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了......

鄭浩每天總會陪奶奶看一會兒電視，有時候趕上新聞，有時候趕上肥皂劇。以往節目不論多無聊他都不會走神，可最近，節目一無聊他就好像出了神在想些什么，心思重重......

鄭浩正穿著衣服愣了下轉身趕忙說，“奶奶我從沒生你氣。”然后上前拉著奶奶去客廳沙發坐。

“那.....”奶奶坐下想了下問，“那為什么，在你覺得沒人看著你的時候，會不開心？”

鄭浩給奶奶沏茶的手頓了頓，“我......那不是不開心，”抬頭看奶奶，“在想事......”

“想什么？”奶奶把他拉近些問，“能告訴奶奶嗎？”

鄭浩望著她抿了下嘴，輕輕搖搖頭。

“......不能告訴我呀？”奶奶微笑著摸摸他頭。

“不是，”鄭浩皺眉想了想說，“我自己也想不明白我那時候到底在想什么。”

“這繞口令說的。”奶奶被他逗笑。

祖孫倆對著樂了一會兒，奶奶輕聲說，“你看我這樣說你覺得對不對，”奶奶讓他坐旁邊繼續說著，“你覺得你自己那么做非常不對，可你又確實不想不那么做......”

鄭浩笑了，“奶奶你這才是繞口令。”

“去去別打岔！”奶奶笑著說，“這老腦袋要講什么都差點兒忘了！”

鄭浩笑了會兒安靜下來聽。

“而為什么不想，”奶奶看了看他，緩緩說，“你卻想不明白了，對嗎？”

鄭浩垂眼想了一下，點頭。

奶奶靠回沙發椅背望著鄭浩，鄭浩低著頭好像又陷入了沉思......

時間安靜流逝，房間里能聽得到掛表指針嗒嗒移動著......

奶奶抿了口茶，仰頭閉眼喃喃說著，“......但愿你只是幼稚自私......”

鄭浩猛地抬頭看她。

“答應奶奶件事。”奶奶放下杯子望著他說。

“什么？”鄭浩問。

“當你想明白的那天，”奶奶認真地說著，“你要把答案第一個告訴我。”

鄭浩有些奇怪一時沒有回答。

“答應奶奶。”奶奶拉拉他手重復。

“好。”鄭浩點頭。

回到畫室鄭浩拿起畫筆，呆呆看了會畫架，放下筆來到書桌前打開電腦，想了很久對著網頁緩緩輸入了四個字，猶豫幾秒點了確認，結果出現的滿屏惡劣訊息和圖片把他看愣了，嘀咕了一句‘這都是些什么！’接著煩躁地一把扯了電線......

那時候頓塞訊息并不通達全面的網絡，和他不當的搜索方向，讓他并沒有及時得到正確的指引......

☆、第七十章

齊建一肚子憋屈，話題結束自己先回了。曹賢和沈珉呆在辦公室，又再聊了會兒工作上的事，看了眼時間也準備回家。

“送你？”倆人走到各自車附近時曹賢問。

沈珉拉門的手停住，回頭看他。

“你這一晚上都咳咔個沒完的，”曹賢笑笑說，“這怎么人沒以前累了，反而還病了？”

沈珉點頭笑笑，“不能閑，勞碌命，”打開車門說，“不用。”

“哎。”曹賢低聲叫住他。

沈珉一只腳剛邁進車里，停下動作回頭看他。

“......究竟是他不讓，”曹賢湊近一步盯著他問，“還是你特別喜歡他不讓......”

沉默對視了幾秒，沈珉嗤笑了一下，這笑容里包含著自嘲，然后表情變得嚴肅看著曹賢。

曹賢做好準備，洗耳恭聽。

“......你猜。”沈珉說完坐進車里關門發動引擎。

“......”曹賢愣了，望著絕塵而去的車喊，“還我猜，這給你sao的！告訴你沒有能逃過我這雙法眼的！今天先饒了你！”

睡夢中沈珉隔一會兒就能感覺到身邊人翻坐起來摸他額頭。

“沒發燒，”抬手抓住他胳膊，“睡你的。”

“可我怎么總覺得你燙呢？”鄭浩躲開他的手，還是探到他額頭上。

“昨天前天也都這么說，”沈珉偏開頭，“不一樣沒事？”

“但你還是咳嗽啊！”鄭浩又摸上來，“......真沒發燒嗎？”

沈珉嘖了一聲拿開他手，“就嗓子發炎。”

鄭浩坐著沒動，有些生氣地質問，“你去干活時候是不是都沒盯著吃藥啊？！”

“老媽子啊？”沈珉翻身側躺，“吃了吃了。”

“......你肯定沒吃，”鄭浩看了他一會躺下來，輕輕翻身對著他后背小聲說，“爸爸。”

“商量什么？”沈珉直接問。

“明天......就......我明天不去了吧......”鄭浩輕聲說著。

沈珉靜了兩秒，翻身過來對著他。

鄭浩閃躲了幾下視線，最后干脆閉上眼。

一個月間，他內心都很掙扎。而奶奶的那句呢喃，他其實聽清了那四個字。

‘幼稚自私’......他不該是個這樣的人，他不想做一個這樣的人，正如他那么排斥當他的包袱一樣......

活動板房那時候的心態，確實害怕沈珉同時屬于別人后就不再搭理自己，可如今他有自信沈珉根本不會那樣做，那就......那就別再那么自私任性......

鄭浩聽沈珉久久也不說話，想了想睜開了眼睛，瞬間對上那道直視自己的目光.......

“你想好了嗎？”沈珉沉聲問。

可被他這樣盯著，鄭浩卻無論如何也回答不上來了，他垂下目光不說話。

沈珉嘆口氣抬手摸了下他后腦勺，“明早再問你一次，”收回手閉上眼，“睡覺。”

鄭浩緩緩閉上眼,腦袋里一時間雜亂無序各種思考，明明已經做出了自己認為正確的決定，為什么對著他還要這么猶豫不決......

毫無睡意，睜開眼輕輕抬手，想再摸摸他發燒嗎。

胳膊一把被抓住，人被拽進溫暖的懷抱......

“別摸了，”沙啞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不燒。”為充分證明，沈珉把臉頰短暫貼了一下他額頭。

鄭浩伸手環住他腰，仰了點頭小聲問，“那天......貼著我眼角......好像說了兩個字，是什么？”

沈珉稍有僵硬，沉默幾秒清清嗓子回答，“......淡了。”

“啊？”鄭浩抬頭問。

“說你，疤淡了。”沈珉重復回答。

“哦。”鄭浩低頭閉眼。

清晨沈珉手機在桌上響了起來，鄭浩瞇眼推推身邊人。

“......嗯？”

鄭浩一聽他這動靜，搓搓頭發下地去接。

“起來了嗎？”是曹賢，“在鎮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