晚上踹人家門?” 茍君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腦子一抽,隨口就吟了一句詩:“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 譚嘯楓一愣,她呆呆的看著茍君侯,正巧茍君侯也正悄悄釘著她。譚嘯楓明白了,她立刻變得十分不自在,臉上開始冒煙。 “你……你……你……” 茍君侯一咬牙,抓起譚嘯楓還放在床沿上的手,看她一眼,見譚嘯楓沒有反應(yīng),他撅起嘴巴吹了一口氣。 “呼……呼呼……打疼了吧?” 譚嘯楓:“……” 如此厚顏無恥之徒,如此傻得冒煙之事,譚嘯楓震驚于自己竟然沒有抽出匕首朝著面前這個蠢貨捅上一刀。 譚嘯楓遇見特別激動的事,特別難以面對的場景,總是要閉上眼睛緩一緩,不然她怕自己太激動,容易做出什么過激的舉動。 比如看雜書,若是遇上情節(jié)特別精彩,譚嘯楓必須要掩卷平復(fù)片刻,不然她擔(dān)心自己的心臟受不了。 現(xiàn)在,眼下,此刻! 譚嘯楓就覺得有點受不了,她當(dāng)然明白茍君侯要說什么了,一種融合了想揍人、想哭、害怕、害羞的復(fù)雜感情充斥著譚嘯楓的胸膛,讓她一時難以忍受。 譚嘯楓的第一反應(yīng)是把手從茍君侯手里抽出來,可是占了便宜的茍君侯哪兒肯吶。他活像個登徒子,見譚嘯楓要把手抽回去,立刻開始耍流氓,一把抱住了譚嘯楓的整只手臂就不放開。 “松開!”譚嘯楓俏臉生暈,不知所措的輕聲喝罵。 “我不。” “哎呀……你……你松開……” 茍君侯賴住了就不動彈了,還往譚嘯楓肩膀上靠。 “我有話和你說。” “說……說話就說話……”譚嘯楓急得不行,緊張得突然想上廁所,“你別……你別抱著我。” “你聽我說完我就放開……”茍君侯抬起頭臭不要臉的說。 譚嘯楓覺得自己臉熱得要燒起來了,還好房里沒燈,黑乎乎的也看不太出來。 “我……我聽……” “我喜歡你!” “聽著……”譚嘯楓猛的打了個嗝,“……著呢。” 屋里一時沉默了起來,空氣中醞釀著一種詭異的氣氛,譚嘯楓覺得自己要窒息了。 “臭丫頭……”茍君侯也開始不好意思了,不過話已經(jīng)說過一次,再開口就容易多了,他把譚嘯楓的肩膀扭過來,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譚嘯楓,我愛你!” 譚嘯楓石化了。 沉默……沉默……還是沉默。 茍君侯有點忐忑不安:“小……小楓?” 小楓沒有反應(yīng)。 茍君侯大受打擊,說好的萬事皆順,馬到功成呢?! 顧長生那個死酸儒,茍君侯決心要把他烤來吃了! 茍君侯腦子不清醒,看譚嘯楓半天不說話,一時想到了很多癡心女子被情郎拋棄的戲曲,他自認(rèn)就是那個癡心人,而譚嘯楓顯然已經(jīng)被代入了負(fù)心漢。 茍君侯的血冷了,他忍住咬著手腕大哭一場的痛苦,跌跌撞撞飄飄忽忽的站起身來。 “你……你……” ‘你’了半天什么也沒能說出來,茍君侯又覺得自己身為一個男人,不應(yīng)該這么沒骨氣,便一句話也不多說,偏偏倒倒的就要往外走。 譚嘯楓剛才由于散熱系統(tǒng)問題自動死機了一會,這下終于回過神來了。 她站起來,大喝一聲:“你給我站住!” 茍君侯深吸一口氣,背對著譚嘯楓把男兒的一把心酸淚憋了回去,然后自認(rèn)瀟灑的轉(zhuǎn)過頭。 “何事?” “你過來。” “譚姑娘有什么話,這就說吧,我還聽得見。” “我讓你過來!” 一聲大喝之下,茍君侯懼于yin威,其實心里也想聽聽譚嘯楓還要說些什么,便又偏偏倒倒的走了回去。 譚嘯楓在黑暗中只剩下了一個模糊的黑影,看起來十分危險。 “你喝了多少?” “沒……沒多少,”茍君侯堅強一笑,“不勞你費心。” “你腦子還清醒著吧?” 茍君侯深覺受到奇恥大辱:“我怎么腦子就不清醒了?” 譚嘯楓又問:“你說的話不會明天早上起來就記不得了吧?” 茍君侯也感到了不對,他結(jié)巴了:“怎……怎么會?” 屬于譚嘯楓的黑影沉默了一會,然后對茍君侯招招手,說:“那你過來。” 這下茍君侯倒是聰明了,他看著譚嘯楓手里仍然握著的刀,咽了下口水,但是還是乖乖走過去了。 兩人面對面,相互都有點看不清對方的面容,只是雙雙望進對方的眼睛,都覺得水光蕩漾,暗潮涌動。 譚嘯楓抬起手。 茍君侯驚呼一聲:“別打我!” 抬起的那只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暗香浮動中,一點溫?zé)嵊∩狭似埦畹拇健6呑T嘯楓的聲音低沉又認(rèn)真,還帶著一點兒兇狠。 “我譚嘯楓上輩子這輩子都沒愛過人,你是第一個……我要你記住,要是……要是你以后不喜歡我了,我就……” 茍君侯傻傻的:“你就捅死我。” 耳邊一聲輕笑。 “不……我就走……你別……別留我……不喜歡了,也不要騙我。” 一滴熱淚濺在茍君侯脖子里。 此情此景,此時此刻! 茍君侯要還是個男人就該做點男人該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