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44
關系,感知可以被幻術欺騙,心不會。 常如意逐步封閉自己的視覺、聽覺、觸覺、嗅覺、味覺,甚至連感覺也封閉了。 她失去了六感,獨立于天地之外。 荊昔的威脅依舊在,琴聲也在,她的琴聲無視幻境,響在荊昔耳畔。 “又來這一招?” 荊昔不久前就是被封閉六感的常如意擊敗,不過他不會被擊敗第二次。 他閉上眼,靜心感知常如意的琴音,想從琴音中找到鉆進常如意內心的契機。令他失望的是,他沒有任何收獲,還不由自主地沉浸在琴聲當中,被琴聲傷及神魂。 與他齊名的常如意怎么可能留下漏洞給他鉆呢?琴聲是陷阱。 剎那間,常如意通過琴聲察覺荊昔踏入陷阱,立即施展了學自許嘉眉的同調之音。 許嘉眉的同調之音是殺敵一千自損一千的雞肋道術,不適合用于攻擊。常如意改動此道術,利用同調之音撬開荊昔的心,讓琴聲鉆進他的心。 “嘩啦——” 荊昔碎成一塊塊琉璃,琉璃中跳出一個一尺高的紅裙子小娃娃,她雙手捂住耳朵叫道:“你太吵啦!安靜點!” 琴聲頓時消失了,六感恢復的常如意看著小娃娃,一點也不意外,“你果然是假的。” 小娃娃朝她扮鬼臉。 常如意彈琴,流瀉的音符化作滔天火海,把演武臺點燃。 “啊!著火了!我的裙子被點著了!”小娃娃尖叫,“下雨!我要下雨!” “轟隆隆——” 雷聲聽從她的呼喚響起,演武臺上烏云聚攏,似真實似虛假的雨滴落下來,將熊熊燃燒的大火熄滅。 常如意絲毫不驚,道:“我也要下雨。” 激烈的琴聲變得舒緩輕快,細雨飄灑,小娃娃連忙把rou乎乎的手舉高到頭頂,喃喃說道:“沒有傘怎么辦?雨啊雨,不要淋我好不好?” 來自常如意的雨在即將淋到她時滑開了,沒有淋到她,小娃娃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就在此刻,常如意的琴聲陡然拔高,烏云、雨水、小娃娃消失不見,荊昔的身形浮現在空氣中,臉色雪白。 下一刻,荊昔離開常如意的視野,仿佛從未出現在演武臺上。 常如意茫然地眨了眨眼,望向演武臺下的觀眾,心想斗法結束了? 接著她看到自己的琴,輕輕地撥動一根琴弦,所有幻境倏然間遠去了,她和荊昔的斗法仍在繼續。 “樂修和幻修的斗法太玄虛,我看了許久也看不懂。”坐在許嘉眉身邊的程律說,“我和荊昔斗法的時候,刺向他的一劍差點落到自己身上,好在收了手,不然我會輸得更快。” “我也是。”許嘉眉說,“我化身寒月砸他,沒有砸中他,把自己給砸疼了。” “以后見到幻修就揍一頓。”程律說道,“我討厭幻修。” “也許你打的不是幻修,而是你自己。”程律隔壁的黎尋說,“我也討厭劍修,以后我見到劍修就戲弄他們一番,好出出氣。” 程律不盯演武臺了,盯著黎尋,手指在隨身寶劍的劍柄上摩挲。 黎尋勇敢地和她直視,直視了片刻,受不住程律給予的壓力,偷偷用幻術捏了個假人代替自己瞪眼睛,自己揉眼睛。 “哼。”程律吐出一道劍氣滅了黎尋的假人,繼續看斗法。 許嘉眉忍住笑,注意力也回到演武臺上。 常如意和荊昔的斗法雖然玄虛,但仔細看還是能看懂的,許嘉眉分析著二人的招式,思維保持著高度的活躍。 半個時辰后,斗法告終,荊昔僥幸贏了常如意。 兩人一臉疲憊地下了演武臺,荊昔腦海中的蒼老聲音說道:“后生可畏,你和那樂修小姑娘的壽命不及一個甲子,斗法倒是斗得有模有樣。” 荊昔說:“我和她是東極洲的天之驕子,不是尋常修士。” 聲音:“你們厲害,我年輕時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不比你們遜色。” 荊昔:“說呀,你有多出名?勞煩舉個例子。” 聲音:“全九大洲都傳頌我的名,不是碧羅宮那小白臉的美名,是實打實的強者之名。” 荊昔:“呵。” 他自從認識蒼老聲音至今也有幾十年了,依然不知蒼老聲音姓甚名誰有何來歷,若非師尊告知他蒼老聲音對他沒有惡意,他絕不會容忍蒼老聲音住在自己識海。 荊昔的師尊是化神修士。 蒼老聲音問:“要不要挑戰玄真道宗的另一個小丫頭?” 荊昔想到許嘉眉的兩門道術,感到壓疼。 “我把她擊敗了一次,不想和她打了。”荊昔說,“如果她是擊敗我的安梓薇,我很樂意和她斗一回。” “說起來……”蒼老聲音疑惑地說,“為什么你會被安梓薇擊敗?常如意也被安梓薇擊敗一次,難道安梓薇是東極洲天之驕子的克星?” “不是。許道一即將成為第八位天之驕子,安梓薇從未將許道一擊敗過。”荊昔說,“我之所以會被她擊敗,是因為她的功法克制我,常如意也是。” “如何克制?你已掌握了心幻,她不受你影響?”蒼老聲音問。 “對,她的心如同死物,幻術騙不了她。”荊昔說,“常如意以情入琴,以琴入道,走的是有情道。安梓薇的心不受‘情’打動,常如意的多數手段不管用,也被她擊敗了。如果我再和她斗一次,我會贏她,常如意也會贏她。” “可惜青云試是一場定勝負,不是三場取兩勝。”蒼老聲音說,“不要在意她,她能擊敗你和常如意,背后估計有高人指點,你們敗得不冤。” “我知道。”荊昔說,“太沖南宗要在東極洲重開山門,安梓薇擊敗我與常如意,為的是給太沖南宗造勢。可是,我被她踩著賺名聲,我不開心,想揍人。” 蒼老聲音慫恿他:“去和許道一斗法吧,順便偷一滴她的精血給我。” 荊昔:“你想得真美。” 荊昔徑直走向許嘉眉,道:“許道友,我想跟你談個生意,丹藥方面的。” 許嘉眉揚眉:“想借我的丹方?還是掏錢買?” 荊昔說:“掏錢買。”看一看周圍掃來的目光,“找個地方詳談吧,這里人多口雜。” 兩人走了,被留下的旁觀者竊竊私語: “荊昔提起丹方,是不是不想要青云試魁首之位?” “嘿嘿,許道一的丹方可賺錢了,她要是把丹方給我,我也樂意把魁首之位拱手相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