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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后,在滿室的寂靜之中, 白晚晚看見那一道頎長身影從門外緩步走進來,然后在最高處落座。 即使相隔遙遠,白晚晚依然能感覺到他的視線,毫不避諱地落在了自己的心上。只是眼前隔著一層紅紗,白晚晚卻是看不見他臉上的具體深情。 “參見陛下!” “參見皇兄!”連奕拉著白晚晚和其他賓客百官一起行禮。 又是一番場面話過后,司儀開始繼續之前未完成的程序。 “一拜天地——” 然而這一個“地”字還沒有說完,卻是異變再生。 一個黑色的身影從外面闖了進來,冷銳焦急的聲音在這無比喧嘩的宴客廳中依舊突出:“回稟王爺,王妃被劫走了!” 白晚晚原本被握著的那只手一空。 連奕放開她的手以后,匆匆轉身,面對著那黑衣人,同樣焦急地說道,“你給本王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回稟王爺,” 那黑衣侍衛說著便走上前來,在連奕面前停住,做勢正要下跪。 然而,下一刻,他卻以一種極其詭異的身形,瞬間移動到了白晚晚的身邊,并迅速拿了一把刀抵在了白晚晚的脖子上。 然后,在眾人的目光下,無比囂張地劫走了白晚晚。 這個變故發生得太快,以致于讓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等到大家都反應過來的時候,那黑衣侍衛和白晚晚已經完全消失在了眼前。不止如此,連奕和連祁,不知道什么時候也已經完全不在了,只留下一眾賓客在那兒面面相覷,無所適從。 …… 此時,白晚晚和黑衣侍衛正在王府百米外的一棵柳樹下,將早就準備好了的紙幅掛上去。 白晚晚此時正踩在黑衣侍衛的肩上,拿著那張紙幅搖搖晃晃地站著,半天沒有找到一根合適的柳枝。 “您再不快一點,他們就該追過來了。”黑衣人面無表情地提醒道。 “好了,好了,就快好了,”白晚晚一邊將紙幅上早已系好了的繩子綁在一根枝條上,一邊回道。 微風拂過,吹走幾根枝條,那紙幅上的黑字就完完全全地顯現出來。 ——午時三刻,北郊斷頭崖見。 白晚晚滿意地看著自己費了好些心力才寫出來的字跡,確認再沒有了其他什么問題之后,從黑衣侍衛的肩膀上跳了下來。 然后伸手在她的肩上拍了拍,“辛苦你了,十五。” 黑十五頂著臉上那張平平無奇的男人臉,對著白晚晚面無表情地說道:“走了。” 說完,兩人一同朝著斷頭崖奔去。 北郊的斷頭崖,一貫是暗殺殉情的好地方。 此時,在崖邊釘上了一個木制的十字架,江吟秋赫然被綁在上面。 白晚晚和黑十五趕過來的時候,江吟秋的藥效已過,又服用了解藥,此時已經醒了過來。 還在和看守的侍衛周旋的江吟秋,聽到響聲后連忙回過頭來。 只一眼,她的視線就再也離不開白晚晚—— 身上的鮮紅色嫁衣。 再三和黑十五確認,一切事項已經準備好了之后,白晚晚終于注意到了江吟秋的目光。 “你這么看著我做什么?”白晚晚問道。 像是被白晚晚身上那嫁衣的紅給刺痛了眼睛一樣,江吟秋有些狼狽地移開了視線。她轉頭看 著身后的萬丈懸崖,聲音有些沙啞: “我當時就不該信了你的鬼話。虧我之前還以為你算是個好人,可我沒想到,你竟然能夠為了對付我,狠心親手殺掉自己的孩子。” 白晚晚一聽,便知道江吟秋說的是之前在西院的事情。 但她也不欲同江吟秋多解釋,便沒有回她。 然而她這個反應,卻讓江吟秋以為是心虛了,江吟秋看她的眼神越加地輕視與不屑,罵起白 晚晚來也越加地肆無忌憚。 聽得黑十五都有些忍不住,好幾次想要上前動手被攔住,最后索性直接用膠布封住了她的嘴巴。 世界一下子清凈起來。 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 “十五,快。” 白晚晚說完,立刻多出了幾個黑衣人,他們在江吟秋的左邊十米處,也釘上了一個木制的十字架。 然后在江吟秋瞪大了的眼睛和不可置信的眼神中,用繩子將白晚晚也綁在了懸崖邊的十字架上。 只不過,他們綁江吟秋時,打的是死結,而綁白晚晚,用的卻是活結,那結口恰好就在她手心夠得著的地方。 為了以防萬一,白晚晚還在袖中藏了一把短刀。 將這一切布置好之后,白晚晚對著黑十五說道:“十五,你先去崖底接應我們。” 黑十五有些猶豫。 “放心,你在崖底做好接應就是幫了我最大的忙了,在上面反而有暴露的危險。畢竟你在連 祁身邊待了這么多年。就算易了容,也難保不被他認出來。” 說到這兒,黑十五總算應下,躍身往崖下而去。 而此時,一黑衣侍衛正從崖下而來,對著白晚晚說道: “連奕來了。”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還有陛下,也來了。” ☆、第四十九章 江吟秋死死地瞪著白晚晚, 眼神里面充滿了恨意。 白晚晚則低著頭, 任頭發被山風吹得肆意亂飄, 幾乎遮住了半張臉, 也平靜漠然。 連奕騎著馬趕過來的時候, 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個場景。 懸崖壁立千仞,半掩半現在繚繞的云霧之間,讓人不敢輕易朝崖邊邁出一步, 唯恐一個不小心就摔了下去,粉身碎骨。 然而, 就是在這樣的陡崖邊,立了兩個十字架,綁住了此時于他而言最特別的兩個女子。 不僅如此, 每個十字架旁邊,分別站著兩個黑衣人,嚴密地看守著。 連奕的心都像是被人攥在了手里一般,又癢又緊,卻絲毫不敢輕舉妄動, 主動權完全不在自己。 他能夠感受得到,江吟秋強烈的目光朝他看過來。可是, 他卻總是控制不住地, 將目光轉向另一旁,默默低著頭毫無情緒波動的白晚晚。 連奕急忙上前兩步。 然而,就在他伸出手來,想要繼續前進替白晚晚解綁的時候, 立在白晚晚身邊的黑衣人,快速地抽出了長刀架在白晚晚的脖子上,并轉頭用冰冷的目光看向連奕。 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連奕的腳步無奈只能頓住。 “看來,奕王更喜歡這位白小姐多一點啊……” 一道聲音從后方慢悠悠地傳來。 一個帶著銀箔面具的男子從前方慢悠悠地走過來,嘴角是上挑著的,可是看向連奕的時候,眼里卻沒有絲毫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