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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他更夸張的是對面的小警察,臉漲得跟關公一樣,磕磕巴巴道:“祝、祝你們百年好合。但、但是按規矩,您可能要回避,因為他目前還是嫌疑人。”李肖然并沒有打算為難他,“我們房門外有一臺監控設備,你去調取記錄應該可以看到我們的進出情況。”警察點點頭,突然間鞋跟“啪”地一并,端端正正地敬了一個禮,“頭兒,我會保密的。”“誒……”李肖然剛想說不用保密,小警察已經紅著臉一溜煙地跑走了。李肖然轉頭看向周鋮,他知道地點不對時機不對,可是他忍不住,心就向被泡進琥珀色的蜂蜜之中。清透而甜蜜。“我以為你這么著急是因為出現了變態殺人狂,沒想到叫我來是秀恩愛給我看的?”一個慵懶的聲音插了進來。“蘇漾。”李肖然有些不好意思,斂了情緒,“你去過現場了嗎?”“嗯……”蘇漾摸了摸下巴,“很特別的現場。”李肖然點點頭,無意去糾結于他的用詞,將杜若的資料交給他。轉頭看向周鋮,“抱歉……”“沒關系。”周鋮擺擺手,“這里都是警察,我很安全。”李肖然邊交待蘇漾邊往臨時訊問室走去,周鋮突然喊住了他。高大的身材被窗外的光打出了一道剪影,看不清表情,可聲音卻讓人安心,壓下了所有的浮躁——“警官同志,你們一定會抓住犯人的。”李肖然一怔,環視了四周點點頭,“放心。”周圍不止周鋮在,還有很多劇組其他的人員,有人心有余悸,有人慌張無措。鬧著要離開的人之前已經被暫時安撫住了。李肖然的話音剛落,嘈雜的聲音就安靜了下去。他突然意識到他們的時間并不多了,抓到兇手重要,可是其他人的生命更重要。把一個劇組的人留在這里萬一再發生什么事情,這個責任他們誰也承擔不起。可一旦允許劇組的人離開,這些都是明星,哪怕十八線的小明星也都是公眾人物,背后有輿論的壓力和公司的利益。有些線索是不是就此會遺失?誰都不清楚。“你和死者最后一次見面是什么時間……”“你和張純依平時交流多嗎?”“你昨晚十一點之后在哪里,誰能給你作證。”“……”在李肖然的示意中,詢問取證的工作加快了速度。而蘇漾則是透過門上的玻璃端詳了一會兒房間中坐在凳子上時不時扭動一下的杜若,扶了扶金絲眼鏡,“有點意思。”李肖然瞥了他一眼讓他少說廢話,蘇漾聳聳肩推開詢問室的門徑直走到杜若對面,半倚半靠在桌子前雙手交疊在胸前,也是一言不發。杜若抬頭看他,眼底閃過迷茫,盯了他很久之后疑惑地歪了歪腦袋,喃喃道:“醫生?”李肖然站在門外戴著耳機聽著通過監聽設備傳出來的聲響,透過玻璃窗看見杜若的這一舉動讓李肖然再次確定她身上的絕對有不正常的地方。“對,我是醫生。”蘇漾的聲音變得強勢。杜若明顯地瑟縮了一下,卻又忍不住打量他。“醫生,我不想在這里。”“你說了就可以走了。”“說什么?”杜若迷惑不解。“說你為什么要害……”蘇漾頓了頓,“周鋮。”“我沒有!我沒有!”杜若的聲音拔高了,高跟鞋在地上發出了刺耳的摩擦聲。但李肖然卻發現,同樣是刺激她的話,蘇漾比自己還要過分。可之前杜若差點要撲到自己身上了,這次看起來似乎更為激烈,但仔細觀察就會其實發現她還是呆在凳子上。“你差點害了他。”蘇漾拿出一張現場的照片放在她的面前,“差一點點,周鋮就會變成這樣。”“不,不不不不不會的。”杜若搖著頭,指甲神經質地扣著凳子。蘇漾瞇著眼睛打量她,在她糾結的時候悄悄地離開了。“你想讓她開口嗎?”李肖然眉頭皺了起來,“你想干什么?”“放心不是什么違規的事,就看你舍不舍得了。”“不是違規的,你就問啊。”李肖然莫名其妙,“我又不心疼她。”“NONONO!不是我問,我問不出來的。”蘇漾晃著食指一臉看好戲的模樣,“讓你的男朋友來,他能問出所有你想知道的。”“不行!”李肖然斷然拒絕,杜若明顯精神不正常,他怎么可能會讓周鋮冒這個險。“那就沒辦法了。”蘇漾聳聳肩。李肖然忍不住磨牙,壓低聲音吼道:“周鋮不是警察,他就是個——”“嗯,你們叫我?”周鋮遠遠地看見李肖然臉色難看,剛想過來問問情況就聽見自己的名字。蘇漾樂了,“對他不是警察,他就是個警嫂,我記得上周講話還說家屬要支持我們的工作呢。警嫂,愿不愿意幫個忙?”周鋮一聽這稱呼二話不說就答應了,氣得李肖然想咬他,剛湊過去皺了皺鼻子,遷怒道:“你要去可以,回去戒煙!一根都不準抽!”他聞見了周鋮身上淺淡的煙味。周鋮剛剛確實抽了幾根煙試圖壓住那種惡心的感覺。雖然李肖然沒有讓他直接看到尸體,但是空氣中死亡和腐敗的味道依然在他的鼻腔中揮之不去。“我看著你抽我也想抽。”周鋮一臉無辜。“那我也戒!”李肖然氣急敗壞道,這人真是不聽話了,怎么什么活都敢攬?!“成交。”周鋮嘴角一揚,傻貓。他轉頭問道:“蘇醫生,你跟我說說我該怎么問她的話?”……“杜若。”周鋮聽蘇漾的,用的是哄小孩子的語氣。杜若臉紅了,像個少女一般指頭繞著頭發歪頭看他。周鋮終于知道那股詭異感從何而來了。想想斯明,她為了逼迫斯明就犯,可以說得上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而這樣的一個女人又怎么會擁有這種天真感呢?“你寄這個卡片想跟我說什么?”“不能說。”杜若笑嘻嘻的。“是不能說還是你不想說?”杜若想了想,搖搖頭,“是驚喜,所以不能說。”“可是我現在已經知道了,你告訴我好不好?”“我、我想跟你表白。”杜若吞吞吐吐地說。“但是倒計時已經完成了,你已經數了八十八天……”“不是八十八天。”杜若打斷他,不滿道:“是九十九天。”周鋮努力忽略身上的雞皮疙瘩,繼續問她,“好,那九十九天已經完成了,為什么你沒有來找我?而是去找了張純依?”“沒有完成,誰跟你說完成了?”