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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分憐憫。 一直低頭抽煙的郭父終于發了聲,語氣平淡,象征性的責怪了兒子句,“你怎么能這樣跟你媽說話!以后不許在這樣了。” 郭凱華極不耐煩的點頭,“行行行,我下次不這樣了。” 這姿態,和年少時候犯了錯誤,郭母從學校領他回家,路上規勸他時如出一轍的敷衍。 郭母死盯著兒子,腦海里有根緊繃著的弦突然斷掉了。 變成今天這樣,從來都不是瞬息,而是長久以來的驕縱溺愛,是自己在多年前親手埋下的禍根。 而今這禍根早就根深蒂固的扎在土壤里,骨血里流淌著的都是普世價值觀里所說的“惡”。 郭母終于認識到了自己的錯,面前的郭凱華是自己的業障。 她幾次想學著秦靜的樣子摔門而去,離開這個地獄般的“家”,卻始終沒能鼓起那種勇氣。 消除不了業障,只得被深鎖在此中。 親六十九下。 風雨如晦,急風呼嘯吹著雨滴斜打,陰云壓著整個東山島,偶有閃電和悶雷交雜。路上空無一人,流水卷著落葉,淌過被吹折橫在路中央的樹木,沖洗每一寸土地,前奔匯入大海。 狂風激起千層浪,鮮活的魚群被海水卷著拍上岸,它們露著肚白在岸上瘋狂彈跳,砸在身上的雨滴讓魚兒們暫時能夠維持生命,卻難有再回歸海洋的機會。 這場突如其來的臺風讓依靠自然生存的物種感到生存危機,而生存在人類文明里的某些人,如郭凱華,卻對自己即將面臨的風暴一無所知,且拒不聽勸阻。 郭凱華到最后也沒有拋掉那只航運股,生生撐過了下午三點的收市時間。 夜幕將至,容磊卷起襯衫袖口,在沸騰的水里撒下把干枸杞,他捧著杯子站在窗口,看見華燈初上的北京城,似是蟄伏已久的猛獸,紛紛睜開眼睛。 容磊對著這夜色,啟唇露出危險的笑容。 他給薄幸發了句:[事成,明天給你好消息。] 又給打通了邵恩的電話,容磊說話條理清晰。 他只說了兩點,“第一是,郭凱華手里資金明天會虧到六百萬左右,第二是,自己女朋友林故若寄了東西給徐扣弦,這周找天吃飯帶給她。” so影視要求賠償金額是七百五十萬,不算額外要求的名譽賠償金。 案子的民事訴訟流程走到現在,還在十五天的答辯期內,在此期間被告人郭凱華都可以提出書面答辯跟交換證據。 迄今為止so影視都沒有收到郭凱華的答辯狀,基本也意味著郭凱華放棄庭前調解。 不過正和邵恩的意,庭辯他沒輸過。 跟郭凱華那種人私下交流,才覺得惡心。 **** 宋知非醒的時候,雨還在繼續下,雨勢絲毫不減,窗面蒙著層水簾,模糊之中宋知非只能看見灰蒙蒙的天空。 rou眼難辨是白天還是夜里。 她在薄幸懷里小心翼翼的轉過身子,夠到床頭柜上自己的手機。 屏幕亮起來,提示著她,這覺睡了近八個點。 現在已經是晚上九點出頭了。 消息不算少,宋知非按個人習慣先看了郵箱。 有封名為【簽售、影視訪談宣傳事宜】的郵件讓宋知非眉頭微皺。 就是前幾個月賣掉影視版權,且宋知非手動拿掉薄幸男主備選方案的那本,也是被壓了大半年的萬年第二的那本。 問題的關鍵是,這書早三年前就出版并且上市了,因為銷量不錯還加印過兩次。 都過了這么久了,還搞個簽售有什么勁? 宋知非一臉懵逼的點開郵件正文,才發現是影視改編方發來的消息。 [宋編您好,我是影視改編劇組負責宣傳運營的陸然。現為了劇方官宣造勢,誠邀您于北京舉行簽售會和錄制ic“每周十分鐘”人物訪談欄目,ic這邊跟我方有長期合作關系,可為您預留下位子……] 后面都是些無關緊要薪酬標價,和此舉對該劇宣傳的種種好處。 最后留下了私人聯系方式。 手機上的有來自同號碼的四個未接來電,宋知非估計也就是這位運營打的,沒打通,就先把邀約事宜發過來了。 宋知非感覺腦殼有點疼,當下影視界的確是忒不景氣了點。 不光需要主角們捆綁炒作造勢了,連著編劇和導演都得一并拉下水了是吧? 不忿之余,宋知非也佩服這位運營的天才規劃。 自己最近頻繁出現在熱搜上,選角的熱度可能都還沒宋窈微的名頭火,此時不用,更待何時。 從私人角度上講,宋知非并不想出席簽售會跟訪談,她對網絡跟現實分的非常開,寫網文的時間甚至沒開微博,跟讀者充分的保持距離,只寫自己喜歡的東西,不愿意從眾或者受到任何影響。 乃至于當時宋知非咕了更新、虐完男主虐女主,讀者氣的牙癢癢都找不到寄刀片的方法。 簽售會對她來說實在是過于強求了點,但從工作角度上講,宋知非的確是的編劇,這是她的作品,為了自己的作品做宣傳,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宋知非還在權衡利弊,腹部就覆上只寬厚的手掌,把自己往回帶了帶。 “喵?”宋知非輕輕的發了個語氣詞。 身后沒有傳來任何回應,宋知非略微偏頭,發現薄幸仍閉著眼,氣息均勻,還在夢中。 同床共枕了幾天,薄幸已經習慣性的在睡夢中摟住宋知非。 剛才手掌心落了空,下意識的摸索到她,把人抱緊自己懷里。 于是宋知非轉過身子,正對著薄幸的臉端詳。 男人睡的安穩,薄唇隨著呼吸的律動微微開合,她盯著看了很久,從五官看到鬢角,再到帶著耳鉆的右耳,下頜線流暢,視線下移瞥到凸起的喉結…… 宋知非自認并不是個特別專注的人,起碼她就畫不了畫,之前看顧臨墨畫國畫,對著大好河山,能坐上整整一天,除了上衛生間和吃蛋白棒都對著一張紙。 宋知非非常敬佩能畫畫的人,因為她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