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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柔點點頭,想要掙脫他的桎梏,推了推眼前的人,卻覺得手臂發軟。 郁子肖松開她,冷著聲音道:“本侯有手有腳,還需要你這丫頭片子舍了身去救?” 姜柔吸了一口氣,冰涼的手指漸漸回暖:“我不能讓你出事。” 郁子肖看著個頭剛到自己胸口的姜柔,突然覺得有一絲好笑。這么柔弱的丫頭,要保護小爺? 他嗤笑了一聲:“我不過聽到有動靜……” 話未說完,頭頂突然傳來細微的聲響,郁子肖把姜柔拉到了自己身后,說:“回去躺著。” 姜柔沒有動:“他們來了嗎?” 郁子肖嗯了一聲,正準備潛出去,卻聽姜柔在身后道:“我與你一起去。” 郁子肖沒理她,直接走了出去。 姜柔當他默認了,跟在他身后,結果剛踏出門,就不見了郁子肖的身影。 院里還有丫鬟在守夜,姜柔便吩咐她點了盞燈,隨著自己到后院小書房去。 府中一片寂靜,姜柔走到后院時,就看到十幾個守衛圍在那里,有一個穿著夜行衣的人被壓在地上。 她先前只知郁子肖要利用自己引太子的人過來,卻不知道是為了什么,只隱隱猜測,或許他身上有什么太子想要的東西。 但是早上才透出話去,晚上對方就采取了行動,未免太過倉促。 她又想到了那封信,太子既然有那樣千回百轉的心機,怎會如此沉不住氣? 她有些疑,走近了去。 郁子肖本來背著手在審視地上的人,見她走過來,臉色不善地“嘖”了一聲。 他倒是不在乎姜柔是否在場,只是看著她穿一身里衣就出來了,這周圍又全是男子,覺著實在是不成體統罷了。 “誰讓你跟出來的?”郁子肖睨了姜柔一眼,將半夜起身時匆匆披的外袍脫了下來,扔到了她懷中,“披上。” 姜柔猝不及防接過一團衣服,這才發覺自己出來得匆忙,身上只穿了一層薄薄的單衣。 她披上郁子肖的外袍,嗅到一股淡淡的甘松香,外袍上還保留著郁子肖的體溫,將她周身包裹了起來。 姜柔周身一暖,壓下心中的一點悸動,看向郁子肖:“這是……太子的人?” 郁子肖并沒有要理她的意思,揮了揮手,讓手下把這人帶到了暗室里。 他也要跟上去,姜柔見狀,扯了扯他的袖子。 “侯爺。” 郁子肖回頭看她。 “今日我那消息透得太容易,太子如此倉促動了手,恐怕事情沒有這么簡單。” 郁子肖看著她一本正經的樣子,心中頓時一聲冷笑。 姜柔不了解太子,他可是對蕭承文這個人再了解不過。 此人與他向來表面和睦,私下里彼此卻都清楚兩人之間是個什么關系,諸如此類的事也無需避諱,是誰做的,大家都心知肚明。 左右都是要來搜的,郁子肖也遲早會知曉。太子又怎會在乎動手的時機? 即使猜到會有陷阱,他派個死士過來,大不了折個人而已,若消息是真的,他會就此拿到決云令也說不定。 這其中風險,無傷筋骨,賭一賭又何妨? 郁子肖懶得跟姜柔解釋,一甩袖子進了暗室。 他一早布置了埋伏,果不其然今夜有了動靜,方才他叫人卸了兩人的下巴,取了他們藏在牙里的毒藥,現下這兩人正被牢牢扣著,一個字也不肯說。 郁子肖在兩人面前坐了下來,輕輕敲著椅子扶手:“蕭承文手里的死士,嘴巴一向嚴得很,你說,本侯要怎么做才能讓你開口呢?” 那人低著頭,一言不發。 “蕭承文派你們來,是為了決云令吧?”郁子肖哼笑了一聲,看著腳下的兩人,“我今日要問你們的,另有他事。” “衛及理一事,你們知道多少?” 地上的人低聲道:“今日落入侯爺之手,但求一死。” “哦?”郁子肖早料到他們會這么說,笑道,“想死容易,但若想死得痛快,本侯恐怕不能讓你如意了。” “不過,本侯也不是愛動刑之人。據我所知,你們這些死士,大都是把命賣給了蕭承文,換得一家平安,說到底,就是跟你們效忠之人做了個買賣。” 那人臉色突變,抬起頭看著郁子肖:“我為太子效忠,他自然會保護好我的家人,你什么都做不了!” “自然。”郁子肖笑道,“且不說做不做得到,那些陰鄙手段,本侯向來不齒,不過對太子來說,可就未必了。” “你什么意思!” “如今你尚有價值,蕭承文自然會保你一家衣食無憂,可若是你今日未歸,他會怎么想?”郁子肖不緊不慢道,“無非兩種可能,你死了,或者,你出賣了他。” “你若是死了,他不見得會做什么。”郁子肖面上帶笑,說出來的話卻字字誅心,“可我若是放出消息,讓他知道你出賣了他,你覺得他會怎么做?” “你!”那人紅了眼睛,狠狠地掙扎了一下,就被身后的人按了下去。 “先別著急,本侯這里還有一條路給你。”郁子肖很滿意他的反應,“你若是好好回答我的問題,我可以將你和你的家人送走,不會讓太子找到。想來先前蕭承文向你買命的時候給了不少錢,你們自有法子活下去,本侯可讓你今后再不受太子限制,一點消息,換你自由,如何?” 那人表情似有松動。 郁子肖看著他:“告訴我,衛及理一事,你知道多少?” 那人喘了一聲粗氣:“我又怎知侯爺說得是真是假?” 郁子肖覺得好笑:“是真是假,你還有別的選擇?” 那人不為所動:“我什么都不知道,還請侯爺給個痛快。” 郁子肖聞言,收起臉上的笑,眼中變得晦暗:“我倒要看看你這忠心能堅持到幾時。” “拖下去,嚴刑拷打。” “等一下。”姜柔出聲。 郁子肖轉過頭,略有不滿地看著她,姜柔輕聲道:“侯爺,可否讓我一試?” “你有什么法子?” 姜柔問:“可否讓其他人都先出去。” 郁子肖命人將那人鎖好,遣退了眾人,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看著姜柔。 姜柔走上前,用手指觸碰了一下那人的后頸。 腦中出現畫面,眼前是一家人,全都倒在地上,板磚被血水浸透,屋中桌臺全倒,而后“他”跌跌撞撞走了出去,門外站著幾個同樣黑衣的人,正拔刀向“他”而來。 姜柔一驚,回過神來,趔趄著向后退了一步。 郁子肖看不懂她在做什么,以為她在故弄玄虛,臉色更沉。 姜柔從未看到過這樣血腥的畫面,她穩住心神,看著地上的人:“你家中有一老母,一妻一女,女兒右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