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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就連路過都要躡手躡腳,生怕驚動了夫人而被打殺。洪楚瑛以五心朝天的姿勢盤坐在床上修煉,三指粗的鋼鞭就放在她的手邊,即使在自己的房間里也從不放松戒備。“誰?!”洪楚瑛突然扯過鞭子翻身躍起,警惕的盯著緊閉的房門。吱呀——徹骨的冷風(fēng)迫不及待的從門口涌入,呼呼啦啦的刮過只穿著單薄練功服的洪楚瑛。她卻仿佛感覺不到寒冷,身子繃得直直的,仿佛一支隨時可以射出去的箭矢。一位身著玄色廣袖的男子不慌不忙的踱進(jìn)屋內(nèi),一雙桃花眼含笑的注視著警惕著的洪楚瑛。洪楚瑛在看清男子的面貌時便放松了戒備,高高揚起的鋼鞭也像是被抽了筋骨,軟塌塌的垂在地上,面上也習(xí)慣性的露出了幾分厭惡。“你這么晚了來撒什么癔癥?!”洪楚瑛詰問。這小畜生雖然讓人厭惡,可還算是懂禮的,萬萬做不出三更半夜破門而入這種事,難不成是得了失心瘋了?仔細(xì)打量,她又發(fā)現(xiàn)今天的小畜生簡直哪里都透著古怪,小畜生平日里喜愛穿著青色或白色的外衫,臉上時常掛著溫文爾雅的笑容。而面前這人一身玄色廣袖,頭上還系著帶著銀色流蘇的黑色緞帶,臉上同樣掛著笑容卻透漏著幾分猙獰和嗜血,一雙桃花眼兇狠的像是餓狠了的狼崽子。雖然同樣是偽裝,但是一個毫無痕跡而這個卻多了幾分刻意和匠氣。軟塌塌的鋼鞭又重新?lián)P起,像是一只隨時準(zhǔn)備攻擊的毒蛇,虎視眈眈的對準(zhǔn)擅自闖入的外來者,“你到底是誰?!”玄衣男子微微笑道:“娘親,您怎么可以忘記珩兒了呢?多日不見,珩兒頗為惦念,才一回到門內(nèi)就迫不及待的來探望娘親了。娘親這種態(tài)度,真是太叫人傷心了。”“什么珩兒?”洪楚瑛冷冷一笑,“假的就是假的,再怎么模仿都成不了真的。”“呵——”嘴角的笑容漸漸隱去,玄衣男子發(fā)出一聲讓人毛骨悚然的輕笑,“我是假的?”語氣由輕柔溫和驟然轉(zhuǎn)為暴怒,“他才是假的!一個隨時可以取代的廢物而已,憑什么你們都認(rèn)準(zhǔn)他了?!憑什么他能光明正大的立于人前,而我只能像個陰溝里的老鼠一樣躲躲藏藏?他所擁有的一切明明都應(yīng)該是我的,我的!”玄衣男子看向洪楚瑛,目光透著陰狠和可惜,“本來看在你這么多年對他的折磨上,我是想要手下留情的,可是沒想到你實在是太不識相了。可惜,可惜了。”洪楚瑛心里已經(jīng)有了些猜測,可是仍舊不敢相信,“你什么意思?”她揚了揚鞭子卻發(fā)現(xiàn)剛才還虎虎生威的鋼鞭此時卻像是一只病怏怏的老貓,半點氣勢也無。察覺到危險,洪楚瑛警惕的向后退了一步卻沒料到腳下一軟,慌忙扶住身邊的博古架才沒有跌倒,但是卻手軟腳軟,臉色蒼白,一絲內(nèi)氣也調(diào)動不起來了,“你對我做了什么?!”“你一次問了兩個問題,要我怎么回答呢?”玄衣男子眉頭蹙起,考慮了一下徑自決定,“反正時間充足的很,那我就一個一個的回答吧。”見洪楚瑛還在不斷掙扎,玄衣男子無奈又寵溺的說道:“乖一點呀,你中的可是我改良過的軟骨散,亂動的話會加速毒.藥的擴散,那可是會毀掉靈脈的呦。”毀掉靈脈!洪楚瑛驚懼的看著眼前這人,厲聲問道:“你到底是誰?