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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被人一鍋端了。創業不易,花玨與小鳳凰、花大寶三個吃住都在棚子里,對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已經逐漸建立起了感情,沒想到朝夕之間便人去樓空。花玨再一瞅,更氣了:他剛剛得手的一箱紋銀也不知被人拖到了哪里。當初選址,他特意避開了鬧市,挑了離城門近的一處荒地,沒想到還是被人找上了門來,甚至連一粒銅板都沒給他們留。花玨小心謹慎地將東西放在門邊,掀起棚子邊掛著的八卦圖往里看去;桌椅散亂,滿地瓜子殼,桌上原本擺著一籃剝好的瓜子仁,此刻也被打翻在地。此處顯然發生過一場不大不小的動亂,花玨再在鳥籠附近上下尋找了一番,發現連小鳳凰也被抓走了。偷人又偷鳥,這是人干的事嗎?花玨怒意上來,一面擔心著自家貓和鳥的安危,一面慢慢退出棚子,打量著四下環境。他眼尖,一眼便看見了鬼鬼祟祟躲在草叢樹木后的幾個黑影,視線對上,雙方都按下不動了片刻,緊接著,花玨轉身就跑,叢林中傳出一陣急切雜亂的聲音:“追,快追上去,人要是跑了,王爺會把我們燉了的!”花玨沒能確認來人的身份,只知道跑便好了。紫陽王府兵同王爺本人一樣是從外地駐扎進來的,對江陵的街市布局并不清楚,花玨跑得脫了力,拐過一個又一個巷路,終于有功夫停下來歇口氣。這二十年前的江陵,他也并非完全熟悉,有些地方看著眼熟,走過去卻發現沒有路,或是已經廢棄了。花玨緊張思考著,跑定然不是長久之策,何況花大寶和小鳳凰不知身在何處,他必然要回去找個解救他們的方法。殊不知他這邊滿腦子盤算著怎么辦,另一邊人大聲呵斥著:“你們腦子都是空心兒的嗎!就不能跟鳳篁公子說明白了?這倒好,人被你們嚇跑了,徹底跟丟了!”這次出來找花玨,林和淵同樣派出了自己的私人兵衛。只是命令與玄龍的稍有不同:玄龍是“秘密跟蹤,切勿驚擾”,林和淵給出的命令則是“如遇鳳篁,就地誅滅”。他恨花玨恨得牙癢癢,好不容易趕走了,玄龍卻大發雷霆,讓他思過三日不得出行,轉而千方百計地去找。他小五王爺雖然身世坎坷些,但也半生榮寵,什么時候受過這種委屈?更不用說那只是個妓。雖然放跑官妓是重罪,但紫陽王憑圣上寵愛,還怕有什么擺不平的事么?林和淵心灰意冷,如墜冰窖,給自己的人下了死命令,便混跡在玄龍派出的隊伍中,假模假樣地找起人來。如若不能得手,至少碰見了還能離間一番兩人的感情,沒準兒此事就這么黃了。花玨跑著路,中途又被人發現一次,險些就被抓住了。他一路聽見旁人在身后大呼小叫,實在跑得心跳加速、血涌上頭,匆忙間便丟下了幾道符咒攔人,跌跌撞撞逃了半日,結果又在城門口撞見了他之前在樂坊中見著的那個孩子,鳳篁的貼身侍童。花玨剛一現身,那孩子便掩面驚詫地大叫起來:“哥兒!我們找你找得好苦!”這一聲喊又招惹了一大批人,花玨扭頭便躲,聽得侍童揚言道:“請父老鄉親們幫幫忙,咱們樂坊啊跑了一個娼妓,他相公爺還等著給他贖身呢!你們評評理,這像話么!”有個老大爺閑閑地道:“人家想跑,那肯定是遭了你們的打了,何苦作孽喲,年輕人,放人一條生路不成嗎?”侍童一瞪眼,懶得跟老大爺理論,再嚷道:“如若抓回來了,咱們封功業賞金,一百兩,樂坊出!”頓時,花玨陷入了與人民群眾斗爭的汪洋大海中。他抽空回頭看了一眼后方奔涌而至的人堆,不禁感到頭皮發麻。寫咒?一個兩個他可以對付,但是百十人,百十張符咒,他寫得過來么?花玨往回跑,迎面又遇見了王府府兵,兩面包夾,他心都快跳上嗓子眼了,腦子里已經在思考“去王府挨打和回歡館挨打到底那個疼”“嘲風到底回來沒有”“我要不跳個湖吧”“這里沒湖看來只能撞墻我要是現在死了不知道能不能回到現實”之時,忽而見得身邊的高墻下探來一只手,一個陌生的聲音傳來:“上來,握住我的手。”花玨喜上眉梢,也沒管對方是何身份,扒住那只手沒放,撲棱撲棱蹬了上去,片刻間便翻去了另一邊。那人卻把他往墻角一推,狠狠壓在了墻根底下。花玨腦袋被撞得發暈,卻見一陣風聲在此時掠過,頭頂從天而降兩個身手敏捷的兵士,手持長匕就要刺來,一左一右,卻剛好被擋在花玨身前的那人悉數拿下。修長有力的手指輕輕一錯,避開刀鋒,轉眼間就卸掉了兩個壯漢的兵器。“你是何人,敢擋紫陽王府上的人?”士兵不耐煩喝道。那人冷冷發問:“我從未聽說過王府的人便可在大街上動手殺人,紫陽王的人若是這個德行,那算是我高估他了。”花玨頭暈過一陣,這才慢慢看清了眼前人的樣子:救了他一命的人背對他,看著好像還是個少年,身量并不多高闊,但無端讓人覺得氣勢迫人,如同隱藏在刀鞘里的利刃一般,帶著絕對鋒利但又絕對收斂的銳氣。少年從袖中撥出一個令牌,在兩人眼前晃了晃,而后淡聲道:“滾吧。”也不知那令牌上寫了什么,兩個士兵嚇得抖如篩糠,跪在地上連磕了好幾個頭,這才夾著尾巴跑了。花玨慢騰騰地站起身,活動了一下被挫傷的肩膀,啞著聲音道:“謝謝。”“不用謝,剛剛的情況我看到了,你是不堪歡館壓迫,決意出逃的哪位小公子么?我會為你保密,你的家在什么地方?我送你回去。”少年看著跟花大寶差不多的年紀,卻是一副鎮定自若的老成強調,花玨作為一個“上了年紀”的人,為自己的沒用感到有點臉熱,連忙道:“不礙事,我——”話到一半,他愣住了。少年低頭看過來,給他檢查了一下傷處:“你不用害怕,我是邊江寒鴉營的人,如今回江陵水師提督底下做事,迎接謝家人回江陵掌事,也是下一任城主的參謀軍師。有我在,旁人不會為難你。”少年看過來,見到眼前這個家伙沒有表現出“哦原來是這樣,久仰大名”的激動,反而呆若木雞,好似根本沒聽說過一樣。這讓少年有些受打擊,為抹除尷尬,他故作鎮定地搓了搓手:“好了,那你記住我的名字就好,我姓桑,單名一個意,你可以直接叫我桑意。”花玨磕磕巴巴開口了,面對著眼前這個明秀俊朗的少年,他于迷茫中有點手足無措:“桑……桑先生……”作者有話要說: 曾經有一只幼小的桑先生擺在花花面前,花花……一動也不敢動。第48章魅-抓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