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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男孩子都喜歡為難心儀的女生,以此博得對方的注意。反觀薄幸就完全不需要,他這張臉往那邊一擺,情書就像雪花般的往他課桌里飄,打籃球給爭著給他送水的女孩子能排出個方陣來,從來都是別的女孩子心儀薄幸的。 士可殺不可辱! 宋知非仰頭,紅唇印在薄幸臉頰,她拿整個包間都能聽見的聲音喊,“老公我餓了!” 毫無節cao的五個字,概括了前因后果。 宋知非不愧是個能拿獎的編劇。 “唉?那吃啊!”顧臨墨最先反應過來,又利落的給宋知非盤里疊了把烤串,“你在跟自己家燒烤店里餓壞了,丟不丟人?跌不跌分?” 薄幸在這個淺嘗輒止的吻里喪失了判斷能力,白織燈在頭頂明晃晃的照著,目光聚焦在某個點上,甚至能夠看見食物向上蒸騰的熱氣,趁著薄幸發呆,宋知非已經把右手從薄幸左手里抽離,愉快的吃起了羊rou串。 rou質新鮮,火候掌握得正正好好,入口酥香焦脆,宋知非頗為自豪。 “……”張凌咬著牛rou串,忽然意識到什么,含糊的問,“這是我嫂子家產業?” “要不然呢?”余下六人連帶著回了神的薄幸,異口同聲的反問。 顧意好心拍了拍張凌的肩膀,本著有張凌在,他就不是在座里最智障的,這種心態去安慰張凌,“你想開點,我們理性推論,你是怎么覺得薄幸會愛上個燒烤店服務生的?” 喜歡跟愛可以始于顏值,但會毀滅或淪陷于了解。 不是沒有富家公子娶灰姑娘的童話故事,而是太少。 再說了,灰姑娘本身就是流落的公主。 薄幸這種眼光過高多年找不到對象的單身狗,與之登對的只能是同樣的人。 “唉,兄弟你別說,平時看你不太聰明的樣子,但這次說的確實有點道理哈。”張凌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顧意嘆氣,心說,“兄弟你還不如我聰明呢。” **** 要說張凌這輩子最失敗的事情,是有薄幸跟蕭默這兩個發小,憑良心說,張凌不帥,但稱得上清秀,扔人群里也算是比較能看的一個了。 奈何跟他一起玩的兩個人都顏值出眾,三人行,薄幸跟蕭默各自吸引百分之五十的視線,根本就沒有他張凌什么事情。 甚至張凌學生時代的幾個女朋友,都是追過薄幸或者蕭默未果,才追張凌的,這事提起就是一把辛酸淚。 ‘我的每任女友最開始都心悅我兄弟。’ ‘是每任哦!’ 這要是趕上小肚雞腸的人,可能早就跟薄幸和蕭默掰了,但張凌偏不,有不懷好心的人挑撥離間,問張凌,“為什么?你就不嫉妒嗎?始終活在別人的光環下。” 張凌永遠是憨笑著搖頭,“我為什么要嫉妒,他們都是連表白對象長什么樣都記不住的人,我女朋友想泡我兄弟,又不是我兄弟故意要挖我墻角。” 他是張家唯一的兒子,沒有親兄弟能夠拿來做對比,薄幸跟蕭默就成了對照。 蕭默從商,二十歲就創立了美物直播,薄幸從藝,業內聲名斐然。 張凌不算上太聰明,勝在勤勉,他讀管理學,畢業后兢兢業業的跟著老爺子在自家企業里學習。 無功無過,對張凌來說已經是萬幸,整個家族里沒有人能夠同他爭搶,勾心斗角于他沒有任何意義。 可張凌也不是一開始就這樣佛性的。 誰還能真沒有個鮮衣怒馬的少年時代了啊。 只是張凌從始至終都記得,污水灌入鼻腔的窒息感,水草纏繞越掙越緊的黏膩。少時三人騎車去無人水庫野營,張凌站在水邊撒尿,水邊青苔遍布,他失足滑落入水。 蕭默跟薄幸二話不說就跳了下去,水庫很深,張凌又完全不會水,兩個少年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拖拽上來。 少年們滿身污穢,躺在草地上大口喘氣,迎頭是場日落,火燒云把天空染的美輪美奐,夕陽被云層半掩著,慢慢西移。 張凌用濕漉漉的手去抹眼睛,分不清帶下的是淚還是水。 這事只有他們三人知道,誰也沒跟家里提過,沒過多久,廢水庫改建的項目被張家包攬,張凌看見那份規劃案,才知道水庫深達三米。 足夠淹死成年人的深度,而薄幸跟蕭默也不知道有多深,只是為了自己,就義無反顧的跳了。 生死輕擲,一命酬謝知己。 **** 但生死之交歸一杯酒,完全不影響張凌爆薄幸的料,別人是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張凌是越挫越勇,他狠狠的咬下塊rou,拿左邊牙齒咀嚼,同宋知非講,“嫂子,我跟你講,薄幸頭回見你,是他二十一歲生日,那會兒他還不樂意來,是我生拉硬拽來的。” 薄幸睨了張凌眼,張凌立刻住嘴。 薄幸給宋知非空了半杯的椰汁續滿,“你繼續講啊,把我對你嫂子的愛意深切,都說給你嫂子聽聽。” “哥,那咱們可說好了,我都抖了,你可不許背后搞打擊報復啊。”張凌總覺背后得涼颼颼的。 專心吃燒烤的宋知非猛地察覺什么,她沒嚼口里rou,廢力的囫圇吞下急切問,“你說當時薄幸多少歲生日來著?” “二十一啊。”張凌被問的滿頭霧水。 宋知非懨懨,手里的烤串不香了,她瞅薄幸,“你當時不是十九嗎?” “你是怎么知道我十九的?”薄幸抿唇淺笑,“點生日蠟燭時候,我記得你好像不在場吧。” 不用是好像,薄幸就是記得,他還有人證! 三年前那場生日會,張凌跟顧臨墨都在場,只是顧臨墨來的遲,沒正面撞上宋知非。 薄幸隨便提了嘴,顧臨墨想起了什么,她看向宋知非,陰險的露出笑容,把宋知非賣了個干凈,“阿非,你三年前云淡風輕的跟我說,有個朋友在非常烤撞見我,看上跟我坐一桌的朋友,還特地強調桃花眼哪個,托你問我有沒有聯系方式,原來你是無中生友啊!” ……日子是沒法過了。 宋知非暗搓搓的把手里的半串rou串吃完,站起來舉著椰汁,仰頭悶了,把杯子重重的拍在桌上,環顧四周,“今兒坦白局,誰也別想往外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