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31
和城主,過后要是我還沒回來,而他來了的話,你告給他,讓他來城主府上找我,我們去城主那邊,再把上回商議國師的事講一講。”玄龍應了,仔細叮囑道:“早點回來。”花玨踮腳往他臉頰邊吧唧親了一口,而后一溜煙又跑了回去。他一來,正好碰見門房往回走:“桑先生要您直接過去呢,說不妨事,您以后有事都直接來。我也是說,這么多年了,您客套個什么勁兒呢。”花玨道了謝,再留了話,說過會兒可能會有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過來找,門房應了:“行,十一二歲,看著有點欠打?一來就放人,我記著。”花玨緩步往里面走,四下看了幾圈兒,見城主府上與平常確實沒什么不同;至少府上人的確是沒有出事的了,這便松了一口氣。他剛想順著一貫的路線,從后園繞過去奔往書房,料想桑先生他們想必在那里的時候,半路卻被一個人截住了。花玨被一個人輕輕握住了手臂,往后拉了拉,抬眼一看,桑意抿著一點笑意,眉眼淡靜,示意他不要出聲。花玨乖乖跟著他走。他偏頭瞥了瞥這位賬房先生:桑意昨天熬了夜,眼下浮出一點淡青色,人看著有一點憔悴,氣色卻和往常一樣,一點異常都沒有。“噓,先別進去……小花兒,你跟我在這里聽一聽。”桑意推著他在書房前停住了,四下打量一圈兒,似乎起了風,又不知從哪里摸出個溫熱的湯婆子,遞到他手中。花玨小聲問:“桑先生,怎么了?”“你來得正好,過會兒借你名號一用,你不必擔心,此事過后我們會同你解釋一番,只要現在能把那個人趕走便好。”桑意輕輕扒開一條門縫,讓花玨順著自己手指的方向看去。房內燃著香,謝然背對房門坐,故而花玨看不清楚。但門后能清楚看見,謝然對面坐著兩個人,一個是那個長了一張閻王臉的提刑官,另一個是一個熟人。花玨睜大眼睛,望見了那人須發雪白,手執一根拂塵,正是不久前被彈劾下去的青宮道長。如意道人。“他為什么會……”花玨剛要出生,卻被桑意捂住了嘴。“聽罷,小花兒。”桑意道,“近日江陵出了事,此人想借此事趁機恢復國師位,我們定然不能給他這個機會。”花玨便仔細聽。里面傳來謝然低沉的聲音:“此事不妥,這案子如要相師道人協助,也絕不該由如意道長來。典刑司的案子不能由庶民插手,這是規矩,若是要道長去了,也要算作逼著陛下朝令夕改,不合身份。”如意的手在桌下狠狠攥了一下,面上卻笑吟吟地道:“城主自然覺得貧道不合適,因為貧道便是被您彈下來的,然而就此事而言,全國上下的道士那么多,卻未必比貧道一個人有用。人命關天的事,城主便要如此草率了之嗎?”那提刑官面色板正,雖然帶了這么個老道來,卻沒有一點要和稀泥的樣子:“他說得對,我此次自長安來江陵,聽聞了案情后,肯跟著過來、一直帶到現在的道人也只得如意一個。城主若是有其他人選,不妨早些推出來,我們也好快些著手做事。”聽到這里,花玨感到桑意動了動,俯身又問了他一遍:“小花兒,為我們當個拖,如何?”花玨已經聽懂了這是怎么回事,點點頭答應了。桑意便敲了敲門,等到謝然說了聲“進來罷”后,便帶著他走了過去。雖然不知是哪里,但江陵想必出了人命案子,情節還十分嚴重。花玨知道,如今舉國奉道,提刑官這類官職在辦事時,少不了找些道人術士開路,就如同昨日在府門口踏著紙錢走過一回一樣。只是是發生了多可怕的事情,才會讓兩個正四品以上的朝廷命官,為了一個道士的人選而爭執起來呢?花玨沒有時間接著想了。他踏入這房中的第一瞬,如意道人便慌忙站了起來,緊緊盯住了他:“你——怎么是你?”那口吻雖然強壓下去,卻仍然如同見到了怪物一般,想必是讓他憶及了十分難堪的過往。花玨對著他點了點頭。桑意在旁介紹道:“這位便是我們的江陵第一神算,花玨。我們推舉的便是這位少年,提刑大人覺得如何?”提刑官仍然板板整整地坐著,滴水不漏地道:“我仍然堅持如意道長是適合的人選,但如果二位有什么理由,證明這位年輕人有更加過人之處的話,我也會聽從二位的說法。”桑意一笑:“大人可能有所不知,如意道長上回來江陵養藥人小鬼,正是被這位年輕人發現的。城主上奏表明后,陛下還曾點名夸贊他,為術為法便要心術端正,您以為呢?這位花小先生,心術是再端正不過了。”如意道人捋著胡須,不緊不慢地道:“桑大人,此事貧道也解釋過,是貧道教養弟子無方,養出幾個狼虎心的廢物,我自請罪,辭去了紫薇臺掌事一位,陛下幾番挽留,但我心意已決,這才開始云游四海。”桑意笑瞇瞇的,不動聲色。提刑官道:“心術一事不予置評。單論勘天測陰陽的本事,二位可一較高下?我看道長年長,經驗想必要比這個年輕人豐富。”謝然道:“這個年輕人卻也有不少作為,前些天鶴脊山神作亂,斷我江陵八方水道,正是他親自前去,不費吹灰之力地將此事解決了,造福一方水土。再一個月前……”花玨聽城主滔滔不絕地說著,有些傻眼:謝然口中的事,有些是他做過的,但不免有夸大之嫌;有些事他根本沒有做過,聽著卻像哪些武俠小傳中斬妖除魔的傳說,威風凜凜,四海無敵。估計為了替他吹牛皮,城主把這些年看閑書的功底全拿出來了。花玨自慚,只能乖乖不說話,配合著桑先生與城主。這些事,他心知是假,如意道人是行內人,自然也知道是假的,不好直接駁謝然面子,亦冷笑了幾聲,開始找花玨的缺點:“據我說知,花小先生年紀輕輕便有神算之稱,更是自學成才,其心可嘉。但我們要說,南有誅邪、白虎、存異等名門道派,北有我青宮,皆是正道。花小先生這么年輕,野心看著卻不小的樣子,能這么早參透我們數十年研究的東西,不知走的是什么道呢?”花玨一聽他這話,險些氣笑了:這明擺著是在他沒有師門一事上擺譜,明里暗里說他走的不是正道。沒有派系淵源,沒有派系,一身清正,反而成了把柄。如意道人繼續道:“且據我所知,花小先生是偏陰命,一生只能作女子打扮,身體柔弱不說,單是這一點便不能登大雅之堂。”他側身給提刑官指了指。提刑官面無表情地望過來,見花玨一身紅衣,長發披散,長的也是一副清秀模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