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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此刻正看著李肖然。聽見這話突然扯動了嘴角,“你們還挺聰明的,不過警官,你可算舍得松手了?”李肖然覺得不需要任何鑒定,他都能確認這個人精神有問題。那個笑容是一個機械化的弧度。他曾經以為長得好的人無論做什么樣的表情都是好看的,比如周鋮。可眼前的古嶸卻讓他由衷地覺得惡心,是那種雞皮疙瘩爬滿整個背部的惡心感。李肖然之前因為要拿槍,為了安全所以暫時取下了手銬。但是讓他心下一沉的是,古嶸又是怎么會知道的呢?“帶走!”古嶸的笑容弧度更大了,低聲道:“警官,可千萬要看好了。”“你說什么?”李肖然沒聽清,押著他的孫賢也搖了搖頭。古嶸嚯嚯地笑著,笑聲越來越大,讓室內陡然冷了幾分。“帶走!”——隔壁的病房里,同樣的擺設和布置。腳步聲慢慢地在病床前停了下來。“蘇玥。”聲音很低,卻鉆進了女人的耳朵里,連帶著被子都抖了一抖。同樣的動作,他從白大褂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個針筒。掀開了她的被角。蘇玥緊緊地蒙住了自己的頭,抽噎道:“你、你……求求你了,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他的聲音平板,再次扯住她的被角。“我說出去對我能有什么好處——”她拖著破碎的嗓音崩潰道。“我把你供出去了我也跑不了!”她絕望道:“張純依的死我也脫不開干系!”扯住被角的手更加用力了。蘇玥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喊道:“古嶸!你放過我,你要什么我都給你,錢都不是問題。”她似乎已經魔怔了,在被子底下喃喃道:“你要周鋮死對不對?我可以幫你啊……我比杜若要聰明……求求你放過我,我、我還不想死……”抓住被角的手這次沒有再猶豫,用力一扯就將被子扯開了。蘇玥絕望地抬頭,對上了一張英俊的面龐。蘇漾“咔噠”一聲按下了攝影機,平靜地看向她——“蘇玥,你要不要解釋一下什么叫你和張純依的死脫不了關系?還有,什么叫做古嶸想讓周鋮死?跟杜若又有什么關系?”蘇玥絕望之后卻是狂喜,膝行至床沿,“好弟弟,好弟弟,jiejie求求你,你幫jiejie這一次,jiejie什么都依你。你喜歡誰都行,我幫你跟叔叔說……”“你可別玷污喜歡這兩個字了,你不配。”蘇漾手一抬,病房里的燈就亮了起來。看著埋伏在黑暗角落的警察,蘇玥這次真正感受到了墜入深淵的絕望。她突然不合時宜的想起蘇漾,她將他喜歡男人的事捅到他父母面前,他是不是也是她此刻的心情?燈亮了,蘇漾也看清了蘇玥的表情,視線停留在床單上的一片濕濡,扯了扯嘴角,“呵,挺慫的嘛。”看了眼自己手上的針筒,“葡萄糖而已。”沒有再看蘇玥的表情,蘇漾將SD卡拔了出來交給了過來給她帶手銬的曾郁,“證據。”蘇玥終于絕望地跌落病床,跪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嚎啕大哭。——掛了蘇漾電話的李肖然松了一口氣,有蘇玥的證言案件會好辦很多。“頭兒,你去哪?”孫賢攔住了李肖然。李肖然打了個哈欠,“二十四小時過了……”孫賢晃了晃手機笑得賊兮兮的,“可局長現在也沒有來電話啊。”李肖然一怔,可不是嗎……心下一暖,林局這是又給了自己近八個小時啊。這一消息讓他瞬間打起了精神,周鋮的清白能不能洗清全看古嶸的口供了。古嶸的心理建設太過強大,現在審問才是最好的時機。可是……他猶豫地看著已經困得睜不開眼睛的周鋮。周鋮狠狠地甩了甩腦袋,“我沒事,你抓緊時間審訊他。”“嗯。”李肖然不再猶豫,他和周鋮進了候問室。古嶸的視線落在了他們又銬在一起的手腕上,眼底閃過一絲嘲諷,“李警官,我提醒一下你,他可是不能進審問室的。還是說警官你要知法犯法?”“你還懂法啊。”李肖然微微一笑,“那你知不知道故意殺人罪是怎么定罪的?”不等他反駁,李肖然沉聲道:“帶去審問室!孫賢你等等跟我一起審他。”古嶸被推著踉蹌了幾步,轉頭看了一眼周鋮,在李肖然看不見的地方比了一個口型——“我等你。”李肖然此時正背對他給周鋮解手銬。“我坐在這里等吧。”周鋮突然開口,“我坐門口你也放心。”“嗯,你別動,我給你上點藥。”李肖然從抽屜里拿出了紗布和酒精棉。周鋮坐在屋內唯一的一張椅子上任憑他擺弄。“我沒事,皮糙rou厚的——”話音未落周鋮倒吸了一口冷氣。李肖然心疼地用酒精棉給他消毒,手腕上破了皮的地方刺激得周鋮瞬間清醒了過來。消完毒后,李肖然再仔細地用紗布給他纏好了手腕。“你在這里等我。”李肖然依然不放心。“這可是警局,能出什么事?”周鋮安撫他,片刻后又低低地笑道:“你要真不放心,在我身上裝個監聽器。”李肖然裝好了竊聽器,收斂了溫柔笑意,推開了審訊室和候問室相連的小門。李肖然離開后,周鋮突然叫住了收盤子的警察,“等等,如果不麻煩的話能不能再多給我點紗布?然后幫我泡一杯黑咖啡,謝謝。”明白這個人和自己頭兒關系匪淺,而且也不是什么過分的要求。小警察多拿了幾卷紗布給他轉身就離開去泡咖啡了,離開時還叮囑門口的同事不能放任何人進去。——每次看李肖然審問,孫賢就會忍不住感慨好在自己不是犯人。古嶸在他的一環扣一環的逼問中節節敗退。但也只是在張純依的問題上松了口。“我承認我是杜若的心理醫生。”面對李肖然派人從他家中搜出的病歷本。他不得不再次退讓,但是在周鋮的案件中,他卻一口咬定他不知情。李肖然拋出了一個問題,“胡耀是你的曾用名對吧?”“反正我也是家族丟臉的存在,那個名字不要也罷。”古嶸的唇角嘲弄地卷曲著。“那你和胡遇是什么關系?”古嶸變了臉色。隨后,他卻露出了一個微笑,因為他發現李肖然手指正在有節奏地敲著桌面。“李警官,好聽嗎?”李肖然瞇了瞇眼睛,他確實是通過耳機在聽周鋮哼曲子,可古嶸又是怎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