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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阿非找我啥事啊?” 宋知非直截了當問道,“你是不是有個好兄弟叫薄幸?” 顧意則是沉默了下,才小心翼翼的回答,“是啊,不過你不是不喜歡他嗎,看你不喜歡,我就沒提過了。” “我大前年生日,你是準備帶他來的吧?”宋知非雙手揉著太陽xue舒緩自己脹痛的頭,語氣略帶疲憊。 “嗯,那時候你不是跟風朋友圈發了個什么時候才能有甜甜的戀愛之類的嗎?我當時是想撮合你們來著,但薄幸人都快到南加州了,臨時放我鴿子跑去火山口湖拍照,我當時還給你看過他照片。后來你跟郭凱華在一起了,我就沒再提過想撮合你跟薄幸的事情了,說來這些年了,我都不知道為什么你這么煩薄幸。”顧意收了玩心,認真答,“我之前猜是因為他演了郭凱華導演的電影,這個事情我得跟你和他兩個人都說句抱歉,因為是我推薦薄幸給郭凱華的……我沒想到會讓你們結怨。” 顧意跟宋知非是高中同班同學,出國前還在同家英語機構補習的外語,年少時候就相識,交情深厚,顧意能夠翹課跨越整個美洲跑去為宋知非慶賀生日,是真情實感把她當朋友的。 后來宋知非單方面表現出的十分厭惡薄幸,顧意就一次也沒在她面前提過薄幸,同樣的也沒在薄幸面前提過宋知非。 兩個都是他很要好的朋友,有恩有怨都同顧意無關,顧意也不往里摻合。 “沒事,我不是回國了嗎?正好又在劇組遇見他了,所以問問,你記得別跟我提他。”宋知非輕聲打斷了顧意的歉詞,扭開床上礦泉水,咕咚了大半瓶潤嗓子,流水入喉,心上灼燒感得到了半絲緩解。 “好。”顧意干脆回,“還有上次你讓我幫你找的古著道具,我找到了,等回國帶給你。” 兩人又閑扯了幾句,話題以宋知非說去睡覺了終結。 **** 關了燈的房間,只有耳機里的歌聲陪伴左右,宋知非睜著眼,輾轉難眠。 前塵舊事一并席卷而來,薄幸拍完這張照片上傳ins那天,恰恰好好是她十九歲生日。 顧意原本夸下了海口,會帶一個帥的驚天地泣鬼神的好兄弟來,然后顧意被咕了,為此顧意還送了大把禮物,負荊請罪的做了桌飯。 就在同一天,宋知非矢口答應了郭凱華的表白。午夜時分看著薄幸的背影,寫出了的劇本,換上了用了三年多的手機壁紙。 是因為那天薄幸沒來,宋知非并沒有再追問。 亦或是顧意喊她過去看照片時候,她假作矜持了那半秒,讓薄幸有時間撤回了自己的圖片。 十九歲生日那天明明那么長,做了那么多事,但凡有任何一刻宋知非留心過,都不會是現在的局面。 這些年兜兜轉轉,命運像是張著血盆大口在同她開個巨大玩笑。 宋知非曾經對著那張雪山背影生生幻想出一個人,用她的思維去構想出虛無的人物,憑自己的喜好為他加諸性格特點。 現在這個人活生生的從畫面中走出來,站定在自己面前。 當曾經意氣風發護著自己的少年、幻想了多年的畫中人、記恨了多年的名字、和現在每日都相見的人身影漸漸重疊在一起。 即便薄幸比想象里更英俊好看,舉止更優雅從容,可那種幻想破滅的挫敗感還是接踵而至。 這一剎,宋知非甚至覺得是誰都好,為什么偏偏要是薄幸? 寫出的第三個年頭,宋知非生平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打開的電影。 廣袤無垠的雪山上,飄灑著鵝毛大雪,少年孤身一人,扛著厚重的器材在雪地里跋涉,就單一個輪廓分明的側臉,氤氳水霧瞬間布滿宋知非的眼眶。 一顰一笑,每個動作跟細節,都拿捏的恰到好處。 每個編劇在寫劇本之初,都希望演員能夠完美無瑕的呈現出自己筆下靈魂。 現在薄幸全部表達出來了,以薄幸本人為原型加工寫出的劇本,由他本色出演,怎么可能不令人動容? 淚水模糊了眼眶,宋知非擦干凈,再模糊,再擦干。 日出東方,天際泛著魚肚白的時候,風雪掩蓋帳篷,電影結束。 如果排除掉郭凱華原封不動的剽竊了自己的劇本,署他的名字這種惡心死人不償命的事。 單從職業電影人的角度給打分,宋知非會給到九分以上,盛名實副的一部文藝片。 頂好的電影,只可惜編劇那欄,不是署她宋知非的名字,而是郭凱華。 這個仇宋知非記了多年,不可能就這樣算了。 **** 同樣沒睡的還有薄幸,通宵那幾個小時,薄幸的知乎搜索記錄里分別是。 “惹妹子生氣了應該怎么辦?” “什么情況下妹子會生氣的轉身就走?” “妹子走了要追嗎?” “求生欲大全:直男應該學習的事情。” 薄幸在看這條的時候,邊看邊復制到手機備忘錄里加以學習,他抄了好幾條之后才反應過來。 他又不準備泡宋知非,學個球哦?薄幸快速關掉備忘錄,假裝無視發生過。 …… 又刷了半個小時,首頁推送給薄幸,“遇見喜歡的妹子時候應該怎么追求她。” 薄幸鬼使神差的點了進去。 天光已然漸亮,薄幸上午沒有拍攝通告,下午三點以后才輪到他,但此刻也該睡了。 他的確是因為一時意氣扎進的娛樂圈,可中國人的四字信條,來都來了。 薄幸既來之,則盡心盡力而為。 放了手機邁步去衛生間洗臉,冰涼的流水劃過臉頰,又讓薄幸清醒了不少。 合眼前,薄幸把微信跟宋知非對話框里那條未發出去的:[抱歉,是我逾越了。] 從對話框里一點點刪掉,他刪的慢,有些猶豫,刪到一半,又點開了宋知非的朋友圈。 宋知非的頭像是只手繪的小兔子,抱著胡蘿卜形狀的奶糖往嘴里塞。 三天可見,啥也沒有。 行,好有脾氣一女的。 開他媽的國際玩笑,又不是他薄幸求著宋知非用自己照片做壁紙的,憑什么要他去低聲下氣的道歉。 薄幸刪完,設好鬧鐘之后扔了手機,埋頭睡覺。 他睡的不安穩,夢里總有只兔子紅著眼睛,他好心湊過去喂了根胡蘿卜,想抱抱兔子。 結果這兔子光吃不認人,抱著胡蘿卜背對著自己咔呲咔呲,沒半分搭理自己的意思。 薄幸這么大個人,總也不可能因為只兔子不給抱就對兔子咋樣,兔子吃的津津有味,生把薄幸氣的牙癢癢。 **** 從前寫劇本通宵達旦習慣了,宋知非一夜未眠,精神倒是還行,就是哭了陣,眼睛腫的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