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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怪得有點讓茍君侯發(fā)慌,他強(qiáng)撐著說:“啊,妾。畢竟你是許過人家……誒,你別打……臭丫頭……譚嘯楓,我警告你啊!” 野雞最終沒捉到,茍君侯反而和譚嘯楓滾到雪地里去了。 當(dāng)然了,不是什么情意纏綿干柴烈火一觸即發(fā)。而是毆打與抵抗,毆打者——譚嘯楓,抵抗者——茍君侯。 茍君侯這輩子的風(fēng)度都在此時此刻體現(xiàn)出來了,他忍住了,沒有揍譚嘯楓。他們兩人在雪地里滾了一大圈,成了兩個名副其實的雪球,然后冷得瑟瑟發(fā)抖垂頭喪氣的回了屋。 捉野雞的計劃泡湯了,兩人還搞得十分不愉快。 茍君侯把屋里的火重新升起來,然后就脫了外衣縮進(jìn)床鋪里,把衣服架在一邊烤。 譚嘯楓依葫蘆畫瓢也鉆進(jìn)了被窩。平時他們都會約定時間,一個人守上半夜,一個人守下半夜,留神看著點火。可是今天譚嘯楓十分不高興,所以掀開被子就捂住了腦袋,一句話也不肯跟茍君侯多說。 茍君侯當(dāng)然知道譚嘯楓生氣了,雖然他們兩個認(rèn)識這么久,譚嘯楓時常鬧脾氣,只是這次她好像尤其認(rèn)真。 茍君侯反復(fù)思考究竟是為了什么,是因為他說黎皓軒不會等她?可是這事已經(jīng)被茍君侯用來戳過譚嘯楓好幾次啦,除了第一回,她好像都不是特別難受。那是說她嫁不出去,可能是有一點原因,可不是最主要的。 那是因為茍君侯說要娶她? 嗯……茍君侯想了一下,認(rèn)為以他的長相本事,譚嘯楓嫁給他是肯定不吃虧的。 那就是做妾的事情了! 其實茍君侯只是慣性嘴賤,話趕話的就順嘴一說。即使他這樣自大狂傲得沒邊的人也知道,要譚家嫡出大小姐,曾經(jīng)的譚府獨苗給人做妾的確不可能。 妾,地位地下。都不能算是正經(jīng)主子,有規(guī)矩的人家,妾生了孩子都不能叫娘,得認(rèn)當(dāng)家主母為娘才是。吃飯不能入座,得在一旁伺候,基本就是個地位略高的暖床丫頭。高門大戶,相互送妾表示情誼的也是常事。 稍微有點臉面的人家,都不會讓女兒為妾。況且是書香門第,累世為官的譚家呢? 這么一想,說讓譚嘯楓嫁給他為妾的話確實是太侮辱人了。 但是看著背對著他,一句話也不肯多說,渾身散發(fā)著低氣壓的譚嘯楓,茍君侯也不由得有些委屈。 譚嘯楓這個臭丫頭,實在和尋常女子差得太多。大大咧咧不拘小節(jié)到了一種境界,茍君侯有時候常常要忘記她是個女人。雖然她有時也哭哭啼啼,可總是轉(zhuǎn)眼就好了,開起玩笑來毫無下限。 再說了,今天的事情也不能全怪他吧,譚嘯楓還打他了。被人按在地上打呀,尤其還是一個女人,茍君侯覺得自己的讓步已經(jīng)很大了。 “喂……” 茍君侯撿起早上吃剩下的核桃殼扔向譚嘯楓,他希望譚嘯楓能向平常一樣爬起來罵他。可是,讓茍君侯失望的是,那草席上突起的一團(tuán)毫無反應(yīng)。 ☆、完美服務(wù) 譚嘯楓生了氣,茍君侯只好一個人守著火,可是長夜漫漫,甚至沒有一本書來打發(fā)時間,茍君侯最終也支撐不住在后半夜睡著了。 茍君侯是被嚇醒的,因為他始終還惦記著屋里燃著的火。他夢見因為沒人看著,火把屋子燒了,他和譚嘯楓都被燒死了。 