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竟然笑出了眼淚，但是石頭卻覺得，花文衛的笑聲，比哭聲還讓人覺得難受。

第五十一塊石頭

“恐怕你還不知曉吧，我已經不需要這個東西了。”花文衛擦干眼淚，看著宮彌，說不出的傷心語氣。

宮彌卻心神一陣，瞇起眼睛，眼眸中似乎有精光閃過，他沉聲說道，“想反悔？”

“沒有沒有，”花文衛笑著擺手，“我只是有感而發而已，我花文衛許下的諾言，還不敢輕易損壞。”

石頭不禁問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花文衛帶著枯澀的笑，說道：“也是只是想要說說罷。”

阿九上前扶住了花文衛，在他略微詫異中介紹自己：“奴婢阿九，是兩位公子的侍女。”

花文衛恩了一聲，并沒有多少想要理解阿九出身的意思。

只是見宮彌與石頭的奇怪相處氛圍，如今又見一個這樣如花似玉的女子跟隨，自然會想到一些其他的地方。

花文衛就著阿九的攙扶坐到一邊，盯著虛空的地方，無悲無喜的說著故事，仿佛是別人的故事一樣。

花文衛長相不算好看，但是依然被送到了宮中，只是他做的都是一些低賤的工作而已，而花文衛也十分興慶自己做的，都是一些小打小鬧的事情。

幾乎每日，都有男子或者女子被扔了出來，好運的還能有一口氣在，另外一些，身體殘破，大多已經死掉了。

花文衛每日處理這這些尸體，本來就已經沒有絲毫希望的內心更加的麻木了。

也許是因為他一直以來沒有絲毫波動的狀態，讓上級覺得他是一個聰明人吧，所以最后給送羽蛇神送吃食的機會到了他的身上。

即使那并不是什么機會，給羽蛇神送東西，與在皇宮里幾乎沒有什么不同，反正都是隨時會死掉的命運，而已經認命的花文衛對自己的去處并沒有任何的興趣。

但是沒有想到，那段日子竟然是他活的最開心的日子。

從一開始接到一張小紙條開始，他與紙條的主人互相通信，然后慢慢的了解對方，紙條的主人通過他了解外面的世界，而他在紙條主人身上找到了活著的意義。

就是這樣一個俗套的故事，最后他救了那個人，就是他的妻子香雪。

可是到最后……原來一切不過是一場騙局而已。

石頭憤憤不平的說道：“果然，我就知道你也被騙了吧。”他馬后炮一樣。

宮彌卻看了一眼阿九，淡淡說道：“那你之前所說的，要取蛇膽？”

花文衛說道：“香雪……哦不，”縱然那些情誼都是欺騙，可是卻也沒有辦法那樣容易就全然忘記，他換了一個稱呼說，“竇可兒告知我，她中了毒，所以我們不斷的找尋能夠取得蛇膽的人。”

他看了一眼宮彌，敬佩之情溢于言表，“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覺得，你就是那個人。”

“哦……”宮彌興趣缺缺。

石頭看了一眼宮彌，他覺得，師父的確很容易讓人產生信賴感啊……他轉過臉對花文衛問道：“照你所說，暗大陸之心會不會是你謊騙我們的？”

“那到不是，想要去殺羽蛇神的人，要么為錢財，要么為名聲，”目光炯炯的看著宮彌，“可是，為名聲的，大多張狂，若是我們求一求，他們也是回去的，為錢財的，我正好有一筆錢財在，而你……”

“你不是為名，不是為利，本來我以為打動不了你，但是……”他搖頭苦笑，“沒有想到，我竟然正好有你要的東西。”

“哦……”宮彌依舊態度冷淡。

若不是石頭表現的興致勃勃，他肯定不會聽這些有用的沒用的話，太過無聊，沒甚做用。

聽到大陸之心之后，石頭眼睛一亮，“那大陸之心在哪里？”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近在眼前？”石頭疑惑的看他。

宮彌也終于有了一點興趣，眼睛似乎在他的身上停留了一瞬間。

“對。”花文衛長舒了一口生，嘴角上翹，這一刻，似乎是璞玉被琢磨出了風采，似乎是蓮子沖破了淤泥，似乎是烏云綻開，星月初現，無數的語言也無法形容此刻他的俊美。

石頭揉了揉眼睛，幾乎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花文衛明明是個長相普通的男人，只能說帶有英氣，哪里比的上此刻的絕代風華。

“我就是你們要找的大陸之心。”

石頭：“啊？”

阿九猛地抬起頭看著花文衛，指尖輕顫。

“我就是你們要找的大陸之心。”

宮彌雖然沒有動作，但是他略微收縮的瞳孔，也表明著，此刻他的內心也是不平靜的。

石頭問：“可是大陸之心不是石頭嗎？你……可是……可是你是一個人……吧。”

花文衛搖頭：“我不是人，我是大陸之心感受天地靈氣而幻化的。”

他站起身來，沖著想要再次過來攙扶他的阿九點點頭，笑了笑說道：“從一開始，我就知道我不是人類，甚至看著天空結界裂口越來越大，我就明白，我命不久矣。”

石頭：“結界裂口？”

“就是伴月……它已經存在很久了，是幾千年還是幾萬年，久到所有大陸的人都以為，它本該就是伴月而生的。”

石頭卻難以接受這個解釋，原來……他抬頭，卻尷尬的發現自己還在地牢里，哪里能看到什么伴月。

花文衛繼續說下去，“那其實是女神結界的裂口，通過那里，可以到達仙界與妖魔界。”

石頭想到在皇陵里看到的那幾幅畫，其中第七幅畫，畫的就是補天的故事，那時他還在想，那時女媧補天的故事，可是在他的印象里，女媧補天的故事并不是這樣的，那么……他腦海里的記憶到底是怎么來的，明明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石頭忽然對自己的記憶產生了強烈的懷疑，為什么他以為的，并不是他以為的，而別人知道的，與他知道的差別也是那樣的巨大。

石頭的震驚并沒有影響到花文衛的解說，只有宮彌拉住了他的手，似乎是在安慰他。

“如果不重新將結界填補，那么人類居住的大陸將會變成一塊塊死亡的大陸，畢竟，裂縫之外，有著無數的眼睛在眼饞著這七塊大陸。”

“是妖魔嗎？”石頭追問。

宮彌握著石頭的手略微用力，但是正在追問的石頭并沒有注意到。

花文衛并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而是繼續講道：“而修補裂縫，需要的是五彩石……而五彩石，是用大陸之心提煉而成的。”

花文衛指了指宮彌的胸口，“提煉大陸之心的女神石就在你的身上，走進你的時候，我就發現了。”

宮彌伸手握住女神石，只覺得這塊石頭有著非比尋常的熟悉感，從他出來之后，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