為何要對我下如此毒手?!”玄衣男子仿佛沒有聽見她的詰問,自顧自的說道:“你一定不知道這軟骨散是怎么來的吧?它可是蕭老門主為了控制住我而特意研究出來的呢。沒想到吧,那個老東西不但是個煉器宗師還是個不錯的煉藥師呢。”他嗤笑一聲又補充了一句,“老家伙野心雖然不小,但是天賦實在是太差了。研究出來的丹藥除了能讓人全身無力外,一點殺傷力都沒有。不過我后來只改良了一味輔藥這軟骨散就能毀人靈脈了,怎么樣?是不是有用多了?”“……你到底是誰?”“唉——”玄衣男子長長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說道:“你實在是不怎么聰明,難怪那父子兩個能騙你這么久呢。”他走到洪楚瑛身邊,在她警惕的目光中蹲下.身子,伸出手指卷住了她的一縷長發(fā)。動作十分溫柔,說出的話卻極為殘忍,“你真的以為當(dāng)初蕭氏父子在你床前說出吞噬之體是一時疏忽嗎?”洪楚瑛恨不得剁了他那根手指,可惜卻連微微抬手都做不到。突然聽見這話不由得怔愣了一下,“難道不是?”“呵,”玄衣男子發(fā)出一聲輕笑,“他們呀,是故意說給你聽的。實際上當(dāng)初你懷的是雙胎,第一個孩子是個廢物,第二個孩子才是吞噬之體。那時候洪家的事情馬上就要塵埃落定了,那對父子早就摸透了你的性子,知道你對他們那段時間的作為心存怨恨,所以他們才會抱著那個廢物去給你道歉。他們覺得,如果你把‘吞噬之體’殺死了,怨氣也就消的差不多了。可是沒想到殺伐果決的飛鴻仙子竟然也會有心慈手軟的一天。不過也好,待我現(xiàn)身人前就不用再行設(shè)計了,直接取而代之就可以了。”原來她這么多年都恨錯了嗎?洪楚瑛顫抖著身子,咬緊牙關(guān)罵道:“畜生……”繞著頭發(fā)的手指猛地用力,狠狠扯下一大縷長發(fā),被蕭逸珩隨意扔在一邊,“你以為我是蕭亦珩那個隨你辱罵的廢物嗎?”隨即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嘴角微微翹起,“你知道蕭老門主是怎么死的嗎?”他湊近洪楚瑛的耳邊輕聲說道:“我殺的!”陰森森的聲音裹著寒氣,讓洪楚瑛頭皮發(fā)麻,她不由得挪動身子向后躲了躲。“呵呵……”洪楚瑛的動作似乎取悅了蕭逸珩,他抬起手碰了碰洪楚瑛的眼睛,“當(dāng)時他也是這么看著我的,有恐懼,有怨恨,還有些不可思議。然后我抓住了他的手……”說著蕭逸珩不顧洪楚瑛的掙扎緊緊的攥住了她的手腕,“然后他就越來越老,最后就變成了一具干尸。”感覺到內(nèi)氣源源不斷的被吸走,洪楚瑛又驚又懼,拼命掙扎的同時也開始大聲的呼救。“嘖嘖,心高氣傲的飛鴻仙子竟然也會求救。”蕭逸珩涼涼的打擊道:“晚上是不會有人敢接近楓津的,至于侍候你的那些侍女……呵呵。”洪楚瑛聞言也不由得面露絕望,一雙明媚的眼睛也漸漸染上了灰敗。蕭逸珩伸手遮住洪楚瑛的眼睛,輕聲哄到:“別怕別怕,我不會讓你變成干尸的,那太難看了。我只是想拿走你的內(nèi)氣,不會死的。”只是會比死亡更難受罷了。寒風(fēng)起,卷起一片血紅色的楓葉跌跌撞撞的闖進(jìn)了屋子里。一位身著湛藍(lán)鮫綃,足踏清風(fēng)登云靴的中年男子閃進(jìn)屋內(nèi),抱起跌坐在地上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