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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多心,我不是笑你,剛才有只貓兒跑過去,不知從那里沾了一身的臟水,跟個落湯雞似的,著實好笑。” 趁著眾人的目光聚焦在崔孝翊和裴修二人身上,唐煜給了伺候他筆墨的太監(jiān)蘇遠一個眼神,指了指地下。蘇遠彎下腰把兩本惹事的撿起來,偷偷拿出去準備毀尸滅跡。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你給我閉嘴。”一股怒氣直竄腦門,崔孝翊鶻撲兔子般向裴修撲去,與其廝打成一團——他以為是裴修把臟水潑他頭上的。 “哎呀,這是做什么。”符理立在二人中間試圖將他倆分開。奈何崔孝翊武力值太高,場面最終演變成符理和裴修組隊與崔孝翊對打。 唐爍目瞪口呆,唐爍后悔萬分,唐爍再也坐不住了。他感覺全是自己惹出來的事情,鼓起勇氣沖了上去,嘴里喊著:“別打了,別打了。” 混亂之中,也不知是誰打飛了一臺海水龍紋澄泥硯,正中唐爍伴讀蔣如琢的鼻子,新磨好的墨汁順著他筆挺的鼻梁流下,滴到胸膛上化為漆黑的一團。蔣如琢摸了摸險些被撞歪的鼻梁,不禁大怒,下意識地用衣袖擦拭,結果不抹還好,一抹整張臉都黑了。 “表弟,我來助你。”蔣如琢破罐子破摔般地加入戰(zhàn)斗,左手一揚,快準狠地給了崔孝翊下巴一拳。他出身六姓之一的弘農(nóng)蔣氏,母親是凌賢妃的jiejie,與六皇子唐爍是姨表親。身為世家嫡子,蔣如琢待人溫文有禮,然而熟悉的人都知道他有個毛病——潔癖太重,重到什么程度呢?他院子里栽了兩棵梧桐樹,一早一晚都有小童擦洗,務保樹干纖塵不染。 一群少年打得昏天黑地,有能力控制局面的陶學士未歸,其余的皇子要不年幼,要不生母位份低微,個個縮在座位上裝鵪鶉,無人敢介入其中。 崔孝翊英勇無雙,可惜以一敵四,漸漸不支,終究被唐爍和符理兩個真心勸架的給架住了。唐煜安然地待在戰(zhàn)斗圈的外圍,間或假惺惺地勸上一句,實則興高采烈地看著裴修趁崔孝翊不能動彈的時候下黑腳。, 收拾殘局 鬧完了一場,收拾殘局是件很令人頭疼的事情。 崔孝翊奮力擺脫了唐爍和符理二人的封鎖,袖子被扯掉半截的左手向后一撐,堅強地站起來,可惜左眼的黑眼圈和下巴上的烏青破壞了這份昂首挺立的傲然。 其他人或多或少掛了彩。裴修的額頭擦破了皮,符理不住地揉肚子——崔孝翊掙扎時踹了他兩腳,唐爍的發(fā)簪掉了,批頭散發(fā)像個野人,蔣如琢捂著后腰,躲在一把翻倒的椅子后面□□著。 由于崔孝翊和蔣如琢帶著滿身污水加入戰(zhàn)斗的緣故,參戰(zhàn)的諸位沒有哪個身上是干凈的,個個像是在泥地里打過滾。唐煜站得近了些,衣袖上濺到不少黑點子。 受他們打架牽累,附近的桌子椅子東倒西歪,毛筆鎮(zhèn)紙硯滴之類的文具滾了一地,散架了的書冊悲慘地躺在地上仰望頭頂?shù)牟世L房梁。 “五殿下、六殿下、崔世子,這是怎么了?”陶學士更衣歸來就見到這樣一幅如同盜匪過境的場面,驚慌失措地問。其余四位皇子和他們的伴讀都躲得老遠,中間六人以他們?nèi)粸樽穑且蕴諏W士有這一問。 心里咯噔一聲,唐煜想,壞事了。 下黑腳的時候他光顧著開心,未曾料到會鬧到如此地步,他先前只是想讓崔孝翊當眾出個丑而已。陶學士若是去父皇面前告狀,父皇未必舍得罰他,阿修他們就慘了。 唐煜心思電轉。 “哎呦。”他慘叫一聲,身體軟綿綿地倒在一張頑強挺立的椅子上。 陶學士正忙著查看唐爍的情況呢——唐爍的嘴角不知被誰撓破了,往外滲著血珠兒,聽到唐煜的□□只覺得欲哭無淚。 “陶師父,我沒什么大礙,你去看看五哥吧。”唐爍說。 唐煜在心里為唐爍喝彩,好弟弟,真有眼力見兒,我這個當哥哥的就原諒你向崔孝翊那個家伙多嘴的事情了。他原本懷疑是符理呆勁兒發(fā)作,向崔孝翊告密他上課看話本,可后來看到唐爍這么著急忙慌地沖出來,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五殿下,您傷到哪里了。”陶學士的右眼狂跳。 “我左胳膊有點疼。”唐煜裝出一副齜牙咧嘴的樣子,“虛弱”地癱在椅子上,“師父別擔心,我回去休息會兒就好了。” 燒書歸來的蘇遠及時地吆喝著:“哎呀,殿下臂傷發(fā)作,還不抬步輦過來,趕緊去傳太醫(yī)!” 四個守在外面的粗使太監(jiān)聞聲涌入崇文館內(nèi)堂,抬著唐煜往外走,路過裴修的時候唐煜踹了裴修一腳,接著悲傷地喊道:“阿修,阿修你怎么了。” “啊?啊!”裴修毫無默契地抬頭,見唐煜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著他才明白過來,捂著額頭倒下裝昏。 “我的頭好疼。”裴修閉著眼有氣無力地說。 唐煜嘴角抽搐,這裝的太假了吧。 作戲得做全套,唐煜強撐著病體,悲痛地說:“我不要緊,快讓太醫(yī)來看阿修。傷到頭可不是小事。阿修,阿修,你還好嗎。” “你就這么走了?” 崔孝翊對唐煜連敬語都不想說了,被四個人圍著狂揍了一通的是他好不好,為什么五皇子裝得比他還可憐,只恨剛才沒揪著領子揍五皇子一頓。 “我要把今天的事情告訴陛下。”他祭出了向長輩告狀的大殺器。 “表哥,唉,不是我說,你照照鏡子吧,你現(xiàn)在去見父皇怕是會落個御前失儀的罪名。”唐煜愁眉苦臉地說,似擔憂似嘲諷。 “殿下請。”陶學士已是焦頭爛額,他也琢磨過來味兒了,想盡快把這兩個祖宗分開。 回到自己的地盤后,唐煜立即吩咐蘇遠把裴修和符理二人送出宮,轉頭與姜德善說:“你去找人跟吳總管通個氣,我那塊透雕的百鳥朝鳳玉佩在哪呢?裝個荷包帶過去。” 崔孝翊說到做到,換了身衣裳就頂著黑眼圈去向皇帝舅舅名為請罪實為告狀了。由于罪證已被蘇遠毀尸滅跡,崔孝翊沒提話本的事情,只說唐煜課業(yè)有了退步,他去勸說,結果被唐煜招呼人揍了一頓。 慶元帝著實為崔孝翊的模樣所震撼,好生安慰了他一通,接著迎來的是真來請罪的陶學士。陶學士的說法是兩頭都不得罪,既說了裴修挑釁在先,又說了崔孝翊先動手的事實,既說了眾人的慘狀,又說了崔孝翊以一當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