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7
清低垂著頭,神色里的痛苦不似作偽,“若是我,寧愿得知真相。”“那你說如何!徐江為他戰死許他諾言,并非是想讓那人痛苦!”張螭狂躁的抓著玉清衣襟,一雙墨瞳幾乎要掩抑不住后頭咆哮的金芒,“生與死,生離和死別,他不過是想給他一個希望!”玉清抬眸望著這個執著的孩子,看他憤怒,看他憂傷,看他所有的無能為力。“給他一個希望吧。”張螭安靜的注視著玉清,眸中浮現的真切讓人看不分明,“等他心愿一了,無常馬上就會尋來,輪回轉世飲下孟湯,最后時刻得個安心,便也算是…算是我們最后能為他做的。”玉清不說話,似是張唇欲語,卻又在脫口之時將心頭所言全數哽在了喉間。兩人之間忽的安靜下來,過路行人看他們爭執,也早早避讓開來。“無妨。”兩人聞言皆是一愣,彼此神色閃過一絲訝異,他們驚愕回眸,這才發現原本靠坐在床榻上的人不知何時站在了他們身后,玉清和張螭慌了手腳,手忙腳亂的站起,為此差點都重新跌回地上。“無妨。”徐江笑著看著他們,眉目溫柔,似是了卻一樁夙愿,又似黯淡了所想,那雙深邃的眸中看不出主人心思,似是充盈著漫天星空,又似空洞一切,再也容不下世間半分痕跡。那樣溫柔,卻又那番殘忍。一如當初他對那人。作者有話要說:【下章預告】:“干站在那里作甚,等著吃風?”楊云龍挑著門帳在那笑得歡心,飛揚眉眼里的熱度便是連黑暗都無法淡化其中的灼灼火光,那樣耀眼而不容忽視,似是在瞬間沖散了生于人心最不可見處的怪物。【作者有話說】:下周一早10:00更新,雖然22日要去兼職前期也要培訓,但決定恢復兩周一更或一周三更,具體情況看周一安排,努力碼字中。第56章度盡半生容顏老安平三十五年陳州重兵把守處火光攢動,守衛森嚴,五步一哨,十步一崗。冰冷盔甲在月色下泛著冷光,堅毅將士持槍立于暗夜中,宛若伺機而動的孤狼。徐江帶著一隊將士熟悉守夜路線,火光映襯里打出的陰影將他半身隱沒在黑夜里,更是襯得他堅毅隱忍。暗夜行者悄無聲,眾人都嚴肅了面孔,明日便是決戰時,雖說楚平安的出現為他們增加了不少勝算,但沙場征伐無刀眼,怨魂四起的殺伐場里,從不缺為國捐軀而馬革裹尸的勇士。萬籟俱靜。“徐江。”楊云龍率領一隊人馬奔向據點,他上前迎過裹著風雪的男人,帶笑的眉眼里似乎抹殺了幾許戰場上的冷意,“天這么冷,記得多添幾件衣裳。”原本還不茍言笑的徐江終是破了功,他側過身子讓了一把,面容依舊肅然堅毅,只是耳尖上無端帶起了一點熱度,“無妨,我身子骨硬得很。”“徐都司,你該聽我的。”楊云龍也不急,干晾著披風在一旁數著指頭,漆黑的眸子里帶上了幾分戲謔,“我雖只是從三品,但怎么也壓你一頭。”徐江也不隨他繼續鬧下去,雖說后頭的將士早已習慣此人不合規矩的舉動,但明日畢竟要與敵國一戰,氣氛嚴肅,當不得再胡鬧下去。于是徐江轉身叮囑士兵,將準備好的部署再細細講述了一番,士兵們個個認真聽著,待得都司說完,便齊聲應著不負使命,徐江滿意的微微頷首,□□揮落,就此換了防守,放這一眾將士回營。馬蹄聲聲響于夜,整齊劃一的步伐混著將士特有的歌調,讓人莫名生出了些許離愁。徐江望著逐漸淡出視野的將士,心中不知作何思慮。——也許明日此時,有些人便再也見不著了。風聲凄厲,合著那回響于營陣上方的異族離歌,讓人從心底徒生出幾縷悲嘆。“干站在那里作甚,等著吃風?”楊云龍挑著門帳在那笑得歡心,飛揚眉眼里的熱度便是連黑暗都無法淡化其中的灼灼火光,那樣耀眼而不容忽視,似是在瞬間沖散了生于人心最不可見處的怪物。徐江看著心上人迎著自己的模樣,心下某處忽的一動,那感覺似是被誰用真心捂熱了般舒坦,他不自覺勾唇一笑,收槍而立,接著便毫不猶豫的轉身奔向那處暖光處。“來了。”冬風寒栗,吹得人心頭一涼,唯有那亮著燭光的歸處暖著一絲火光,有人站在那兒笑著,眼里滿心滿意的只有自己的存在,他被那抹笑容帶得加快了步伐,他說,我來了。然后疾步走去,風雪朔朔,依舊掩不住這人那顆急切跳動的心。明日便是決戰時,也許沙場馬革裹尸處,一不留神,便少了身旁人。他們知道明日初陽后將要迎接的是什么,可那是國之大戰,不拼不可。徐江看著那個過去的自己,他看著寒風凜冽中那縷搖曳的火光,看著自己彎腰低眸,看著那人對自己笑著,順勢偷偷伸手將他牽進營帳,然后門簾放下,遮住了一室安寧。于是徐江看著看著,便忍不住勾起唇角,緩慢的笑了起來。……玉清擔憂的望著徐江,這個男人溫柔神色不似作偽,卻又讓人從心頭透出死灰的絕望;一旁的張螭咬牙不語,他想說句抱歉,卻發現開不了口。這份情誼,從不是一句對錯便可了結的瑣事。徐江低眸回神,他愣了片刻,注意到張螭那雙隱忍的眼,終是決定蹲下/身來笑望過去,張螭不好意思的別開眼,那副躲閃模樣難得嬌羞,叫仍在苦痛的玉清忽的淡消了幾分沒來由的離愁。“謝謝你們。”徐江眉眼微動,眸中深處似是有什么東西碎了開去,那些不知名的情愫消失在風中,教人再也捕捉不到,“此行多有勞煩,我心愿已了,便就此罷了吧。”就此罷了?玉清錯愕抬眸,與同是驚愕的張螭對望,那份震驚來得突然而不設防,讓人心底忽的難受起來,他們看不穿一百二十四年前的殘酷,不能讀懂冰冷戰場上的鐵血冷騎,卻明白這人在今天罷休了然的決定,絕不是一句灑脫便可看穿的命定。可即使不甘,他又能如何?徐江對著兩人微微點頭,一時也不知該做些什么,他咳嗽了幾聲引起兩人注意,思慮片刻,這才略微尷尬的小聲道:“二位心意,徐某不甚感激,可魂歸命處乃凡間之道,還望兩位能告知我埋骨之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