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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扔河里喂魚去!” 譚嘯楓臉頰火辣辣的疼,嘴里泛起一股血腥味。 你是誰,你是誰?! 她大叫著,可是發出來的確是沒有意思的嗚咽聲。 “哼,小娘們還長得挺好看。”男人突然露出一個邪笑,把譚嘯楓的臉抬起來。 “嗚……嗚嗚!” 譚嘯楓驚慌的朝后躲著。 “怕啥呀,剛才不是挺能造嗎?” “老二,別玩了!”船上探下來一個腦袋,“待會就要過榷關了,別引起官兵注意,等出去了你慢慢樂呵。” “行。”被稱為老二的男人把譚嘯楓一把扔在地上,不怎么高興的說。 榷關是水道上設立的檢查機構,有偵稅和緝私的職權。 譚嘯楓又看到了一絲希望,只要能引起別人的注意,她還有機會脫困! 可事實是譚嘯楓還是太天真了,既然綁匪敢往榷關走,又哪里會害怕被查呢。他們和榷關的差役十分熟悉,稱兄道弟,塞了一些銀兩之后譚嘯楓所在的這艘船根本沒人查看,直接就放行了。 譚嘯楓快絕望了,她躺在臟兮兮的船艙底下默默地流淚,不知道想了多少以后的遭遇和家里的溫暖。 船在河上走了很久,譚嘯楓從綁匪給她們的食物推測,大概有個四五天左右。這年代水路比陸路快上不少,譚嘯楓又是沒出過遠門的實在不知道究竟被帶了多遠。 有一天,譚嘯楓她們終于被從船艙里放了出來,在深夜里從一個長滿荒草的地方上了岸。譚嘯楓和另外兩個女孩被關了幾天,也沒怎么好好吃過飯,都是渾身無力虛弱無比,被兩個綁匪用刀架著脖子帶到了一處荒無人煙的地方。那里有幾棟孤零零的房子,看來是他們的落腳處。 “老二,喝酒去嗎?” 半路上另一個長相憨厚老實的綁匪問。 “我不去,你就知道那二兩黃尿。” “嗨,我還不知道你,在船上眼睛都憋綠了。成,你搞你的女人,我喝我的酒,到時候再賭幾把,這日子……嘖嘖……” 老二冷哼一聲,不理睬他,只把一雙眼睛在譚嘯楓她們幾個身上露骨的巡視。譚嘯楓打了個冷顫,心慌意亂的低下頭去。 第一個被選中的是一個看起來嬌弱秀氣的女孩,她有一雙非常美麗的雙眼,可她被帶走時眼中卻充滿痛苦和恐懼。 譚嘯楓既害怕又愧疚,她沒法救她,甚至在綁匪選中對方時,深深的松了一口氣。 另一個女孩比譚嘯楓她們都關得久,似乎早已經被糟蹋過了,神智已經有些不清醒。 她看著譚嘯楓冷笑一聲,做著口型:下一個就是你。 譚嘯楓渾身發冷。 “云檀,今日可還盡興?” 昌盛酒坊內,幾個年輕男子正在飲酒。 其中一個被稱為云檀的人最受追捧,看樣子仿佛是這群人的領頭。 “聽聞云檀你好事將近,為何卻突然跑到我們這窮鄉僻壤?我是沒法,來這里是躲禍的,你倒是為了什么?”一個穿青衣的人問。 “這門親事是我娘定下的,如果我還想上戰場,就得給她留下個孫子。”那位叫云檀的青年把杯中酒一飲而盡,他本姓茍名君侯字云檀,正是那位因為一句丑東西,記恨了譚嘯楓九年多的茍君侯。 “邊關戰事正酣,正是我建功立業的大好時機,我娘卻裝病將我留下,哼……” “怎么?”茍君侯身邊的幾位朋友都取笑他,“你還想逃婚不成?” 朋友之間開些玩笑不傷大雅,可是茍君侯臉色一沉,周圍幾個圍著他的青年一時都噤若寒蟬。看來朋友之說假,攀附于他卻是真。 還是那個青衣人最先打破寂靜,他略有些尷尬的問,“那云檀你何時回去?” “過幾天。” 茍君侯只一口一口的悶頭倒酒。他平生最恨兩件事,第一:有人得罪他,第二:有人騙他。 可惜這次騙他的人卻是他娘,他只能吃了這個啞巴虧。成不成親無所謂,他只是咽不下這口氣。便在成親前跑到這偏僻之地,找他幾個狐朋狗友喝酒散心。所謂狐朋狗友,要像狐貍一樣巧言令色哄得人開心,像狗一樣即使伸手去扇他的臉,他也照樣對你搖頭擺尾。 誰說這種朋友沒有用,人總是喜歡被人追捧,任何人都有用武之地。 魯三一輩子只好兩樣東西,賭和酒,他是專門倒賣人口的。主要負責把被拐賣的女人或孩子運送出城,送到他們該去的地方,以此賺些快錢。 這次他和拜把子兄弟老二共運了十多個女人,大部分已經脫手,只剩下幾個離得近的沒有出手。倒賣人口這事也有講究,只有一個,那就是一定要把人賣得夠遠,離得越遠后患越小。 今日到了他們的一處窩點,老二要去搞女人,魯三則帶著到手的銀子去了附近的賭坊。一天一夜下來,可謂是輸得好慘! 第二天黃昏,魯三身上的銀子幾乎輸了個干凈,他才不甘不愿罵罵咧咧的出了賭坊,拿著剩下的一點錢掉頭進了這地方唯一的一家酒肆。 這個地方是窮鄉僻壤,各色人等混雜,治下多是土民。這些人和漢族的文化語言信仰都不一樣,又有各自的頭領,十分不好管教。管松了為禍一方,管嚴了就反,所以官府在這地方的約束力十分小。 魯三和幾個賭坊里認識的賭棍一起喝酒喝到天黑,他們一群人吵吵鬧鬧不知道早就惹得有人不滿。 魯三喝得差不多了,就先起身離開,可是卻昏頭昏腦的撞到了一個人。 被他撞到的那個人很不巧正是茍君侯的幾個狐朋狗友中的一個,那人正舉杯準備和茍君侯碰杯,被魯三這一撞一杯酒全潑在了那位的臉上。 酒肆中一時安靜得嚇人,只除了半醉不醉的魯三嘲笑的聲音。 “哈哈哈……哥們……兄弟我可真不是故意的……哈哈……哈哈哈。” 青衣人看著茍君侯的臉色先把自己的臉給嚇白了,他一把拎起魯三的衣領。 “誰是你兄弟?!” “唉……唉……別呀,我就是……我也是不小心。都在江湖上混的,咋心眼兒這么小?” 青衣提拳要打。 “算了。” 茍君侯一把抹去臉上的酒水,揮了揮手,面無表情的說:“讓他走。” “什么,云檀,不能就這么放過他吧?”青衣人說。 “放了他。”茍君侯說。 青衣人只好把魯三推開了。 “切,瞧人家多大度。”魯三冷笑一聲,哼著小曲跌跌撞撞的朝外走去。 “云檀,”青衣人皺著眉,“就這么放了他?” 茍君侯把杯中酒一飲而盡,站起身來,從青衣人身上抽出一把貼身匕首。 “這是把好刀,我從不奪人所愛,只是今天要借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