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70
:“你過來,我幫你穿。”玄龍便從屏風后出來了,衣襟散了一半,一身繁復的衣衫穿得歪歪扭扭。花玨從床上爬起來,伸手要替他整理,沒想到玄龍一把將他按了回去,嚴肅地道:“腳不沾地。”花玨乖乖應了聲,伸手給他扣扣子。玄龍迎著他的高度矮身下來,將他半個人圈在懷里。花玨白凈的臉就在眼前,一雙眼垂下來,睫毛顫動,雖是在認真給他整理衣領,但格外勾人。這模樣看得玄龍有點想吻他,這便湊近了一些,試圖偷襲。結果花玨十分警覺,偏頭一笑,躲過了他的吻:“洞房前不許親我!”玄龍嘆了口氣:“好吧。”花玨又把他扯下來,一邊仔細檢查他的里衣是否穿好,一邊問:“這么著急嗎,嘲風哥哥?”玄龍又無辜地點了點頭:“不知道為什么,一想到今天以后你就是我的了,就很想親你。還有……”花玨看他一副活生生被自己欺負了的樣子,險些笑出聲:“還有呢?”“還想……”玄龍的眼神暗了暗,花玨意識到了什么,歪頭看他,忽而小聲問:“要不我們現在——嗯?”說著便大膽地摟住了玄龍,像一條八爪魚一樣勾著他不放,直到兩個人齊齊倒在床榻上。玄龍趕緊推脫:“不行,不能這樣,不許勾引我。”花玨張牙舞爪:“偏要勾引。”玄龍被他拉著不放,眼見著就要破功,忽而一把將花玨抱了起來,撒腿就往院落中跑,花玨被嚇了一跳,只聽見耳邊呼呼風聲起,玄龍低頭威脅他:“再鬧就把你丟進池子里。”花玨笑得像一只小狐貍:“你丟呀,嘲風哥哥。”又扒上來吻他的耳根。玄龍被他鬧得無法,花玨瞅他時,發現這條一向厚臉皮的龍竟然有點臉紅。花玨逗他:“嘲風哥哥……嘲風哥哥?”玄龍嚴肅地道:“花小先生,跟我成親要認真一點,知道了嗎?”花玨道:“我很嚴肅的。”玄龍“哼”了一聲,倒真的不管花玨了,任他怎么皮都不理。到了時間后,他認認真真地背著花玨踏過爆竹紅紙鋪滿的街面,走了幾個來回,最后將花玨放在床上,低頭仔細給他穿鞋。參加婚典的人不多,限于城主府上幾個知情人,花玨幾個相熟的鄰居。除此之外,還有幾個不請自來的人也到了。無眉風塵仆仆地趕了回來:“雖然我之前說不想過來,但是我剛好休假,順便就來瞧瞧熱鬧。”判官道:“我跟我徒弟過來的,順便給咱們陰司嫁出去的小家伙送一些嫁妝。花玨,你開心不開心?”睚眥過來看了一圈兒,什么也沒說,給花玨封了個大紅包,拆開一看是滿滿一包紅龍鱗和一小截龍骨制成的骨笛,花玨嚇了一跳,趕著要去追,結果沒追上。玄龍看了一眼自家二哥送來的東西:“算了,他給你你就收著,好好保存把。”除此以外,一只路過江陵的白色肥兔子也被偷偷潛入了現場,就跟小貓們混在一起,企圖給它們喂蘿卜吃。但它的嘗試并沒有成功,最后被小貓們齊齊按在地上蹭,一起在草地里滾來滾去。花玨發現了它:“你是玉兔嗎?是我們上次遇見的那一只嗎?”那只肥兔子道:“噓,我是一只路過的兔子,你們假裝我不在就好。”然后認真用爪子捧來一根蘿卜,要送給他:“喏,這是給你和嘲風的紅包,雖然這一根有點小,不太夠吃……我出門只來得及藏好這一根,其余的都被嫦娥jiejie沒收了。”花玨想起那回同玄龍碰見玉兔的事,也偷偷將蘿卜收下了,小聲問道:“你需要我幫你做什么嗎?”肥兔子拱成一團,兩只長耳朵動了動,好像是害羞:“不,不需要,你不用管我就好,我會自己吃草的。”花玨琢磨著自家院落中的花草怕是不好吃,便摸了摸這只兔子,把它抱去了桌邊,跟花大寶小鳳凰一干小動物列席,往桌上再添了些市鎮上買來的糖腌干花與果脯。婚宴進行了一整天,宴席設在花家庭院中,倒也開敞,兩對新人齊齊敬酒,彼此談笑風生,在場者都是熟悉的人,也沒有平常人婚宴上的拘禮。花玨一邊坐在桌邊給玄龍灌酒,一邊偷偷往城主那邊瞟,桑先生這一整天臉都是微紅的,原本就分外好看,一身紅更顯風致。似乎是覺得穿這樣厚重繁復的衣裳不習慣,想要將外袍脫下來,卻被城主哄著撒了手。“成親真好。”花玨感嘆了一下,“真想天天都成親。”花玨話音剛落,玄龍便伸手過來,將他一只手握住:“好呀。”“好什么好,很麻煩的。”花玨說。今天桑先生放假,花玨便主動代替了賬房的職務,低頭算著禮金,纏著玄龍要他幫忙給自己剝杏仁。玄龍剝一顆喂一顆給他,趁著他張嘴沒注意的時候,突然湊過去親了一口。花玨還沒反應過來,只把他的唇舌當成了杏仁,張口就要咬,而后愣住了。玄龍想了一天的事如愿以償,自己伸舌頭舔了舔被咬到的地方,接著轉頭垂眼,面不改色地給他剝杏仁,假裝什么也沒發生。花玨抬眼看了看,在場眾人似乎沒有發現他們的小動作,這便松了一口氣,只瞪了玄龍一眼。玄龍溫柔地望著他,輕輕笑了。眾人一直聚到夜晚才散,桑先生跟他們侃侃而談“我年輕時的事”,把婚酒當成潤喉的糖水喝了,沒過一會兒就暈暈沉沉,最后被謝然拖著回了對面。花大寶跟自己的媳婦依依惜別后,各回各家,橘色小貓跟在娘親身后,剩下的兩只全賴在了花玨這邊。小鳳凰蹲在桌上,滿眼羨慕:“你們真好。”玄龍瞥它一眼:“又矯情了?”小鳳凰喃喃道了一聲:“我就是矯情了又怎么樣,哼,臭龍。”而后不理他了。玄龍難得認真起來,搬了把凳子跟這只小肥鳥談心:“你也出息點,好歹早些化個形,好去找你的夫婿。”小鳳凰剛準備出聲,卻見門口陡然散出一團青煙,一個穿黑色長衫的男人顯了形,踏入室內,還不忘給玄龍拱了拱手:“祝賀。”這男子很面熟,神情與氣度都帶著一層漠然與冷淡,這種冷淡與無眉不同,無眉的冷淡出自他的孤傲,這人的冷淡卻有暮氣,給人以隔世之感。倘若旁人說這是一位住在地府隔壁的神仙,沒有人會覺得不對勁,可此人卻偏偏司掌世間男男情愛,是和月老一樣的歡喜神。玄龍難得遲疑了一下:“兔兒神?”兔兒神點了點頭,伸手在桌上放了一對紅綃絲的鴛鴦絳:“我也算得上半個陰司中人,簡單點來說,就是判官筆的娘家人。這是取忘川紅霞制成的,給你與判官筆二人作賀禮。”玄龍道:“多謝。”兔兒神又隨手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