茍君侯猛地睜開眼,白光和冷風(fēng)都從開了一條縫隙的窗戶里穿過來。茍君侯不由得松了口氣,果然是做夢。他翻過身,想看看火堆是不是熄了,卻猛的發(fā)現(xiàn)自己的床邊跪著一個人。 這一驚可非同小可,茍君侯不是被嚇大的,他可以殺人不眨眼,在尸山血海里淌過來也無所畏懼。可是……大清早的,譚嘯楓跪在他床前,保持極其溫柔的笑容盯著他,確確實實讓茍君侯受到了驚嚇。 他一個激靈從床上翻起來,第一反應(yīng)是拉開被子朝里面看了下。 譚嘯楓的笑容淡了一點,但她的語氣還是溫柔得很虛假:“云檀,你看什么呢?” 茍君侯嚇呆了,他的手沒抓穩(wěn),掀起的被子從他手里滑了下去:“譚……譚嘯楓,你叫我什么?” “云檀呀,”譚嘯楓甜膩的笑著,朝茍君侯膝行了兩步,“這不是你的字嗎?” “這是……是我的字,可是……”茍君侯被嚇得朝里面挪了挪,他突然醒悟過來,“你今天好反常啊,臭丫頭!” “是嗎,云檀?”譚嘯楓給他拋了個媚眼,“可是我爹爹從小就告訴我,不能直呼人家姓名,最好稱呼表字。否則,連名帶姓的叫,不就是在罵人么? 我以前不懂事,冒犯了。云檀,你會原諒我吧?” 茍君侯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你被狐貍上身了?!” “沒有呀,”譚嘯楓嬌滴滴的說,“只是人家昨天認(rèn)真想了想云檀你的話,女子清白重要人言又可畏,我的確是要為將來考慮呀。” “我,”茍君侯眼珠子一轉(zhuǎn),有些不自在的說,“昨天……昨天是我過分了一點點……可是我們以前都這么開玩笑,你……你就算生氣,也不用這么來惡心我吧!” “惡心?”譚嘯楓柔若無骨的躺在茍君侯腿上,“云檀哥哥,女孩子不就是應(yīng)該溫柔一些嗎。云檀放心,楓兒以后一定乖乖聽話,這樣我就能嫁得出去了吧?” 茍君侯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起來,譚嘯楓反應(yīng)不及一臉栽進(jìn)他的被窩里,恨得暗自咬牙。 “嫁得出去,嫁的出去!”茍君侯感覺這屋子里好像有點太熱了,他快要窒息了。 “真的嗎?”譚嘯楓堅強(qiáng)的爬起來,又要去拉茍君侯的袖子。 “真的,真的,”茍君侯被逼得大叫,“你別過來啊……我錯了,姑奶奶我錯了行不行?!” 譚嘯楓終于破功,她怪笑一聲,捏著嗓子說:“云檀哥哥原來喜歡這樣的,楓兒也知錯了呢,哥哥,讓我給你賠罪嘛!” “誒……你干嘛? 放開……不準(zhǔn)過來……我打你了啊…… 譚嘯楓……你真瘋了……別逼我動手!” 茍君侯被慘無人道的精神折磨了一上午,他十分崩潰,三觀受到了劇烈的顛覆。他道歉了,頹廢了,認(rèn)命了。 “云檀哥哥……” 茍君侯無法抑制的顫抖了一下。 “我問你,”譚嘯楓湊到他面前,“早上我跪在你床邊,你第一反應(yīng)為什么是去掀被子。難道……你以為我調(diào)戲你了,害怕我侮辱了你的清白?” 茍君侯的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他的忍耐終于到了臨界點。 “云檀哥哥~” 譚嘯楓笑瞇瞇的湊到茍君侯身邊,探頭去看他,還抿起嘴唇喵了一聲。 茍君侯腦子里的線終于崩壞了,他捏著譚嘯楓的后脖子把她整顆腦袋都一起按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